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東陵到訪

拓跋淩雲揚起一臉的邪魅,道:“你在給我們下藥的時候,心裏不就早有數了嗎?不過,你特意找這麽個和你一模一樣的美人給我,莫不是因為,你心裏其實還有我?”

“無恥!”靳寧羞惱的唾了他一句,道:“像你這樣的人,給你用這種藥倒也不算冤了你了。

“你又何必裝呢?”拓跋淩雲一副浪子模樣,道:“剛才不是還說同是女人嗎?何況還是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難道,你這麽做,不是為了感同身受嗎?沒準兒我和她好的時候,你就躲在這牢裏的某個角落看著吧?”

眼見著靳寧臉上由青轉紅,再由紅轉白,還不待她發作,沐蘭倒先聽不下去了,瞪了拓跋淩雲一眼,道:“你活膩了嗎?”

看來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拓跋淩雲嗬嗬兩聲掩飾了一下,隻看向靳寧,道:“這樣吧,隻要你答應親我一口,我就把她托我轉交給東陵無絕的血書交給你,如何?”

靳寧幾曾受得了這樣的言語輕薄,正氣得不輕,聽他竟還無恥的提出這樣的要求,眸中頓時連殺意都有了。但聽他提到什麽血書,又有些狐疑,立刻轉頭看向沐蘭。

從拓跋淩雲提到“血書”二字,沐蘭就明白過來了,這家夥是故意在調戲靳寧呢。雖然她著實不怎麽喜歡拓跋淩雲,不過,在靳寧麵前,她還是不介意兩人一致對外的。

因此,她反應極快的以一種被背叛的眼神看向拓跋淩雲。

看來,他倆還是很有默契的。拓跋淩雲揚起的笑意裏微微有些得意,繼續刷新他浪子的底限,道:“我都已經等不及了,怎樣,親還是不親?”

靳寧將信將疑的將視線掉回到他頭上,打量了好一會,突然莞爾一笑,道:“想跟我玩笑樣?別忘了你現在是在什麽地方,是不是真有什麽血書,找人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說著,提高了嗓音,喚道:“來人!”

隨著她話落音,轉角處便響起了腳步聲,不緊不慢,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從容一步一步朝著牢內的方向走來。

沐蘭心中微微一震,這腳步聲,聽著怎麽這麽耳熟?讓她不由得便循著聲音往牢門外看去。

轉角處多了一抹玄色身影,華服上金線繡製的龍紋在燈火照耀下格外顯眼。俊冷的容顏在燈光的陰霾下看起來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令整個牢房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氛圍中。

他怎麽來了?他剛才一直在外麵?難道,拓跋淩雲是知道他來了,才故意這麽對靳寧?沐蘭一腦子疑問,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拓跋淩雲的方向。

果然,那人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微微揚起了唇角。

“君上?”最驚訝的人反而是靳寧,離得近的緣故,沐蘭看到她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便又恢複如常,迎了上去,道:“您怎麽也來了?”

東陵無絕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隨著距離拉近,不難看出他明顯削瘦了許多,神情間的憔悴讓沐蘭心裏隱隱疼了一下。

對靳寧的問話,東陵無絕恍若未聞,鼻子微微吸了口氣,那兩道好看的劍眉隨即輕輕皺了一下,淡淡道:“朕不是說過,不許再碰那些東西嗎?”

他語氣雖然很輕,靳寧卻聽出了其中的不悅,知道下毒的事已瞞不過他,忙解釋道:“他險些便害了您,我不過是想讓他受些教訓罷了。”

“嗬。”拓跋淩雲笑出聲來,道:“有如此佳人相伴,這樣的教訓我倒是還想多受些。不過,本太子可是比東陵君上還要小上幾歲,正值血氣方剛,你那些藥用在我身上,著實有些浪費。而且,看東陵君上這臉色,想必這藥來之不易,讓你很是心疼吧?”

東陵無絕本就晦暗的臉似乎變得更陰沉了些,靳寧看在眼裏,又是擔心,又是惱恨,沒有想到這拓跋淩雲如此不要臉,竟敢指桑罵槐的羞辱東陵無絕。偏偏她從小便養在深閨,幾曾接觸過這種肮髒之事,羞惱之下,喝道:“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拓跋淩雲當然知道見好就收,何況,能看到東陵無絕這副臉色,也已經是賺到了。

不過,東陵無絕雖然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卻正眼也未瞧拓跋淩雲一眼,反倒是掃了一眼旁邊牢裏的沐蘭,還是那淡淡的嗓音,卻拔高了些,道:“是誰將她關在這兒的?”

門口處立刻有牢頭跪出來,道:“回君上,奴才們是奉了您的旨意,將……將她看押在這大牢裏的。”

東陵無絕依舊是板著臉,道:“將他們分開關押。”

“是。”牢頭不敢怠慢,立刻帶了人過來,將沐蘭所在的牢門打開,押著她到了離拓跋淩雲最遠的一間監牢裏關了起來。

末了,東陵無絕一言不發便要轉身離去,拓跋淩雲卻似乎又忘了靳寧的威脅,喚住了他,道:“東陵君上。”

東陵無絕沒有回頭,腳下卻還是停了下來。

拓跋淩雲看著他的背影,語氣裏帶著幾分譏諷,道:“我原本還挺佩服你的,但現在看來,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東陵無絕隻微微一頓,又繼續朝前走去,好像對他所說的話置若罔聞一般,隻在經過獄卒身邊時,淡淡扔下一句:“今天不必給他送飯了。”說著,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靳寧自是早看出了他情緒不對,哪敢再留,前腳跟後腳的隨著他出了監牢。

拓跋淩雲怔愣了好一會,才回味過來東陵無絕最後說的那句話意味著什麽,忙追呼道:“喂……”

好歹他也是堂堂太子,他們竟敢要斷他口糧?然而,拐角處再無人折回,連獄卒也隨即退了出去。

監牢裏再度靜了下來,拓跋淩雲看了眼旁邊空空如也的牢房,又看了看遠處牢門裏的沐蘭,見她竟很不厚道的在笑,不由又開口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呀,你不心疼也就罷了,還取笑我?”

沐蘭一副“你活該”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道:“我若是東陵無絕,聽了你剛才那些話,可不止是不給你飯吃這麽簡單,你就知足吧。”

“我就知道,你這女人心腸比刀子還硬。”拓跋淩雲撫了撫額,道:“怎麽說我也是冒死替你試探東陵無絕,你就這麽一句話回報我?”

“試探?”沐蘭挑眉問道:“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