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釣鬼陣法布置完畢,蘇葉雙手來回變幻交叉,口中大叱:降妖除魔,護法衛道,十方天君,開我冥路!

一道道肉眼難辨的符咒從天而降,綻放耀眼金芒,圍著半空中來回旋轉。果然,不過幾分鍾時間,陣法中出現一個女鬼,穿著白色連衣裙,留著披肩長發,皮膚白皙如雪。

蘇葉大驚,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邪祟之物,食指向上一拱,大喊一聲,“臨!”,道道金色符咒化作一道通天巨網,將女鬼緊緊困在裏麵,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這裏的醫生?”蘇葉喝道。

女鬼悶哼一聲,兩隻修長的雙手張開,十指變成兩把巨大的剪刀,妄圖剪破金網。

“不自量力,快說!”蘇葉真的怒了。

當蘇葉的“說”字一出口,一道璀璨金箭從他口中飛出,女鬼立即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仿佛瞬間被金箭穿心,身體似乎被撕裂成碎末,痛苦不堪。

“求你,別殺我,我說,我說。”女鬼喘著粗氣說道。

“我叫陳小映,生前在東華紡織廠做會計。”女鬼開口談道,聲音細膩卻滿是愁怨,“我的男朋友王星,是個送水工。我們就跟這個城市所有的小情侶一樣,沒錢也沒房子,每天卻過得十分開心。”

“半年前,我查出患有尿毒症,王星掏空所有積蓄,又到處借錢為我治病,可是錢還是沒有湊夠,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牛梅生,死活不肯做手術,王星給他跪下磕頭,哀求他救我一命,牛梅生那個白衣屠夫,居然隻顧玩手機遊戲,對我男朋友不聞不問。”

“我男友見求他不成,又聽人說可以辦醫保,可我們都是外地人,根本就辦不出本市醫保。王星一狠心,他為了我,去刻醫院的假公章,作假的收費單為我做透析。後來,又是那個牛梅生發現單據異常,把我男友送進監獄,而我就被他們趕出醫院......”

“所以你死後怨氣不散,徘徊在這家醫院附近,伺機報複這裏的醫生?”蘇葉問道。

“是!這口怨氣我咽不下去,就算不去投胎,我也要逼著他們發瘋!”女鬼憤怒的揮舞起利刃般的手掌。

蘇葉覺得這女鬼邏輯挺奇怪,“既然你仇人是牛梅生,怎麽你不去報複他呢?”

“哼,我要把牛梅生周圍的人,一個個都逼瘋,讓他整日活在恐懼中,讓他也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蘇葉歎口氣,安慰女鬼道,“你也是個可憐人,不如這樣,你去投胎,我替你去教訓牛梅生,怎麽樣?”

“你真的肯幫我?”女鬼奇道。

“是的,我也看不慣牛梅生那蠢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蘇葉笑道,“你沒聽說過嗎,鬼嚇人不可怕,人嚇人才真可怕呢!”

女鬼點點頭,表情複雜的看了眼蘇葉,“我信你,現在我就去輪回。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一定!”

女鬼笑了笑,化作一道白光飛出金網,金網消散,轉眼消失不見。

“蘇醫生,怎麽樣了?”李院長等人忙問道,他們剛才隻聽到蘇葉自然自語,對女鬼金網的事情,當然一概不知。

“噢,大家放心好了,邪祟已除,大家以後絕對沒事了。”蘇葉說道,故意衝牛梅生一笑。

大家夥放下心來,李院長宣布下班,不必值班的醫生可以回家了。不知為什麽,牛梅生總覺得蘇葉剛才笑的很詭異,讓他頭皮猛的發麻,右眼皮狂跳,似乎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

“小蘊,我家裏有點事,我先回去了。”蘇葉說。

“嗯,蘇葉你小心點,要不你開我車回去吧。”

蘇葉哈哈一笑,當著眾人的麵,重重親了口小蘊,大聲誇了句“乖老婆”,惹得夏小蘊滿臉通紅。

走出醫院大門口,蘇葉卻並沒有打車回去,而是站在一處黑暗角落裏,左腳踏天門,右腳踏地門,雙手來回變幻手印,口中默念皇極隱身真言:嗡、嘛、既、梭、哈!

