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群體性的渡劫給沙城帶來的傷害不可謂不大,不提整個沙城的滿目蒼夷,單單那些渡劫失敗的仙王的傷勢,就讓劉芒焦頭爛額。

渡劫本身就是一種武者與天地大道爭奪命運的大事,往往不成功便成仁,渡劫不成功很有可能就會落得身損道消。雖然這次造成的死亡人數很少,大多都是身受重傷,隻有幾個運氣不佳的倒黴蛋身死,但那些傷者的數量和受傷程度都讓劉芒心驚不已,隻能盡力為眾人施救。

就在劉芒為一位仙王壓製住了傷勢的時候,一位大成仙王找到了劉芒,“救救我!我感覺好難受,身體裏有股力量在不斷膨脹,好像要把我撐裂一般!”

聞言劉芒大為驚異,轉頭看向那位大成仙王,不禁麵色就是一變。眼前這位大成仙王麵色蒼白,但肌膚上卻光澤流轉,眼中布滿痛苦之色,但偏偏雙眼之中卻是精光不斷。劉芒沉吟了一下,先將這位仙王扶著坐下。

“奇怪,此次渡劫,給你造成的傷害幾乎微乎及微,現在怎麽變成這般模樣。”劉芒圍著這位大成仙王轉了一圈,眉頭漸漸的皺起。

“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大成仙王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他渡劫的位置比較靠近城主,第一時間就被城主救下,所以所受的傷害很小,這種奇怪的病痛也隻是剛剛出現不久。但是這種不受控製的劇痛隻是一出現,就很快的占據了他的全身,使得他驚慌失措,不管不顧的來找劉芒,希望劉芒能夠救他。

單手按在大成仙王的肩膀之上,劉芒眼睛一閉,六識之術頓時展開,不斷從仙王身上接受身體傳來的異動。隻是短短一個瞬間,劉芒就睜開了眼睛,眼中流露出驚駭莫名之色。這位大成仙王體內充斥了大量的神力,而這些神力並不受他所驅使,別說阻擋住神力的繼續湧入,就是控製神力運轉都不行。

這些神力不單強行闖入大成仙王的身體,而且還極為不老實的亂竄。仙王之體如何抵禦的住神力的肆虐,要不了多久,等這位仙王的身體再也撐不住的時候,神力就會撐爆他的身體。

“救!我!”大成仙王現在連話都開始說不清了,救我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臉上肌肉也已經開始扭曲,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神力隨著呼吸噴湧而出,但緊接著就會有更多的神力湧入其中。

“怎麽回事?”秦世傑饒有興致的走了過來,看到這位大成仙王痛苦的樣子,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劉芒轉頭看他,直接道:“你是不是也看出他體內積攢了大量的神力,且不受控製?”

秦世傑點頭,麵色極為凝重,“如若再不想辦法將他體內的神力引出,他很快就會支撐不住,你可有什麽辦法施展?”

劉芒拱手向秦世傑施禮,“我暫時別無它法,還要請你出手才是。勞煩幫忙將他體內的神力引導出來,或許可以救他一命,拜托了。”

秦世傑沒有囉嗦,隻是略微點了一下頭,直接盤腿坐在大成仙王的背後,右手成爪扣在其頭頂,左手成掌按在其腰側。秦世傑雖然現在實力大弱,但畢竟是神王,引導神力這種事再為熟悉不過。

隨著秦世傑運功,大成仙王不禁張開了嘴巴,大量的神力噴湧而出,幾乎凝聚成了氣態。隨著神力的湧出,仙王的麵色也恢複了不少,開始平靜下來。劉芒在一旁看的仔細,剛鬆了一口氣,但誰料大成仙王的麵色僅僅一個瞬間又痛苦起來。

在他身後的秦世傑連忙道:“不行,那些神力似乎認準了他,即使我運功引導神力湧出他的體內,但是神力最終還是回到他的體內。我現在隻能勉強驅散他體內的小部分神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體內的神力終究還是會越來越多。”

“噗!”大成仙王猛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開始不斷顫抖。更為可怕的是,他的雙眼、雙耳以及鼻子都開始有鮮血流出,已經七竅出血,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嘴中的鮮血好似泉水一般不斷流出,要不了多少光景,恐怕體內鮮血就會流盡。

劉芒吃了一驚,六識之術再度展開,然後飛快的運轉體內仙力凝聚於手指,看也不看就點在了大成仙王身上的幾處要穴。隨著劉芒的施展,大成仙王的雙眼閉上,鮮血也不再流出,整個人一軟,栽倒在地。

“你可是封閉了他身體經脈的要穴,使得他陷入假死之境?”秦世傑站起身,身為神王,這點見識他並不缺少,隻是一眼就看出了劉芒所用的辦法。

“目前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可用,隻能出此下冊,先讓他陷入假死,不至於當場身死再說。”劉芒很是無奈,這應該也是渡劫留下來的後遺症,自己目前也確實沒有其他良策可行。神力這種東西並不是他一個仙王可以隨意運轉和探知的,能做到眼前這一幕,劉芒已經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秦世傑沒有說話,隻是把手一指,劉芒順著秦世傑的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禁睜大了眼睛。隻見遠處正有另外兩位大成仙王露出了這種狀態,隻是他們或許才剛開始,身體還承受的住,隻是外表看上去有些詭異。

不用多說,也不用解釋什麽,劉芒第一時間衝到兩位大成仙王身邊,直接將他們點倒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在他們眼裏劉芒是不會害他們的,況且他們也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正想找劉芒一問究竟。

劉芒不知道的是,此時整個沙城中不斷有大成仙王感覺到了身體裏的異樣,各個大驚失色。這些大成仙王裏有不少並沒有參與渡劫一事,身體根本沒有收到傷害,莫名察覺到身體裏的變化,如何能夠不吃驚。

像是傳染病一般,整個沙城的大成仙王開始集體“染病”,紛紛露出痛苦之色,有不堪者更是大肆慘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