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麵後,“研究生”伸出自己的右手跟常依依柔軟的右手相握,常依依隻是禮貌姓地輕輕一握,感覺研究生的手不是一般的粗糙。

“我的手挺粗糙的,你要仔細看看,還有幾個老繭呢,別看我讀到研究生,放假以後,還得往我家那磚廠天天推車什麽的,這不就磨起繭子啦。”研究生給常依依解釋自己“老繭”的曆史淵源,並大度地一揮手,“雖然我還是學生,但是你隨便點餐,沒事,我來買單。”

常依依聽這話,好像自己不是來跟他相親的,倒像是專門來蹭吃蹭喝的,她本來就對相親的人極為排斥,而這位研究生每個動作每句話都讓她心裏覺得十分別扭,常依依盡量讓自己臉上露出微笑:對不起,我胃口不好,就不吃了。

研究生一聽,眉頭大皺:“那可不行,不吃飯會傷胃的,這樣子吧,我們能見麵也是一種緣分,我就給你做主了,我去買份兩份套餐,你就將就吃點吧。”研究生說完就一陣風一樣跑去服務台。

常依依開始琢磨著,怎麽樣才能找個借口離開肯德基。她覺得自己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回想著:我----要-跑-----路。

一會兒功夫,研究生舉著兩托盤坐過來,原來點的是培根套餐。

“吃吧吃吧。”研究生把其中一份推給她,並發揮自己工農兵出身的一貫豪邁,毫不扭捏地啃起了一塊雞腿,嘴裏還吧唧吧唧地發出聲響。常依依隻好把頭轉向別處,她在心裏開始為“逃離現場”默默製造借口。

正巧室友從老家打來電話,詢問她“怎麽樣調整照相機的焦距”,室友想著明天帶爸媽去燕京旅遊,就請教了常依依這個問題,沒想到這個電話,讓常依依竟然對她有感恩戴德的意思。

“哎呀不對不對,你得這麽調……哎哎哎,你說我這會兒在外麵,怎麽教你,你很著急嗎?”常依依問。

“不急不急,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弄弄看,不行就不用了。”室友很不配合地說。

常依依一邊捂著聽筒,一邊故意瞎掰:“噢,很著急呀,幹嘛不早說嘛,我這就去。”

常依依這句話當然說給研究生聽的,有了這個借口,自己走的也就很冠冕堂皇了。電話另一邊,室友被繞的是雲裏霧裏。

研究生有些依依不舍那些炸雞腿,說道:“要不,我就在這兒吃著等你。”

常依依趕緊否認他的提議,“不用了,真不用了,不知道幾點教完呢。”

研究生歎口氣隻好說,“那你就把雞腿帶上,也好補充**力。”

常依依說:“我朋友那什麽好吃的都有,這個,真就不用了。”

常依依說完抓起自己的書包逃命一般溜之大吉。

研究生隻好一個人呆著角落裏啃著雞腿,覺得雞腿也不那麽好吃了,吃著吃著還打了個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常依依的電話號碼。

常依依打了輛車往家裏趕去,車裏她還在想,其實自己也不是很討厭那個研究生,就是跟蘇葉一比,總是覺得他少點陽光的東西。女人總是忘不掉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以後遇到的男人,總會拿來跟他做著比較。

路過百利匯的時候,常依依眼睛一亮,她想到要給自己媽媽買個鉑金項鏈,於是中途下車,往三樓的銀飾店裏看項鏈。

於此同時。剛剛從一中出來的蘇葉,正趕往百利匯買禮品。趙媛媛的媽媽病情剛剛康複,她康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催促女兒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帶來吃頓飯。蘇葉心想自己總不能空手去吧,所以,他就到南山最大的百貨公司來了。

剛到三樓的時候,蘇葉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的吵鬧聲,蘇葉聽那聲音好像很熟悉,正要過去看看是不是自己朋友,此時,旁邊卻有人在叫自己名字。

“大哥,真的是你啊!”

蘇葉一回頭,發現正是自己的小弟黑牛,黑牛這小子自從當了老大之後,整個人有精神了不少,穿衣打扮也變得考究起來。

“怎麽,你不在燕京當你的老大,又回來了?”蘇葉笑道。

“哈哈,大哥說笑了,我這次是回來專門找大哥的,咱們酒店上個季度盈利近百萬,嗬嗬!這不,正想在這裏給大哥買點薄利,沒想到正好遇到您。”黑牛笑哈哈的說道。

兩人正在敘舊的時候,三樓的吵鬧聲變得越來越大了,蘇葉甚至清晰的聽到有人在潑婦罵街似的嚎叫著:“你這小**,碰壞了東西就想走哇,我告訴你,我馮秋香在這裏開了十幾年的店,還沒見過你這麽臭不要臉的東西,呸!”