“嗯?沒成功嗎?”蘇葉見自己居然還站在角落裏,鬱悶至極。忽然覺得腳上軟綿綿的,不知道踩了什麽東西,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個紅色的錢包。

蘇葉往前麵一看,兩個穿著工廠製服的女人,正結伴走著,手裏都拎著一盒宵夜,十有八.九是剛下夜班的女工人。

“是不是這兩個女人丟的呢?”蘇葉忙跑過去,拍了下其中一人的肩膀,“大姐,你看看自己錢包丟了沒?”

“咦,小寧,是你給我說話嗎?”被蘇葉拍肩的女人疑惑的問。

“沒有啊,你怎麽了?”小寧問。

那女人搖搖頭,下意識往口袋裏摸了摸,立即大驚失色的喊起來,“不好了小寧,我錢包丟了。”

“哦,請問您錢包是什麽顏色呢?”蘇葉問。

“紅色!上麵有個卡通熊!”女人下意識回答道,說完卻發現周圍黑漆漆的,除了自己和小寧,沒有別人啊。

“安姐你怎麽了?跟誰說話呢?”小寧慌了,摸著安姐的頭,不燒啊。

兩個女人往四周看了看,前麵不遠處就是南山第一醫院,立即想起關於一院最近鬧鬼的傳言,兩個女人嚇得臉都白了。

“原來隱身術真的有用啊!”蘇葉心裏一喜,把錢包往那女人手裏一塞,想了想,又跟惡作劇似的,在她豐滿堅挺的胸脯上狠狠摸了一把!

堅挺、圓潤,目測比小蘊大了一罩杯。

“這就是亂說話的代價。”蘇葉嘿嘿一笑。

“救命啊,鬧鬼啊!”兩個女人嚇傻了,拚命的跑了起來。

深夜的南山市,一輛黑色奧迪a6緩緩駛出南山第一醫院車庫,a6車的司機哼著小曲,叼著小熊貓,一路狂踩油門,好不瀟灑。

深夜人流少,a6的車主打開車窗,讓秋風肆意吹拂在自己早已禿頂的西瓜瓢上,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喂,哦,是安紅啊,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下麵又**了?”a6車主yin蕩一笑,滿是油膩的褶子擠在一起,五官扭曲的更加厲害了,“嘿嘿,寶貝,洗白白了在床上等著我哦,再穿上我上次給你買的黑絲睡裙,最近我又跟陳老師學了個新花樣,等著吧,馬上就讓你嚐嚐我金槍無敵的厲害!”

打完電話,又得意的搖了搖肥碩的腦袋,猛踩油門,猛一打方向盤,a6車劃過一道優雅的黑色弧線,利箭一般衝向市中心。

“牛主任,您挺瀟灑啊。”

一絲若有若無的女音忽然飄來,聲音如發,絲絲入骨,嚇得牛主任渾身一哆嗦,a6車在國道上跳起了八字舞,最後“砰”的一聲,撞倒在護欄上。

牛梅生咽了口吐沫,慢慢將那顆肥腦袋轉向身後,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你......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啊?”牛梅生打開車燈,望著空蕩蕩的後座,嘴角顫抖著問。

“哎呦,您可真健忘,我是陳小映呀,您忘了嗎,半年前您還是我的主治醫生呢!”

“陳,陳小映?”牛梅生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陳小映不是得了終末期尿毒症,死......死了嗎?”

“是啊,那一天我死的好慘啊,全身不斷抽搐,嘴角都是吐沫,那雙眼睛怎麽也閉不上啊。”

“別說了!”牛梅生顫抖著雙手護住腦袋,車裏很快傳來一股尿臊味,“陳小映,人死不能複生,再,再說你沒錢動手術,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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