那個求饒聲音一下子重重地砸進淩夜曦的心裏,讓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住。

“我拿了錢包,走,給你買衣服換上!”

伴隨著突然打開的後車門,宮澈的聲音從外麵飄進來。

看到了眼前的情況,宮澈一向清冷的眸子一下子充滿了怒火,揪起淩夜曦的衣服把他拽了下來吼道:“滾!”

然後他心疼地看著躺在車後座上似乎還在發抖的程小悠,直接脫下了他的上衣把她裹住,然後抱下了車,大踏步向剛才沒有關的別墅走去。

程小悠卻好像還陷入一種深深的恐懼之中,身子不斷的顫抖著,嘴裏麵不斷喃喃自語著,但是因為聲音都打著顫,所以根本沒辦法聽清楚。

宮澈抱著她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像是上次密閉恐懼時那樣,輕輕的安慰著她:“別怕,我來了,我在……”

他不斷的在嘴裏重複著,但是程小悠卻根本就無動於衷。

淩夜曦從外麵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然後目光恨恨地看向宮澈:“宮澈,為什麽隻許你做,我就不可以?!”

“你在說什麽屁話,你看現在程小悠成了什麽樣子?!”宮澈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程小悠,好像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讓她根本沒辦法停止身上的顫抖,這和她上次密閉恐懼的時候都不一樣。

淩夜曦看著裹在宮澈襯衣內的程小悠,卻更加的惱怒起來:“憑什麽我就不行?!憑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太過蠻橫,本來嘴裏低喃著根本就聽不清語言的程小悠身子抖的更加厲害,哀哀的低求著:“叔叔,放過我吧,求你了!”

她的嘴裏,沒有別的話,翻來覆去隻有那麽的一句。

宮澈就像是被閃電一下子劈中,整個人都被電擊了一下似的完全僵在了那裏。

淩夜曦也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小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嘴裏的叔叔,是誰?!

宮澈一下子緊緊摟住了懷裏的程小悠,心悸的像是連他也要抖了起來。程小悠她,到底經曆過什麽?

“霍炎,救我!”

程小悠此時終於感受到宮澈的懷抱,低喃的嗚咽再度從嘴裏傳出,像是瀕死的掙紮,雙手死死地摟住了宮澈的脖子。

這是淩夜曦,第一次從程小悠的嘴中聽到霍炎這個名字,想起來之前好像從宮澈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他在這才發現,好像他一點兒也不了解程小悠這個人。

後悔一下子沒過了他的頭頂,讓他的身子都變得冰涼起來,他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宮澈和程小悠,絕望的再度吼道:“為什麽隻有我不可以!”

“你在說什麽屁話!淩夜曦,今晚你真讓人惡心!”宮澈看著他的目光再沒有了溫度,目光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是第一次,他對淩夜曦說出了這樣不留情麵的話。

“惡心,你們不惡心?!她明明說的喜歡我,卻和你發生了關係!你明明知道我的為難,卻還偏偏要了她!”淩夜曦看著麵前這兩個人,憑什麽就是他錯,錯的是他們,不是他!

“我和她根本就沒發生過關係!”宮澈終於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麽,冷冷地糾正道。

“沒有的話賓房間的沙發是怎麽回事?!老板說的話又是怎麽回事?!”嫉妒的感受在淩夜曦的心裏瘋漲著,一想到宮澈曾經和程小悠做的事,怒火直接把心裏的那點後悔燒成了灰燼。

“你是不信她還是不信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宮澈斬釘截鐵的說道,此時終於感覺到懷中的小人兒不再顫抖,抱著他一直低喃著的那句:“霍炎,救我!”那句話也終於消音。他低頭,隻見程小悠似乎已經恢複了意識,眼眸沒有看他,卻複雜的看向了淩夜曦的方向。

然後,她輕輕的推開了宮澈的手臂,從他身上下來,站了起來。

淩夜曦看著程小悠一片死寂的目光,心裏麵的惶恐不斷擴大,那是一種無可挽回的徒勞無功。讓他深深的意識到,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她。

那雙看著他一向帶著熱度的眸子,現在,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懷疑什麽?!你以為什麽?!”程小悠的聲音無悲無喜,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一樣麻木的反問著:“就算我和宮澈有了什麽,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她看著眼前在剛才的猙獰中已經完全在她心裏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淩夜曦,目光中的譏諷越來越濃:“我說過,我不是傻子!我相信你也好,喜歡你也好,那都是我願意!”

“可是,你回敬了我什麽?!主席台上那次你有過想衝上去的想法麽?!就算是後來追出來宮澈讓你放手,你還不是就那樣放手了麽?!這次的晚會,在你爸爸麵前你又說了什麽,你有真正的為我說上一句話麽?!”

“淩夜曦,你既然這樣容易放手,你幹嘛在這裏質問我們?!”

“你有什麽資格質問,你又憑什麽質問我們?!”

程小悠一句比一句還要急的說道,她看著眼前的淩夜曦,想到他剛才的所作所為,最後冷冷的一笑:“你真讓我惡心!”

這句話,就像是剛才宮澈的那句,都是第一次這樣的對著眼前的人說,再也沒有給彼此留下一絲的餘地。

說完,她走上去,狠狠地扇了淩夜曦一個耳光:“從此我們各不相幹!”

她的話十分的決絕,沒有一點的回轉餘地。

淩夜曦沒有想到程小悠居然會打她,他條件反射的揚起手,就要還回去。宮澈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向這邊走來。

“你要是還手,我絕對不會再對你留一點情麵!”程小悠看著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恨意,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森寒的味道:“你要是敢對我動一根手指頭,我絕對會打的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知道麽,淩夜曦,你犯了我最大的忌諱!如果不是給你留著情麵,拿刀捅了你的事我都做的出來!”

程小悠惡狠狠地看著淩夜曦,目光冷冽的就像是冰刀,刀刀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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