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無形交鋒(1/5)

“說笑了,我不過一個普通市民,有什麽沾不沾光的?”寧挽瀾英俊的臉頰上滿是笑意,從麵部看不到半點內心的情緒。

喜怒不形於色。

我真心很想吐槽。

悔創阿裏·傑克馬、不識妻美·劉強東、北大還行·撒貝寧,現在又要來個普通市民·寧挽瀾?

這些牛逼人物,都喜歡這麽裝逼的嗎?

我們看似談笑風生,很快便揭過這一茬。

明明很簡單的對話,卻讓我在若無其事的外表下捏了把冷汗。

寧挽瀾提起這茬,其實就存在敲打的意思,蜻蜓點水般一筆帶過,告訴我們一個消息:你們那些想法,我早看穿了。

“我覺得你們太高看我寧某人了,吃個飯搞得世人皆知,讓我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聯係了一些朋友,也替我發個消息:我決定改日再約,所以今晚我們並沒有見過麵。”

“怎麽樣?”寧挽瀾吃著甜點,像是在隨意聊天一般,頭都沒抬一下,語氣平靜得出奇。

我想都沒想,先狠狠擰了李華的腳背一下,生怕這貨直接跳起來要翻臉。

隨後,我哈哈一笑,也跟著瞎扯:“寧太子,恐怕不行啊。”

“一眾弟兄看著我們進來的,還說

羨慕寧太子的豪華別墅。就在我們進別墅的時候,拍了些視頻發抖音啥的A**。”

寧挽瀾微微眯起眼睛,終於微笑著看向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明明很和善的神色,卻讓我心裏狠狠一跳。

但我卻故作一無所察,自顧地裝作無奈道:“我讓他們不來偏不聽,非說想看看蓉城的豪宅什麽樣。跟我一樣,都沒見過什麽世麵。”

媽的,老子大概懂李華的感覺了。

能動刀子問題就不會複雜到哪去,這種動不得刀子的言語交鋒才麻煩。

要是不能讓寧挽瀾有所忌憚將他穩住,那他要捏死我們真的太簡單。事後營造一副意外死亡的假象,恐怕也沒幾個辦案的警察敢查到他頭上去。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寧挽瀾放下餐巾,表示理解我手下弟兄的行為。

這就算翻過這頁了吧?

我不太確定,但多少感覺鬆了口氣。

“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寧挽瀾突然站起身來,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五個人都愣了,沒想到他直接就開始送客。

寧挽瀾沒有理會我們的反應,依舊帶著不深不淺的笑意,似乎心意已決。

李華這個瓜皮,竟然真的鬆了口氣要走。

隻是他剛客套一

句邁出一步,發現我們所有人都沒動,也覺得不對勁了,愣是沒走。

走不得!

今天要是不和寧挽瀾把事情談妥,就意味著日後他會對我們動手。

他這個送客的舉動,其實真正的含義就是沒得談。或者說,就是攤開明說:主動權在老子手上,你們自己看著辦,怎麽付出代價討好我。

當真我們要是走出這個別墅,下次他就得找我們報“殺狗之仇”。

“寧太子,其實我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能再耽擱你幾分鍾嗎?”我放低姿態,主動開口道。

“哦?有事?”

寧挽瀾故作驚訝:“先前那麽多時間不談,現在才談?這麽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不如以後有空再說?”

草!

這是逼我向他服軟認錯。

我壓下心中的不爽,做出歉意的模樣苦笑道:“寧太子,不瞞你說,我以為你找我們來就是談這事的。”

“沒想到你根本沒放在心上,那我就得大膽提一下了。”

寧挽瀾坐回原位,手指間翻轉著銀質餐刀,晃著炫目的一片銀芒:“說說看。”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先前寧少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但唐明宇還是死了。”

寧挽瀾故作驚訝:“哦?我

好像是說過這麽一句話,不過你們擔心什麽?難不成唐明宇的死跟你們有關?”

你踏馬就想搞事是吧?!

我立馬否認:“怎麽可能?就是怕寧少你多心,所以想和你談談。”

寧挽瀾當即表示他沒有多想,不會認為是我幹的這件事,所以我不必擔心,沒什麽事可以先走了。

我信你個鬼,信你就死定了!

“寧太子,我覺得唐明宇不在了,你肯定有些不方便做的事情。”

“我樂意效勞。”我將姿態放到了最低,幾乎已經很委婉地在表達,隻要他不動我們,我們就是他手下一群咬人的狗。

然而寧挽瀾卻一臉詫異,隨後搖頭,嗔怪道:“這怎麽行?”

“我把唐明宇當狗看,你們這些年少有為的人,怎麽能自降身份當狗呢?”

這不就是逼著我們自認為他的狗嗎?

李華臉色都變了,緊緊攥住拳頭。

我心中也很窩火,但卻不動聲色地踩住李華的腳背,心一狠便再度放低姿態:“能替寧太子辦事就行。”

“古時候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宦官,也是諸多大臣巴結討好的對象吧?”

宰相門前七品官,就是這樣的道理。

老子先將寧挽瀾捧高,再撇開自認為狗的屈辱,照顧一下李華

這種愣頭青的心態。

言語可以得罪人,但照樣也可以拉攏人,全看一張嘴怎麽吹。

寧挽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笑道:“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你也說了,紅人身邊人尊貴。”

“那你想拿出怎樣的誠意,攀附上我這條船呢?”

話語一下直白起來,似乎到了正麵談利益的時候了。

“隻要寧少吩咐,我們能做的事都給你辦妥。”我咬牙道。

“不。”寧挽瀾輕輕歎了口氣,“這都是小事,你知道嗎?”

“邛崍林浩龍、金牛鄭明才、青陽嚴正恩,太多人都可以給我辦事。”

我的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寧挽瀾笑了,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這個人好說話,也不是沒得談。”

似乎是某種話語中的藝術,先進後退,讓人絕望在給予希望,往往有附帶條件。

在我的注視下,寧挽瀾抿下最後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在桌上:

“雖然唐明宇不是你們殺的,但你們也算咬過我的狗。”

“所以,我心裏有個結,是不是該解開才能坦誠合作?”

我咬牙點頭。

寧挽瀾從容起身,撂下一句話:“那就自相殘殺吧。”

“今天隻要留下兩條胳膊兩條腿,這事就算談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