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侍君

掃了一眼那條橫在他眼前的胳膊,東陵無絕突然出手,指尖迅疾拂過他胸前,封了他的穴位,沉聲道:“來人,把他給朕關到別處去!”

候在外頭的焰風立刻招來了侍衛,開了牢門,七手八腳的直接將汐楓抬了就走。身不能動,就這麽被侍衛給抬了出去。

看到汐楓被帶走,沐蘭心裏更是懼怕。似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東陵無絕的視線再度看過來,似是打量著到手的獵物一般,看她要如何掙紮。

沐蘭手心裏冒著虛汗,卻還是咬了咬牙,道:“如果這是你唯一能看上的條件,我答應。”

親耳聽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東陵無絕袖子裏的手也隨之握緊,唇角卻再度勾起,“可是,你這一副如上刑場的樣子,叫朕怎麽有興趣?”

沐蘭被他的話羞得直咬牙,但這個時候不能跟他吵架,暗吸了口氣,平複下自己的心情,道:“我會心甘情願……”

“嗬。”東陵無絕像聽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般,“朕身邊不缺心甘情願的女人。”

他這是故意刁難嗎?明明提出來這種條件的人是他,現在卻又來百般挑剔。

看她怒目圓瞪,一副恨不得撲過來生吃了他的樣子,東陵無絕似是已沒了耐性,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怕他這一走,自己就再沒有機會了,沐蘭忙叫住他。

東陵無絕腳步一頓,卻並沒有回頭。

“會讓你有興趣的。”沐蘭幾乎是閉著眼睛說出口,“這總行了吧?”

半晌,都沒有聽到東陵無絕的答複,沐蘭不禁詫異,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眼前哪裏還有東陵無絕的影子。

該死的,她連那種話都說出口了,他竟然一聲不吭就這麽跑了?難道說,所謂的條件,從頭到尾都隻是為了羞辱她?

可是,這也是她自取其辱的,竟還癡心妄想的以為他會看在她的情麵上饒汐楓一次,真不知當時自己是哪來的這種自以為是。

現在倒好,汐楓也不知讓人帶到哪去了,不知東陵無絕還會不會讓人再把他送回來。

正胡思亂想著,卻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心中頓時浮起一絲希望,然而,很快,便看清了,是吳庸在獄卒的帶領下朝她走來,身後並無他人。

“打開吧。”在她麵前停下後,吳庸衝獄卒說著。

“是。”獄卒恭敬的應著,取出鑰匙打開了沐蘭所在的牢門。

吳庸笑眯眯的看著她,道:“娘娘,請吧。”

沐蘭一時有些莫名,“吳公公,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吳庸微微低頭,應道:“奴才是奉了君上的旨意。”

話沒有多說,沐蘭臉卻唰的紅了。東陵無絕那會一言不發的離開,原來,就是答應和她交易的意思嗎?

吳庸在前頭引路,將她帶出大牢後,領入一個房間。

“房裏已備好了香湯,娘娘可先行沐浴更衣。”吳庸說完,便徑自退出了房間。

沐蘭有如踩在雲端,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東陵無絕竟然跟她來真的?

可是,看到房中那一大盆熱水後,所有的猶豫便一掃而光了。這些天坐牢最痛苦的就是沒法洗澡,眼下房裏沒有別人,沐蘭忙插上門栓,褪去身上那身肮髒破爛的衣服,泡進那盆熱水裏。

清洗幹淨後,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一身女裝,候在門口的吳庸大概聽到了響動,不知打哪招來了兩個丫環,替她梳頭。

待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是更深漏靜,吳庸提著燈籠引她到了一處精致的別苑。

“君上已等候多時了,娘娘請自便吧。”到了門口,吳庸替她開了門,便不再隨行了。

雖然之前已橫下心來,但真到了這個時刻,沐蘭又開始有些膽怯。可是,想到被帶走的汐楓,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屋子裏點著燭火,映照著滿室古色古香的布置,有種奢靡的曖昧。轉過幾重屏風幃帳,沐蘭終於在最裏端的臥室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也不知是故意裝範兒,還是真的是工作狂,這大半夜的,東陵無絕竟然還坐在燈下看著一卷卷宗,聽到腳步聲,也隻是抬眸掃了她一眼,並未停下來。

沐蘭心裏頓時明白了,這人是在故意為難她呢,看來要想直接上床吹燈XXOO是不可能的。

得想個辦法把他先弄到床上去再說。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子裏時,連沐蘭自己也嚇了一跳。其實,為了能讓這一夜盡量不那麽難過,這一路她都盡量讓自己去回想東陵無絕的好處。

比如懸崖上時他的輕聲安慰,忍受著痛楚也不曾放開她的堅持,替她處理傷口時的耐心輕柔……

突然發現,這些曾經被她刻意壓下,不去細想的事情竟然記得如此清晰,甚至,隻要一想起,心裏便會泛起一種令她不安的甜蜜。

很好,看來,她的自我催眠效果已經達到了。沐蘭這麽安慰著自己,那麽,接下來,便是要如何搞定他了。

不錯,這種用身體做交換條件的事的確有背她的原則,所以,她隻好另尋下策,利用這次機會,讓他愛上她。

為了不再受他折辱,為了重新贏得他的信任,為了,讓他真正站在她這一邊。

既然是非做不可的事,那就把它做好。成敗與否,她都會盡力試試。

“你是準備要在那裏站一個晚上嗎?”半晌,見她沒有動靜,東陵無絕懶懶的開了口,隻是視線依舊沒有從那卷宗上移開。

哼,故作鎮定!看他這副模樣,沐蘭真恨不得走過去將他的卷宗扔開,直接對他說“到床上去!”

不過,考慮到自己的計劃,她還是忍了下來,腳步輕緩的來到了他身邊,道:“君上這麽晚了還在辛苦公務,想必很累吧,不如我先替您放鬆一下?”

說著,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嫩白的纖手已搭上了他的肩,略施力道替他揉捏起來。

細膩的指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繃了一下,持著卷宗的手微微動了動,卻依舊穩坐如山。

雖說歡愛並不代表能令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不過,如果女人連令男人“動情”的本事都沒有,那也就別想這個男人會對她動心了。

沐蘭沒什麽實踐經驗,但好歹也寫過那麽多言情,看過的情愛小說更是不計其數,心底雖有些忐忑,倒還不至於手足無措。

見他無動於衷,便一邊替他按摩,一邊故意貼近他耳邊,道:“君上覺得,我的手法如何?”

俊顏依舊淡漠,視線卻已經自卷宗上浮遊開來。東陵無絕僵直著,有些不屑的輕扯起嘴角,道:“你就這點兒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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