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五。此小姐非彼小姐。
一盆清水映紅顏。本是黛眉佳人。怎奈滿臉擔憂盡顯。
小筱看著自家小姐對著那一盆清水發呆。忍不住搖搖頭“小姐……”
小筱的話音將楊然拉回。楊然抬頭愣愣的問道“怎麽？侯慕軒回來了？”
“沒有。小姐。”小筱拉過楊然“小姐。你還是擔心姑爺的。對吧？”小筱笑道。
楊然白了小筱一眼“擔心他？他有什麽好擔心的？”
“小姐！你這是口是心非。”小筱篤定道。
“不信拉倒。”楊然也不辯解。轉身……
白白宣紙丈餘尺。一抹背影引人思。題詞熟悉背影甚。楊然皺眉輕搖頭。
“唉！”楊然長歎。
“小姐……怎麽了？”小筱被楊然這一歎弄得莫名其妙。
“沒事。”楊然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那幅的畫。心裏不是滋味。
小筱順著楊然的視線看去。一幅掛畫緊貼牆壁。隻見一個背影。隻是這個背影有點熟悉……“小姐。這個背影很熟悉。是誰？會不會是六王爺的……”小筱雙眼眨巴著。忍不住問楊然。“小筱。別瞎說！”楊然斷然喝住小筱接下來的話。
“怎麽了。小姐？”小筱莫名其妙的看著楊然。想平常都是小姐自己不拘小節。這會兒怎麽隨口說說都不行了？
“小筱。我求你了。別問！也不要去亂想。‘好奇害死貓’。你沒聽說過嗎？”楊然很無力的扶額。
“什麽貓？”小筱轉頭問楊然。
楊然頭痛“你給我閉嘴就是了！閉嘴！不準再說話。聽到沒？”楊然蹬了眼小筱。而後獨自盯著那壁畫看……
小筱閉嘴跟著楊然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壁畫看。突然。小筱站起來驚呼“天啊！小姐。原來這人是你！”小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然指著那壁畫。
楊然扶額。“不是叫你不要瞎說嗎？”
“天啊！原來……原來……”小筱結結巴巴的想說什麽。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楊然點點頭“小筱。記住了。不要瞎說。很多事情。本來是什麽都沒有的。卻因為一個人無意間的一句話而改變！以訛傳訛。懂？”
“小筱知道了。小姐。可是……小姐。你打算怎麽辦？”小筱點點頭。看了看門外。湊近楊然跟楊然咬耳朵。
“我也不知道！別問我。我頭痛！”楊然說完不再說話。蜷縮著身子靠在椅子上。小筱倒也識趣。不再多說什麽。
華燈初上。府裏的燈籠點起。楊然跟小筱兩人很無力的看著桌子上的燭火。微弱的燭光。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的脆弱。就跟生命一樣。看似堅強。其實。有時候。卻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楊然用發簪撥弄著燭火裏的蠟油。“小筱。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我一直覺得。生命。很堅強。但是。後來我才明白。生命。是最脆弱的。”
楊然的話語淡淡的。卻讓小筱忍不住看了看楊然“小姐……其實。小筱一直很想問你。你真的是小姐嗎？”小筱看了眼楊然接著道“其實。小筱知道。你並不是小姐。”
小筱的篤定倒是讓楊然一愣。楊然想說什麽。小筱卻接著道“小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家小姐。就是個大家閨秀。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守三綱五常。別說不會獨自離開夫君。就是忤逆夫君的事兒她也不會做。還有的就是。我家小姐。其實。自小就喜歡姑爺。嫁給姑爺。是她一直盼著的事兒……她是不堪姑爺同娶她人才懸梁自盡的……可是。小姐。自你醒來後。你就變了。完完全全的變了個人。不僅是行事作風跟以前不一樣。連同在你的眼裏。小筱也不曾再見過以往你對姑爺留露出的情意……小姐。小筱不知道我家小姐去哪了。但是。小筱知道。你並不是她。”小筱說完看著楊然。淒然一笑。
楊然心裏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小筱“小筱。你說的沒錯。我並不是楊慕兒。我叫楊然。而楊慕兒……她已經……死了。”楊然淡淡的說道。
小筱看著楊然“小姐。你知道嗎？其實小筱真的很喜歡你。因為你是那麽的率性。不像以前的小姐。所有的苦楚都是自己承擔。你的坦白。讓小筱很感動。”
“小筱。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的。”楊然抱歉的笑笑。
“小姐……你能告訴小筱。發生了什麽事兒嗎？”小筱看著楊然。問得很輕。
楊然點頭“小筱。我叫楊然。是來自……”楊然娓娓道來。她說得很輕。小筱卻是愣愣的不知所措。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臉上早已掛滿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