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楚相狂的圈套(1/3)

賭場的過道雖然挺寬的,但根本容納不下我們將近一百號白衣暴徒。

於是,不少人直接踩在賭桌上一氣猛衝,更有人直接掀了桌子,弄得一陣巨大的響動。桌上的骰盅、籌碼、各種桌牌弄得一片狼藉,全部打翻在地。

段飛虎一夥人很快被我們逼到死角,情急之下也各自掏出家夥,一副困獸猶鬥的模樣。

“林飛,你踏馬瘋了?”

“這裏眾目睽睽,還有監控,捅出去你能活得了?”段飛虎臉色陰沉,妄圖用言語瓦解我的攻勢。

“問題不大。”我冷笑一聲,環顧四周一圈。

“今天麒麟堂要動段飛虎,我家弟兄要是有人看到誰敢報警、或者拍照留下證據,別怪我手裏的刀子不長眼!”

我說這話的同時,陰冷笑著看向一個正在拿手機的西裝男人。

我猛地一刀,狠狠刺進了一旁的賭桌上。

冰寒的刀鋒反射著晃眼的燈光,映照出西裝男人驚恐的麵容。

他被我嚇得一個哆嗦,手機竟然“啪”的一聲摔到地上。

在我和一撮圍在外圍弟兄的威懾下,這些人頓時老實了,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妄動。

我三言兩語鎮住局勢,當即吼道:“給我砍!”

白袍暴徒頓時一擁而上,叫罵著髒話,凶悍地和段飛虎一夥人砍殺成一片。

我一反平日“身先士卒”的作風,在後方冷眼旁觀。

我已經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麽也要讓段飛虎死在其他人手裏。

最好是亂刀子砍死,都分不清是誰幹的那種。

段飛虎這隻命硬的小強,似乎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過片刻而已,他身上已經挨了好幾刀。鮮血染紅了衣物,反而激發了他的求生欲。

他狂暴地嘶吼著,一手開山辺一手鋼棍,毫無章法,就是狠得要命。

“砰!”

段飛虎一鋼棍砸在一名白袍人頭頂,頓時頭破血流,將那人當場放翻。

隨後他一刀捅進又一個白袍人的肚子,緊跟著一腳將這人踹開。

但與此同時,也有兩把

刀砍在了他身上。

大概真是被激發了潛能,這一刻的段飛虎竟然前所未有的凶悍。他一臉都是血汙,死死咬著牙關,麵目猙獰得宛如地獄來的惡鬼:“老子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不少賭場的人都嚇得四散逃離,甚至有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場麵亂得一匹。

我沒有阻擋他們的離去,要報警還是替臥龍閣叫救兵都無所謂。

反正老子就是打閃電戰的,弄完就撤。

隻要不被拿到證據暴露到媒體,無論是麒麟堂的手段還是王佳寧的關係,都大有運作的可能性。

局勢沒有任何懸念,完全是一邊倒。

但這樣的局麵,卻沒有讓我放下心來,反而深深皺起了眉頭。

我覺得事情不對。

很不對!

總感覺有好幾次,我手下的弟兄都能要段飛虎的命,但他們卻沒有這麽做。

如果不是他們手下留情的作風,段飛虎再怎麽負隅頑抗也該斃命了。

隻傷,不殺?

我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鬱,而臥龍閣的弟兄也逐漸倒下,隻留下渾身是血的段飛虎。

他渾身都在顫抖著,捂著流血的傷口,以怨毒至極的目光瞪著我。

我摘下抽完大半的香煙,冷笑著看向他:“你不是警告我,最好一次把你弄死,免得你報複嗎?”

“如你所願——”

我彈出煙屁股,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發號施令道:“砍死他!”

沒有人動。

這群白袍暴徒,齊刷刷地看著我。

我心裏一陣冰涼,竭力維持著表麵的鎮靜:“什麽意思?”

光頭強勉強一笑,衝我說道:“飛哥,這是楚哥的意思。”

“楚哥想要你帶著活的段飛虎去見他。”

我心頭狠狠一顫,但卻故作平靜地將雙手揣進褲兜:“既然是楚哥的意思,為什麽我不知道?”

沒有人回答我,隻是靜默地提著各自染血或未染血的刀鋒,悄無聲息地把我圍在了中間。

似乎隻要我一有反抗的念頭,就能倒戈相向衝我砍過來。

嗬嗬,真的牛逼。

原來

我所謂的“手下弟兄”都知道這件事,我卻毫不知情!

我故作一無所察,冷聲道:“既然是楚哥的意思,那好,帶走。”

“再拖下去的話,不管是臥龍閣和警方來了都很麻煩。”

段飛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指著露出一個血染的笑容:“哈哈哈,林飛,你踏馬也是條可憐蟲!”

我猛地衝上前去,帶起一陣風,一個膝撞頂在他的兩條腿之間:“你踏馬給老子閉嘴!”

段飛虎捂住襠,痛楚地倒地,涕泗橫流地慘叫。

兩個白袍人衝上去,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走。

段飛虎拖行而過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半死不活的段飛虎被綁住手腳堵死嘴巴,硬生生塞進車後座。

隨後我上了車,跟著光頭強去往麒麟堂看場子的那條街。

一路上我看著車窗外一晃即逝的霓虹夜景,心裏沉重得一匹。

終於我閉上雙眼,不再去想。

我知道將要發生什麽,可我阻止不了,這才是最絕望的。

光頭強用麻袋將段飛虎裝上,這貨已經被折騰得掙紮都毫無力度。

光頭強和另一個人扛著這個麻袋,帶著我進入一個大包房,讓我看到了正在抽雪茄的楚相狂。

他笑嗬嗬的,示意兩人出去,隨後讓我把門關上反鎖。

“小飛,幹得漂亮,我果然沒看錯你。”楚相狂笑嗬嗬的,解開麻袋上的繩子,一把扯開。

段飛虎看到楚相狂的瞬間,簡直目眥欲裂,眼眶中的血絲都交織成網。

楚相狂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顏悅色道:“做掉他,我再給你配一百弟兄。”

“從今晚起,你和李華、杜思成——”

他一字一頓道:“平、起、平、坐。”

我心中一點也不激動,甚至隻有一片冰涼的絕望,但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段飛虎看著我,眼角的皺紋告訴我——他在笑。

諷刺的笑。

我深吸一口氣,拔出那柄貼身的開山辺。

牆角幽幽發光的****頭,顯得分外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