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精神分裂

“你這樣瞞著我,我身體就能好了嗎?”沐蘭軟下聲來,道:“我向你保證,我現在很冷靜,你把信給我,好不好?”

看她情緒的確還算穩定,思維也很清晰,孟依青一時也猶豫了,她自是知道沐蘭的‘性’子,真要想做什麽事,攔也是攔不住了。現在她既已知道了信的事,自己就算不說,她若著急起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那好,你得先答應我,一定不能‘激’動。”

聽她語氣有所鬆動,沐蘭立刻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不管是什麽情況,我都先與你商量,行了吧?”

孟依青隻得歎了口氣,自懷裏掏出一封信來,無奈的遞‘交’給她。

沐蘭緊張得手都有些顫抖,取出了信函。果然,這正是她上一次看過的筆跡,隻是,漸漸的,看懂了信中的內容之後,她渾身血液也瞬間凝固了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沒事吧?”看她臉‘色’煞白,人像傻了一樣,孟依青頓時有些懊悔,忙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道:“那夏涼國國君不是在信上也說了嘛,這個蕭將軍是夏涼的棟梁之材,與你也是感情親厚,如兄長一般,不會這麽輕易將他‘交’出去的。”

沐蘭什麽也沒說,隻跌坐回了椅子上,一遍一遍的看著信上的字。信中提到,有窮國提出的議和條件,便是讓夏涼將蕭翼‘交’出來。原因便是蕭翼在這次戰役中殺了他們有窮的一員猛將,若要言和,便‘交’出蕭翼,以慰他們死去將士的英靈。

“從今往後,隻要有我蕭翼在,定保夏涼國周全。”送嫁的路上,蕭翼那番對她的承諾再度回響在她耳邊,那雙堅毅中藏著柔情的眼睛緊緊揪住了她的心,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沐蘭?”孟依青緊張的搖了搖她,道:“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有什麽都要與我商量的,你倒是說話呀。”

沐蘭這才轉了轉視線,看向她,失魂落魄般道:“父王最終還是會答應的,他是這樣的人。蕭翼如果‘交’到他們手裏,一定活不成了。”

孟依青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隻得硬著頭皮勸道:“你也不用這麽悲觀,你那個父王不是還沒同意嘛,說明這事還沒成定局,說不定會有什麽轉機呢?”

還會有轉機嗎?沐蘭隻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不能坐等事態的轉機,得想辦法改變這一切才行。她得救蕭翼!

看她的眼神由一開始的空‘洞’‘迷’茫漸漸轉為堅定,孟依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打算?”

沐蘭已然奇跡般的恢複了來時的冷靜,站起身來,道:“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沐蘭!”見她要走,孟依青很不放心的叫住她,語重心長的道:“你不是真的靳寧,別再‘插’手夏涼國的事了。”

沐蘭腳下怔了怔,是,她知道她是沐蘭,可在她心裏有一個聲音,讓她強烈的想要為靳寧,也為蕭翼做點什麽。回頭看了一眼孟依青,沐蘭淺淺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衝動,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說著,再不遲疑,回了自己寢殿。

孟依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竟分不清她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沐蘭。看來,在事情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她隻有找莫言幫忙了。

次日一早,剛用過了早膳後,清舞便來請安了。孟依青見就她一人,不禁奇怪,道:“旻親王呢?怎麽沒隨你一道來?還有那蘇落落也是。”

清舞解釋道:“蘇姑娘有事找王爺談,兩人晚些便會過來請安。”

孟依青還不知道蘇落落要走的事,不由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問,道:“也好,哀家正好也有些事要找你談談。”

清舞頗覺好奇,道:“不知太後有什麽吩咐?”

孟依青將昨天信上的事婉轉的說給了清舞聽,道:“雖說這是有窮和夏涼兩國之間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但是,戰場上的傷亡在所難免,有窮提出這樣的條件確實有些牽強。哀家看德妃對這事很是上心,擔心她會憂思成疾。你能不能賣哀家一個情麵,修書回有窮說說情,看能不能有所轉寰?”

“太後言重了。”清舞忙站起身來,應道:“原本以我與德妃的‘交’情,我也理當幫她的。隻是,就怕我出麵求情,我父王他們未必就會應允。不過既然太後您都開了口,我想,再加上您的名義,或許可以一試。”

孟依青總算有些欣慰,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寫吧,哀家一會派人以飛鴿傳書送往有窮,希望能來得及。”說著,吩咐‘侍’從準備筆墨紙硯。

“德妃娘娘今兒還未來請安嗎?”清舞有些擔心沐蘭的情緒,道:“一會她來了,若知道太後您為她做的這些,心情定會好些。”

“但願吧。”孟依青歎著,也有些不放心,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德妃寢宮看看,看她起了沒有,身子有沒有恙。”

‘侍’‘女’應了聲便去了。

這頭不一會便將信函擬定完,孟依青檢閱了一遍,便將信封存在小竹筒裏,叫人拿去發了。剛忙妥當,‘門’外,東陵應弦卻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應弦給太後請安。”東陵應弦僵著臉,衝孟依青鞠了個禮,隨即橫眸一掃,怒視向一旁無辜的清舞。

孟依青見他神‘色’不對,道:“這一大早的,這是怎麽了?唬著個臉,跟要吃人似的。”

東陵應弦也不多囉嗦,直接了當道:“太後,我有些事要與我的王妃‘私’談,請恕我們先告退了。”說著,一把捉住了清舞的手腕,拖著她便往外走。

“哎,你這是做什麽?”清舞沒想到他這麽無禮,正要抗議,卻哪裏敵得過他的力道,幾步便將她拽離了寢殿,連孟依青也未來得及反應阻止。

不等回旁邊的別苑,路上,東陵應弦便扣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提到跟前,喝問道:“說,你究竟對落落做了什麽?”

“我做什麽了?她不是好好的嗎?”清舞被他的力道握得生疼,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好好的?若是好好的,她怎麽會突然要走?”東陵應弦‘逼’視著她,冷聲道:“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麽了?昨天你們有獨處過的吧?今天她就提出要離開,難道不是你在當中搗的鬼?”

原來,他竟是因為蘇落落要走的事而質疑她?清舞隻覺得心裏像被什麽紮了一下,道:“你這個人好不講道理,她要走與我何幹?你若是不相信,直接問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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