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謂的老朋友

“如果我說不呢?”

季諾沒往前走,而是看著她。

兩個人之間的對峙,誰也不肯先認輸。

“你覺得憑著現在你的能力,還能做點什麽?”徐若雅突然笑了起來,明豔的五官愈加的耀眼,“你早就不是季家大小姐了,你憑什麽能跟我作對?”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失手過,你的家被我搞垮了,你的男人在愛我,你的孩子也流了,你說,你還有什麽?”

說這些話的時候,徐若雅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陰狠。

在人前表現的那種溫柔都完全的消失,現在這種近似於嫉恨的偏執的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可我至少有選擇不離婚的權利。”

季諾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漆黑的眼睛看著她。

本來還句句嘲諷的徐若雅,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攥緊了方向盤,“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離婚的這個事情,成了徐若雅喉嚨裏梗著的一根刺,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你要是真的這麽著急上位,那就去找他,找我幹什麽?”季諾低低的笑,眸子依然深黑沒波動,每句話都宛如自嘲,“反正我也是沒任何反抗能力的廢物。”

說完,不管徐若雅什麽表情,直接離開。

可後邊徐若雅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要是真的有辦法的話,她就不會處心積慮的在季諾的身上費力氣了,可從季諾出獄之後,她總是心神不寧,說不出來的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麽變了,也似乎什麽也沒變。

還不到晚上,季諾就窩在床上。

她找了很多人,可曾經那些口口聲聲宣稱姐妹的人,現在一接到電話卻都恨不得扯清楚關係,誰也不肯踏入這泥潭半步。

手機上殘留的聯係方式找了個遍,才找出一個願意幫忙的,可依舊沒調查出來她媽媽到底去了哪裏。

季家曾經的別墅被匆匆倒賣出去,裏頭的家具之類的甚至都沒來得及拿走,她媽媽走的著急,似乎恨不得跟她劃清楚關係。

門哐哐的被拍響,聲音很大,也很著急。

季諾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濕潤的,擦拭了幾下去開門。

外邊站著的是女房東,看著有些急,“你是不是惹著什麽人了?”

“你工作的那個地,有幾個鬧事的非要你去,不然就砸場子,你到底是惹著什麽仇家了?”

聽女房東這麽說,她才明白過來意思。

果然還是徐若雅的行事風格,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

外邊走廊裏還一個眼生的男人走來走去的,是那家店的老板,像是火燒眉頭一樣的著急。

“我去看看。”季諾的眉頭擰起,還沒出去的時候,就被女房東拉住。

女房東說話直爽,“你以為你三頭六臂啊,去了還能怎麽樣,你幹脆就在這裏別出去了,我瞧著報警也行。”

外邊一直徘徊的老板聽到這句話,探進腦袋來,不樂意的怒聲道:“這要是能報警的話,我老早就報警了,來的這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初讓她來也是看你的麵子。”

“這次要是連累我垮了的話,以後甭說是生意了,咱倆之間的關係也得跟著完蛋了。”

那老板挺著大肚子,氣的發脾氣的時候,身上的肥肉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女房東咬牙梗著脖子,指著他的臉罵起來。

“這才多大點事,叫嚷著跟老娘斷絕關係,之前睡我的時候,你怎麽就不提提生意的來往呢,我這房子你給我賣出去多少,腆著臉來我這裏叫喚什麽!”

那老板被罵的狗血淋頭,臉上都變幻了好幾種顏色,脖子通紅卻說不出來話。

“沒事,去看一眼也吃不了我,要是有事我就報警了。”季諾拉住還在怒叱的女房東,收拾完東西,對著她笑了笑。

一直冷寒沒溫度的心髒,像是有點回春的跡象,有股暖流經過,融化了那些積攢的冰雪。

店裏的小組長看著她回來,故意冷嘲熱諷的說道:“你不是有骨氣說不來上班嗎,咱們這個店也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這要是……”

“老,老板。”

嘲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季諾身後站的人,小組長嘴巴上一下子打結了。

上邊倒是沒想象中故意砸場子,不過就是幾個仗著家裏有錢的富二代,在這裏叫囂著鬧事。

“嘖,這不是咱們季大小姐嗎。”

那幾個人都是季諾曾經認識的,隻是關係不是怎麽的好罷了。

從頭至尾,季諾都沒說話,隻是把手裏提著的那些酒放在桌子上。

不管那些人說什麽都沒理會。

“喲,進來就是客,不進來坐坐嗎,瞧見老朋友也不說點什麽。”

門口被一個男人給擋住,痞裏痞氣的靠在門口那邊,輕佻的說道:“咱季大小姐是不是不認識我了,之前我還追過你呢,你當時說什麽來著?”

故意停頓了一會兒,那個男人才大笑起來,“哦,是說流氓氣質的二世祖是吧,不是很有能耐嫁給傅家那個嗎,現在怎麽就這個樣子了?”

關於她的事情,圈子裏都是知根知底的,隻是顧忌到傅席宸的能力,沒人敢去說些什麽。

畢竟最近傅家的勢頭很猛,要是招惹上的話,隻怕下場比當初的季家好不到哪裏去。

“說話啊,要不陪我喝兩杯,就算是紀念一下當初我被你甩的時候?”

那個男人手支著牆壁,壓根沒打算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麻煩,讓一下。”季諾抬眼,眼睛裏平淡,好像這些話從未傷害過她,也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眼珠漆黑,看不懂的很多蘊沉的情緒。

這男人挑釁的話還沒等著說完,就被這種視線給鎮住了。

“不過說起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看著變化挺大的。”那男人回過神來之後,說道。

畢竟曾經的季大小姐雖然張揚,可是唯獨那一雙眼睛瀲灩透徹,幹淨的像是從未有過瑕疵。

可是現在卻是瞳孔漆黑,看不出半分的情緒,像是寒冬一樣的冷寂,萬物死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