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這一刀挨得值(1/5)

如果這群凶徒都隻是道上那種悍匪,隻懂鬥狠沒點拳腳功夫支撐的話,哪怕他們有二十多號人提著刀都很好解決。

我不說別的,在尋常人手底下空手奪白刃,一挑十幾號絕對沒問題,剩下幾號彭亦安也肯定能處理。

甚至都不用找狹窄的地方卡住他們,更不必挨刀子。

可惜這夥人明顯有些身手,雖然不是很牛逼,但絕對不是平常人的水準。

此刻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嚴重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渾身的力氣都在流逝,反應和動作都變得遲鈍,難以為繼。

所幸警方迅速從天橋兩側攻來,為了控製局麵,甚至不惜開槍了。

“砰”的槍聲,在深夜聽來格外清晰,充滿震撼性。

但就是在這種節骨眼下,還有亡命之徒發狠,愣是選擇狠狠揮砍下手中的刀鋒。

不過不是向著我來的,而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彭亦安。

我眼看彭亦安毫無還手招架之力,並且我要化解這一招也太過強人所難。

腦子裏都還沒想好清晰對策,卻幾乎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擋在了刀鋒前麵。

這一刀直接砍在我的手臂上,狠狠破開血肉,生生焊在了骨頭裏。

這種痛

楚我真的難以言說,刀子直接嵌進骨頭,痛得老子一度認為自己要當場暴斃了。

我咬牙怒吼著,一腳將這個人踹翻。

隨後,便是一連串槍聲。

看得出來,警方是真的炸毛了。

省廳二把手的女兒要是在這裏出事,估計整個金陵都難逃一場暴風雨。

彭亦安呆滯地看著我淌血的手臂,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在老子的左臂上,還停著那把染血的開山辺。

“局麵控製住了!”

“全部抓走!草踏馬的,查查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麽動彭小姐!”

“彭小姐,沒事吧?”

一夥警察急忙衝上前來,帶頭的人更是冷汗涔涔。

但幾乎無一例外,老子這個半死不活的受害者被忽略了,全都去關心被我保護得死死的彭亦安!

我幹尼瑪的,心態崩了。

然而彭亦安臉上卻突然露出狠色,一把推開扶他的警察。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她顫抖著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隨後彭亦安撿起地上的開山辺,猛地向著先前砍我手臂那人衝去。

嘴叼南京,手持開山辺的年輕美女,這畫麵感太踏馬刺激了。

那個人被槍子打中倒在地上,痛楚地呻口今著,看

這架勢毫無招架之力。

媽的,這丫頭被氣瘋了,搞不好要做傻事!

我知道她得體大方的表麵之下,到底是多麽一個凶狠的角色。指不定脾氣一上來,能當著警方的麵弄死這個人。

我尼瑪一個激靈,都不知道哪來的動力,猛地從背後一把將她撲倒。

“別衝動!”我沙啞地開口。

彭亦安掙紮了兩下,讓我放開她,但我死活不撒手。

警察也急忙衝上前來,將我們分開,而後趕緊送往醫院。

我在救護車上就昏倒了,心裏一片悲愴淒涼,認為自己搞不好要掛了。

尼瑪的,陰溝裏翻船?

這是我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淹沒一切。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天色陰沉的白天。

我正躺在病**,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繃帶。

但我意外的感受不到幾分痛楚,隻是很多地方都不聽使喚,根本無法動彈。

“打了麻醉藥。”我腦子裏頓時閃過這樣的念頭。

“終於醒了?”

我聽到彭亦安的聲音,頓時轉頭看去。

這貨躺在我隔壁床,跟我一般輸著液,不時還咳嗽兩聲。

隻是她被繃帶包裹的地方,隻有手臂上

的一處而已。

我用鼻音“嗯”了一聲,感覺自己像個植物人不說,甚至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聽上去像要斷氣了一般。

彭亦安猶豫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歎息道:“你真夠拚的。”

我苦笑一聲,沒說話。

她頓了頓,又問道:“當時怎麽想的,就不怕被砍斷一條胳膊嗎?”

我沒什麽猶豫,直接說道:“沒別的想法,我大不了斷一條胳膊。但那一刀要是砍你身上,你就沒命了。”

這不是危言聳聽,那一刀都特麽砍進老子骨頭了。原本是朝著彭亦安頭部去的,砍中的後果可想而知——刀鋒能焊進頭蓋骨!

但這句話我存了私心。

因為我不能讓彭亦安死,不然她老子發起飆來,難說會不會追究我保護不力。要碾死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般輕鬆。甚至都不用冒任何風險,直接打聲招呼,我就被動成為幫凶,甚至是我透露的彭亦安行蹤。

彭亦安臉上湧現出感動之色,又動了動嘴唇,但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是想道謝又說不出口嗎?

噫,死傲嬌。

我沒有戲弄這個大小姐的心思,當即問道:“那夥人怎麽樣了?有沒有供出幕後黑手?”

彭亦安搖頭道:“沒有。”

一群找不到工作又不甘心回鄉下受白眼而選擇鋌而走險的家夥,斷胳膊斷腿在他們那一行是常有的事情。隻要錢給夠就能辦事,連雇主什麽來頭都不問。”

我並不意外,隻是無奈一笑。

“這事不會這麽就完了,”彭亦安咬著銀牙,“老娘差點沒命,非得給那兔崽子放血!”

我有點驚訝地看向她:“不裝了?”

彭亦安翻了個白眼,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昨晚你什麽都看到了,還裝什麽?”

噫?這話怎麽有歧義?

她突然麵露正色,說我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殺了我。

“放心吧,不會的。”我心知肚明,她說的是她麵具下的另一個麵目。

表麵得體大方的大家閨秀,背地裏實際上是個叼著南京煙提開山辺砍人的狠貨,張口閉口就是黑話,著實有點可怕。

“對了,你昏迷的時候,我爹來看過我們了。”彭亦安突然說道。

“哦?”我漫不經心。

出這麽大事,他爹不來才奇怪。

“他說這事得感謝你,請你出院之後去我們家作客。”彭亦安笑著開口,目光中似乎有某種打量。

省廳二把手親自召見?

我心頭一動,咧嘴笑了。

這一刀挨得真踏馬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