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這心上人不認老頭兒了。
一刻鍾後。楊然跟歸一坐在了‘駝峰堡’的客廳裏。楊然悠然的喝著茶。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杯裏的懸浮的茶葉。
歸一卻沒有楊然的悠然。反倒是如坐針氈一般的左顧右盼。
楊然受不了的白了眼歸一“老頭兒。不是丫頭我看不起你。你自己瞧瞧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如坐針氈！怎麽？是這‘駝峰堡’讓你害怕還是那個李紫嫣讓你恐懼？你告訴我。我幫你消滅去。”
“這……丫頭。你就別挪揄老頭兒我了。我這……我這……不是……”歸一語無倫次的想說著什麽。結結巴巴的磕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楊然受不了的放下茶盞“你給我閉嘴！怎麽回事？你說說你吧。這都多大的年紀了？半個腳都踩進棺材裏的人了。什麽風風雨雨。大風大浪沒見過。居然怕一個女人到這份上了！歸一啊！你還真行。”
“我這……我這……不是……”歸一想說著什麽。卻讓一個聲音接過了話茬“他這是昧不過良心的譴責。”
楊然轉頭看向聲音處。一個三十多歲年紀上下的女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進客廳。一身的錦帛。富貴一身。楊然眯著眼輕扯嘴角。――這個李紫嫣。估計是恨透了歸一了。歸一聽到了李紫嫣的聲音後。不僅沒有反駁半句。反倒是將頭壓得更低了。楊然是真的崩潰了。
李紫嫣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的落座在主位上。一臉高傲的看著楊然“丫頭。年紀小小的敢闖我‘駝峰堡’。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怎樣？”
楊然睨了眼李紫嫣。不緊不慢的說道“說什麽你是千金小姐出身。我以為家庭教養有多好呢。也不過如此。”
李紫嫣聽了楊然的話後氣得臉都綠了。一拍桌子“你說什麽！”
“怎麽？在大漠生活久了。連話都聽不懂了？還是本身就是老了。耳朵不好使？”楊然無視李紫嫣那黑刷的臉。一臉自在的說道。
李紫嫣的臉色又綠了幾分“丫頭。你這是在給誰說話？”
楊然輕扯嘴角“你覺得呢？哼。擺什麽臭架子。要不是為了老頭兒。你這‘駝峰堡’八人大轎抬我。我還不進來呢。”
“感情我這‘駝峰堡’還入不了你的眼了！你當你什麽身份！”李紫嫣怒喝。
“哈哈哈！”楊然大笑“你還真說對了。故宮。聽說過嗎？那地兒都是一張票的事兒。更逞論你這小小的‘駝峰堡’。如果說到了身份。就你這‘駝峰堡’老夫人的小小身份。還不配問我這問題。”楊然看不慣李紫嫣那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樣子。“既然你說話這麽的刻薄。就不要怪我酸。”
李紫嫣是真的怒不可遏。站起身來指著楊然“歸一。我李紫嫣欠了你什麽？當年我愛你。要嫁給你。你拒絕了。我遠嫁大漠幾十年。你從未出現。現在一出現就帶著這麽個丫頭來氣我。你這是想怎樣？”
歸一聽了李紫嫣的指責。一句話沒敢說。倒是楊然看不得李紫嫣盛氣淩人的樣兒“愛情本就是自由平等的。憑什麽你喜歡人家。人家就一定要喜歡你！就因為你喜歡他。他卻沒有娶你。你就有理由這樣子去指責他了嗎？真是莫名其妙。”
“我為什麽沒有理由指責他！是他。毀了我一輩子！我難道連指責他幾句都不行了嗎！”
“他怎麽毀了你一輩子。你不是很風光八麵嗎？你不是盛氣淩人嗎！除卻這個老夫人的身份。其實你比誰都可憐！可是。你有想過嗎？老頭兒他比你更可憐！你再可憐。也有個家。也有兒子。可是老頭兒呢！孤家寡人一輩子！就因為他錯過了你。就不再愛。你有他可憐嗎？”楊然真是被氣得不輕。
楊然的話讓李紫嫣有一瞬間的慌神。看了眼不說話的歸一。楊然看著李紫嫣的樣子。想是或許她應該懂得歸一這輩子愛的不容易。沒想到。李紫嫣的話卻是“他活該！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
楊然這回是真的發飆了“他該！他活該！！他活該孤家寡人。他活該自守自憐。他活該千裏迢迢。風裏過沙裏走。在狼群裏血殺一晚上。跑到這鳥不下蛋的地兒來看你！而你。就該看著他受千辛萬苦。就該這樣口不擇言的傷害他！是吧？”
李紫嫣哼了聲不說話。楊然繼續道“那好！李紫嫣。你就好好的當你這‘駝峰堡’老夫人。在這大漠裏死在他鄉。如果老頭兒這是他的命。那麽。你的命也就是這樣！”楊然說罷拽著歸一“老頭兒！反正人你也見了。心願也了了。我們走！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