“可是,你的鑽戒根本就不是我碰掉的啊,你這裏有攝像頭,要不我們用錄像比對一下。”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蘇葉心裏不由得一凜,趕緊對黑牛說道,“兄弟,我有個朋友出事了,先失陪了啊。”

蘇葉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黑牛哪裏肯走,聽到蘇葉的朋友出事了,嘴裏怒罵一聲,立即挽著袖子跟了過去。

常依依被老板娘用各種髒話,罵得她臉色羞紅。馮秋香周圍櫃台的老板都是她的朋友,一個個瞪著孤立無援的常依依,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此時,蘇葉走過去,牽起常依依發冷的右手,怒視著馮秋香說道:“你說是這位小姐弄壞了你的鑽戒?”

馮秋香看到滿臉怒氣的蘇葉,心裏稍微有些害怕,不過這個店都是自己人,也沒啥怕的,於是啪的一聲,往櫃台上甩出一個鑽戒,說道:“喏,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小婊.....小姐弄壞的!”

感受到自己手臂傳來的溫暖,常依依感動的看著蘇葉,她的心裏有千百的委屈,真想當場哭出來。蘇葉握住她的那隻手,在她手上緊緊的握了握,提示她不要擔心。然後,蘇葉拿起馮秋香甩出的鑽戒,拿在右手上把玩了一番。

那鑽戒在蘇葉手裏不到一秒鍾,就變成了一堆廢鐵,蘇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那團爛東西扔到櫃台上,冷哼著說道:“老板娘,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數三個數,你馬上給我的朋友道歉。”

馮秋香和一幫首飾店的老板們,呆呆的看著櫃台上的廢鐵,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舉手之間把鑽戒捏成廢鐵,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啊,如果他的手握住的是自己的脖子,那該怎麽辦......

馮秋香越想越是害怕,但是她想到這裏都是自己人,於是裝著膽子說道,“你,你把我的戒指毀掉了,我,我要報警!”

蘇葉衝著身後的黑牛說了幾句話,然後把一張紙交給了黑牛。交代完黑牛後,蘇葉轉過身,冷冰冰的說道:“現在是三,我再喊兩聲,就讓你從這裏憑空消失。你信不信?”

“你,你......”馮秋香對著蘇葉的鼻子指指點點,但是卻不敢說一句話。她雖然見多識廣,可是真沒有見過像蘇葉一樣拽的人啊。

“二......”蘇葉冷笑著說道。

馮秋香的心突突直跳,她的嘴角抽搐著,臉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幾分鍾後,黑牛從外麵大汗淋漓的跑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大包。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把大包的拉鏈拉開,露出裏麵的一疊疊華夏幣,都是百元大鈔。

“你的鑽戒我買了,錢多少你自己從包裏拿,我要你馬上道歉!”蘇葉冷聲喝道。

馮秋香見人家財大氣粗,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摟著常依依**的**,哭道:“小姐啊,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

那馮秋香像個小醜似的,在常依依的**上蹭著哭著,常依依畢竟是個老實人,說了幾句後,就放了她。

蘇葉和常依依在百利匯買了東西後,又在咖啡店喝了會兒咖啡,然後就分開了。

“你想讓我當模特?”江小竹衝著趙媛媛瞪眼睛。

“哎呀,我們部門經理一朋友,你見過的那個,辦了本什麽破雜誌,不知道從哪裏打聽的我會攝影,非要我給他們拍點寫真做封麵。都是自家姐妹,趕緊犧牲下‘色相’,應應急。”

“既然是新雜誌,最好是用些明星啊、名人啊什麽的,幹嘛用我這老百姓的麵孔,這麽大的華夏,有幾個認識我的呀?”

“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既然是新雜誌,一切就必須推到了重來。你瞧瞧你這小臉蛋,嘖嘖。”趙媛媛動手在江小竹白嫩的臉上抓了起來。

“得得得,怕了你啦,我就當一回模特吧。”江小竹說道。

“這才是好姐們嘛,來,到樹下邊站著去。”

趙媛媛準備好相機,讓江小竹拿著本厚厚的哲學書站在樹蔭下。她要根據自己“綠樹女孩”的策劃,給江小竹拍一組校園圖片。

“表情太僵硬了,要笑,要憧憬地笑。”趙媛媛有模有樣地指揮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