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哪兒陣風把您給吹來啦?”王老實不用看就知道哪個貨,意外是很意外,他還是馬上起身迎上前去。

唐唯自然也認識,跟著喊了一聲,“宮二哥。”

“唯唯也在啊。”宮二一本正經的樣子挺唬人。

沒錯兒,他就是個不靠譜兒的貨。

王老實把宮二讓到藤架下坐好才問,“不是說要學習嗎?”

華夏規矩,調整職務前會安排學習,目的有一部分確實為了讓官員們多了解點時下的國際大形勢,不過,王老實覺得還有一點,那就是製造緩衝期,該安排的安排好。

就比如宮二,他學習期間,就要把瀛城的某些事情收尾,特別是人事方麵。

“還真是路過。”宮二非常認真的扯。

王老實相信這貨絕逼沒講實話,不說拉倒,估摸著他還是因為姐夫的事兒,劉承君已經正式決定留在瀛城,換別人,宮二完全可以不再多管,劉承君卻不行,哪怕是裝,他也得表示、表示。

還有個事兒,他的新職務是個主任,新城籌備工委副書記、主任。

新城將是國家戰略性的,非常重要,每一個位置都爭奪激烈,宮二能占據主任這個位置,不是憑他家就能辦到的,主要還是因為王老實。

不光是宮家知道,恐怕全華廈人都清楚。

華夏經濟圈兒裏,王老實地位不一般,兩代大佬都那麽看重,誰敢忽視?

宮二被推上來,到底為啥,哪個不明白呢。

籌委會都已經開始建立了,但這個新城在哪兒,要建什麽樣兒的,在國家發展中起什麽作用,幾乎沒有清晰的答案。

似乎都在等。

宮二此次繞著彎兒路過前蘇,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進門兒的時候說沒事兒,宮二卻藏不住話,隨後的聊天裏,其意思講的特別明白。

不光是午飯,到了晚飯,宮二也沒走,吃得還心安理得,因為他告訴王老板,劉承君同誌會到前蘇來。

鄙視他們,至於嗎,跟特務接頭似地。

吃飯的時候,電視裏正是新聞台,美帝又狐臭,賣破爛武器給彎島,看到這兒,宮二忍不住罵了一句。

王老實端起酒杯,滋了一口酒,不大自然的笑笑說,“以後給發言人做個牌子,上麵寫堅決反對四個字兒,免得浪費口舌。”

“喲,你還是個憤青?”宮二特別納悶兒的看著王老實樂。

揮了下手,王老實撇著嘴不滿的說,“甭說那個沒用的,也就你們自己說什麽先進性,骨子裏,你們還是用的孔老二那一套,別以為老百姓都是傻子。”

宮二已經非常像職業政客,兩手一攤,特沉重的說,“沒辦法,咱國家實力還不夠,隻能繼續忍耐。”

撇撇嘴,王老實沒拆穿這貨其實並不懂到底咋回事兒,美帝眼下製造的僅僅是例行矛盾,正經的還沒開始呢。

太高深的理論性東西,王老實不打算給宮二講,主要是怕這貨聽不懂,另外,也用不上。

他這個主任想做好,隻要不動歪心思,按照上邊兒的意思,嚴把執行關,百分之百用不上,七八成的完成度,宮二這貨至少能混個正部級退休。

兩人說了好半天,茶已經沒了味道,王老實看了幾次表,餘光掃到宮二神色如常,不由訝然,官場還真鍛煉人,換做剛認識那會兒,這貨恐怕早罵娘了。

劉承君總算到了,王老實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騰地方。

“哎,落實你別走,一塊兒吧。”宮二張嘴留人。

姐夫劉承君也看向王老實說,“又不是外人,你幹嘛?”

‘懶得理你們,還幹嘛?’王老實擺擺手擠出點笑模樣說,“肚子不舒服,你們說著,一會兒我過來。”

這借口也是沒誰了,宮二跟劉承君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

宮二此番前來,表達的是態度,不管是誰,非常清楚,大局已定,再想調整已經沒機會了,哪一個有遠大抱負的也不能被貼上左右搖擺的標簽。

人走茶涼,世態炎涼本來就是華夏傳統,劉承君肯定會有一段時間比較艱難,宮二苦勸無果。

他走的時候,臉上不是太自然。

來之前,宮二就大概知道來前蘇會這樣,心裏還是帶著遺憾。

劉承君留下,意味著人家自立門戶,和以往再也不同了。

“他似乎又想不開了。”劉承君跟王老實送走宮二悠悠的吐了口氣說。

王老實不以為然,大大咧咧的說,“想不開拉倒,以後就那樣了,甭管他。”

劉承君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小舅子,搖頭苦笑,他不習慣王老實突然的強勢,懷疑的說,“你們之間-?”

“什麽事兒都沒有,人要隨時擺正自己的位置,我需要,他也需要,姐夫你,也得如此。”

逼格相當高,說得劉承君一陣陣的發愣,他也算高官得坐,妥妥的副局級,竟然讓小舅子如此教育,還真是那個有點啥。

兩人回到屋裏,哪怕都快半夜了,也沒想睡的意思,重新換了新茶,王老實給劉承君斟上茶,隨口問了句,“你那邊兒有消息了沒有?宮二哥沒打聽到。”

反正王老實不信,魯東也不是鐵板一塊,宮家在魯東還是有點實力的,要不他早就廢了,也升不到如今的位置,若不知道劉承君被貶到哪兒就有鬼了。

“省政協法製辦副主任,比我預計的好很多。”劉承君說話時並沒有太過於表現什麽不滿。

確實不錯,閑差,卻提了半級,王老實留意了他的表情,對姐夫還是滿意的,這種沉穩很難得,他放下茶盞,笑笑說,“還真的不賴,那幫家夥夠意思啊,我本來合計著人家得把你踢到黨史辦或者宗教局呢。”

算起來,王老實跟那邊兒是有過結的,起因還是宮二那廝沒管住下半身。

“要是真那樣呢?”劉承君開著玩笑問王老實。

哪成想,王老實這貨猙獰著臉,呲著牙說,“真那樣,誰特麽的搞事兒,咱就搞死他!真以為咱好欺負?”

劉承君翻了翻白眼兒,他打心眼兒裏不信,在官場裏混的時間越長,就愈發能理解當官所蘊含的能量,絕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想到的。

能輕易收拾自己這個市委常委,那級別就不是王老實可以想象的。

他不能理解王老實那個搞死的信心來源在哪兒,華夏,派係間的鬥爭永遠最大、利益最大,哪怕外部欺侮都可以放一放。

王老實真不覺得自己是吹牛,魯東那幾個貨真不幹淨,更要命的是位置沒擺正,趕走宮二更是在作死。

鬥一鬥法,王老實還是敢的。

P:朕又回來了,心塞的厲害,在醫院裏,看到一個小孩子,坐在樓道裏,啃著方便麵餅,父母也坐在地上,他們的眼睛裏都是對未來的絕望,隻有孩子似乎根本不理解他為什麽要待在這裏。

唉,每一天都是美好的,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