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斷手還是斷腿?(1/5)

“老子後悔了,”杜思成罵罵咧咧的,“差點丟了命不說,怎麽看你特麽也不像哪天能救我一命的樣子。”

我哈哈一笑,也沒將這話放心上。

爬回**,我和杜思成就此睡下。

第二天我們一夥人在外麵吃早飯的時候,楚相狂小聲問我有什麽打算。再住在學校,搞不好哪天就喪命了。

我歎了口氣,說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楚相狂頓時又露出標誌性的笑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放手去幹吧。”

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乍一看好像楚相狂對我特別重用和在意,可我總覺得有種被當刀使的念頭。

或許很不應該,但我腦海裏真心就蹦出了這種想法。

可能是被劉陽陰了一道之後,有點杯弓蛇影?

我不管這樣的念頭是否正確,但終歸是多了番心眼,畢竟小心無大錯。

段飛虎和唐明宇必須死,但不能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絕對不能!

這個想法在我心裏生根發芽,牢不可破。

楚相狂向我發起邀請,讓我住在他家。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說自己另有打算。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後又笑眯眯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總感覺,這個人精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

一頓早飯吃過後,杜思成說要去配一副眼鏡。他高度近視,五米以外六親不認,看什麽都是模糊的。

我特麽聽到這裏都心慌後怕,感情昨晚眼鏡被摔壞後,這個逼就是在這種條件下開摩托?

近視強者竟然恐怖如斯,活下來真算命大。

我打了個車趕回家裏,竟然看到一個人死死盯著這輛計程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一趟回家我心事重重,都沒有和我媽閑聊的興致,應付著聊了會近況,就和陳龍象上了天樓。

“這次找我又是什麽事?”陳龍象看了我一眼,雙手揣在衣兜裏,隨意問道。

我沉默了片刻,苦笑著說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陳龍象說恢複得還行,大概再有個三天就得返回金陵了。

“在那邊有什麽事?”我疑惑地問道。

“嗯。”陳龍象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多說。

沉默了一會,他突然看向我,笑著問道:“你說我要是死了,你能幫我照顧一個人嗎?”

我心頭一跳,當即反問道:“你準備找葉無敵拚命了?”

陳龍象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時候。

他曾經在內蒙古,一把刀和葉無敵玩了上百個來回,結果險

些沒能活著回金陵。現在再挑戰葉無敵,恐怕就沒那麽大的命了。

“至少,得等我有信心和他同歸於盡才行。”陳龍象說這話的時候特風輕雲淡,感覺完全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我忍不住說道。

“你說。”陳龍象坦然道。

“你到底牽掛著誰?”我歎息問道。

“我妹,”陳龍象落拓一笑,“我們陳家得罪的人太多了。”

“我如果一死,我怕她出事。”

我驚訝地問道:“你妹妹在金陵?就不怕你不在,你的仇家對她下手?”

陳龍象淡淡一笑,有種難以言喻的沉穩從容。

仿若淵渟嶽峙。

“隻要我還活著,沒有人敢碰她一根毫毛。”

他頓了頓,特平靜地補充道:“哪怕老佛爺也沒這個種。”

說真心話,我是被他寥寥兩句話給震懾到了。

陳龍象說,這些人不但不敢動他妹妹,甚至還得千方百計保護照顧好她。

因為陳湘雨一旦出事,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逃,等著她哥挨個殺過去就完事了。

什麽叫霸氣?

這踏馬就是霸氣!

一人一刀。哪怕身在別處,依舊威震金陵。

“金陵那些道上的人物,就是一群怕死而又記仇的野狗。”

“我活著一天,他們就一天不敢妄動。”

“都在等著葉無敵殺死我,然後拿我妹妹泄憤。”陳龍象兩手按在天樓圍牆,背對著我,聲音中聽不出喜悲。

“你沒有別的朋友,能夠幫忙照顧你妹嗎?”我歎息問道。

“我活著就有,”陳龍象笑了,“死後就沒了。”

“原本孟天烈算是至交,可惜死了。”

紮心了,老鐵。

這道上第三高手,過得也挺不容易的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鉚足決心道:“不如我照顧你妹吧?”

陳龍象猛地轉頭,啞然失笑地看著我:“你?”

他搖頭道:“無權無勢,等著被那群野狗分而食之?”

“習武的悟性和韌性倒是高得少見,可惜學得太晚了。”

我第一次被人誇在某方麵有天賦,終於發覺自己不是毫無長處的人了。

說好的**,老子就說怎麽活了二十多年沒發現自己有什麽特長,這會才搞明白!

可惜他語氣裏那種淡淡的失望,卻讓我高興不起來。

我咬了咬牙,認真道:“你教,我學。”

“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我問陳龍象打算什麽時候找葉無敵決一死戰,他想了想告訴我還有三年。因為那時他三十歲

,是男人身體的巔峰時期。

恰好那時葉無敵邁過四十歲大坎,身體狀態會繼續滑坡。

一個20歲的小夥子運動時每分鍾心率最快可達200次,30歲時減少至140次,以後每增加10歲,心髒每分鍾最快跳動次數減少10次。

四十歲,是衰老的重要分水嶺。

算計到這麽精確的細節,可見陳龍象執念之深。

“給我三年!”我攥緊拳頭,站直了小人物的脊梁骨,“到時金陵有再大的風雨,我也替你扛著!”

我這會心跳得特別快,牙關咬得很死。

決心比誰都強,但也隻有自己才明白,有多怕被陳龍象拒絕。

陳龍象直視著我的雙眼,笑了:“那就給你三年。反正不管你行不行,我也不吃虧。”

他掀下頭頂的兜帽,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這會發現,你比我想象中還有意思。”

“既然你開出空頭支票說要照顧我妹妹,那我也給你一點誠意。”

陳龍象指向樓下路口停著那幾輛商務七座車和麵包車,開口道:“原本我是想殺出一條路帶你們離開的。”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你想讓他們斷手還是斷腿?”

陳龍象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在問我早上吃麵還是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