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靳寧還活著!

另一個宮女立刻打趣的道:“小桂子待你可真好啊,經常說這些奇聞趣事給你聽,真是叫人羨慕。”

之前那宮女還想炫耀幾句,沐蘭卻已抑製不住衝了過去,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有窮和夏涼要打仗了?”

那兩個宮女被嚇了一大跳,再一看是她,立刻跪了下去,叩頭道:“奴婢給德妃娘娘請安。”

沐蘭哪管得了這些虛禮了,繼續追問道:“行了,把你們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兩個宮女駭得麵色蒼白,哪裏敢承認,連連叩頭道:“娘娘恕罪,奴婢們不過是在閑聊,沒說什麽……”

“不說是嗎?”沐蘭沒時間跟她們在這繞舌,冷聲道:“那我現在就去問君上,本宮剛才可是聽說,泄露消息是要殺頭的呢,君上若追究下來……”

後麵的話她雖沒有說,但這後果兩人已是清楚明白。其中一個圓臉的宮女立刻指著另一個道:“娘娘,娘娘恕罪,奴婢可什麽都不知道,都是……都是聽她說的。”

另一個也自知罪責難逃,眼淚都嚇了出來,道:“奴婢……奴婢也是聽小桂子說的,不知是真是假,聽說,聽說有窮國和夏涼國發生了衝突,已經打起來了。”

沐蘭頓時隻覺胸口一陣氣悶,又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那宮女哭哭涕涕的道:“約……約摸四五天前。”

沐蘭追問道:“還有呢?不會就這麽一句吧?”

那宮女吞吞吐吐的道:“還有……些朝臣之間的議論,奴婢也聽不懂,隻聽說……聽說君上不許人再議論此事,說他國之事,不便插手……之類的。”

沐蘭頓時呆住了,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宮女見她不說話,繼續哀求道:“求娘娘千萬不要跟君上說是奴婢說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主子。”青梅青雪在一旁很是擔心的攙住了她,道:“主子還是先回宮吧,這種謠言之事信不得的,可千萬別傷了身子。”

沐蘭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情平複下來,哪還有心情去發落這兩個宮女,隻淡淡的吩咐道:“回宮去吧。”

她這般若無其事的反應,卻令青梅青雪越發的不安,又不好多說什麽,隻得攙著她繼續往錦福宮走。

這便是東陵無絕要將她打發去龍潭山的真正原因吧?可是,為什麽?沐蘭一路邊走邊想著,他為什麽要瞞著她?是怕她知道了,會加重她的病情嗎?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從夏涼到西楚的京城,當初他們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趕了近一個月的路,這個消息傳來西楚,早不知過了多久,就算是飛鴿傳書也要好幾天,那麽現在夏涼國已經陷入戰爭中了嗎?

難道說,自己這種反常的不安,是某種本能的感應?尤其是現在,她竟有些擔憂起那個年邁的國君,以及,可能已經領兵抗敵的蕭翼。

可是,東陵無絕竟然對此事束手不管,這還是很出乎她的意料。不管怎麽說,西楚畢竟與兩國都有聯姻,如果他願意從中勸合,有窮國應該多少會賣他點麵子。為什麽他要置之不理,還叫人瞞著她?

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錦福宮,還未理清個頭續,佳菇姑姑便來報道:“主子,國師大人來了。”

沐蘭正滿腹的疑問,頓時振作起來,道:“宣他進來吧。”又對伺候在旁的青梅青雪道:“你們在外麵守著,不要讓人來打擾。”

青梅青雪應聲出去了,不一會,莫言便走了進來。

“有些日子沒見了,你氣色怎麽這麽差?”莫言一進門便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道:“怪不得君上要匆匆安排你去龍潭山。”

沐蘭看著他,幽幽的問道:“他讓我去龍潭山,真的隻是為了讓我去調養身體嗎?難道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莫言一怔,唇角掀起一抹笑容,看向她道:“如若不然呢?”

看他一副坦然的樣子,沐蘭也幾乎懷疑自己之前所聽到的,“我還以為,至少你不會對我說謊。”

她語氣裏多少有些篤定,莫言與她對視了片刻,才無可奈何的道:“看來,你是已經知道了。”

沐蘭心裏本還抱有一絲僥幸,希望那一切隻是謠言,可聽他這麽一說,整顆心頓時涼了,“這麽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了?夏涼國現在怎樣了?”

莫言並不直接回答,隻淡淡的道:“那又不是你的國家,你何必為他們擔心?”

“誰說不是?”沐蘭脫口而出,隨即連自己也有些錯愕,解釋道:“我畢竟占著靳寧公主的身體,也有著她的記憶,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就算如此,這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莫言直言不諱的說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你自己的身體。”

“我是管不了,可是東陵無絕可以。”沐蘭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問道:“你告訴我,他是怎麽說的?為什麽要瞞著我?他是不是準備隔岸觀火,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莫言微微有些詫異,卻還是答道:“他有他的立場和原因,何況,這是有窮和夏涼的事,嚴格來說,他也管不著。”

“連你也這麽想?”沐蘭頓覺一股心火直往上冒,“你們男人眼裏永遠隻有利益和權勢,連一點情分也不顧,既是如此,那我自己去管好了。”

“你這是怎麽了?”莫言越發的覺得她不對,以她的心性,不至於這麽衝動才是。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擒住了她手腕。

“你做什麽?”他臉上的嚴肅表情嚇了沐蘭一跳,本能的便想掙紮,卻被他牢牢握住。隻不過片刻,莫言神色中卻閃過一絲震驚,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好像她是什麽異形物種一般。

一時間,沐蘭也靜了下來,不安的道:“有什麽不對的嗎?”

莫言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才道:“我若是說了,你可別害怕。”

他越是這樣說,沐蘭越是心裏發毛,“難道說,我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

莫言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可是,也好不了多少。”

沐蘭隻覺渾身血液也要凝固了,呆呆的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莫言直視著她,卻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般,一字一句的道:“意思便是,靳寧公主可能還活著。”

靳寧還活著?沐蘭一時還有些懵懂,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頓時宛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讓她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你不會想說,我不是沐蘭,而是靳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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