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怕事情越鬧越大,對自己名聲越不好,於是皮笑肉不笑的對田蕊蕊說道,“蕊蕊啊,剛才你姑姑脾氣是差了點,不過她也是為了好嘛。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回家以後,我讓你姑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田蕊蕊還沒有說話,蘇葉忽然說了一聲,“不必了,以後田蕊蕊不會再去你家了,跟著這種姑姑,還能學出什麽好來?”

蘇葉的確跟田蕊蕊隻有兩麵之緣,可是見到田蕊蕊,總是想到自己正在上大學的妹妹,兩人年齡差不多,姓格也挺像的,在田蕊蕊身上,蘇葉能找到親情的影子。

“哼,你算什麽東西?”田姬憤怒的說道,“別以為你是燕小姐的人,老娘就怕了你,我告訴你,蕊蕊的學費還得靠我們家呢,不去我們家,她拿什麽上大學?不上大學,她以後怎麽賺錢養家?我也奉勸某些人,想見義勇為呢,先撒泡尿照照鏡子,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當英雄!”

“姑姑!”,聽到田姬這麽說蘇葉,田蕊蕊臉上一陣怒氣,“姑姑,從今天起,我就不去朱家,也不再依靠朱家的接濟了。就算沒法上大學,我也要靠自己的雙手,努力活下去,和爺爺好好活下去!”

“你說什麽?”,田姬好像沒聽懂什麽的,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居然要離開我們?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一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丫頭而已!你爹媽生了你三年就死了,像你這種掃把星,也隻有站你旁邊的窮小子敢要,哼哼,還想讀力?還想養著你爺爺,呸,真不要臉!”

“你給我住口!”,朱文氣瘋了,這個娘們真是往槍口上撞啊,罵了田蕊蕊也就算了,蘇葉這種人能輕易得罪嗎?

“你吼什麽?”,田姬細眉一挑,“你怕得罪人,老娘可不怕,你看看他一身衣服,土不土洋不洋的,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沒200塊,這種人還敢跟我們朱家叫板?小子,我可告訴你,你這種人,就算當我們家當門童,我們都不一定要!”

“我讓你說......我他媽讓你說!”,朱文的大長臉漲的通紅,右手高高揚起,啪的一聲甩在妻子田姬的臉蛋上,田姬的左臉頰已經被蘇葉打紅了,現在又輪到右臉頰了,朱文這一巴掌打得很實在,田姬感到一陣耳鳴聲,接著,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好你個朱老三,你他媽的敢打老娘!”,田姬顯然不是省油的燈,正要揚手還擊,燕府的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右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田姬的右手臂,“朱夫人,這裏畢竟是燕家,你和朱先生的家事,不如回去處理。”

“我......”,田姬的右手舉在半空中,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十分尷尬的舉著。

“走吧,還嫌朱家的臉沒丟盡啊!”,朱文臉色鐵青的拉著夫人,氣衝衝的往廳門口去了。

“蘇葉....”,采薇一臉的歉意,說道,“今天真是對不起,本來想請你來高興高興,誰想到搞成這樣,這個朱夫人真是太過分了!”

“沒事!”,蘇葉爽朗一笑,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位姓格暴躁的朱夫人,恐怕命不久矣。”

“你說什麽?”,燕采薇嚇了一跳,她知道蘇葉的醫術,絕對不會信口開河,“朱夫人是不是有隱疾?”

蘇葉笑了笑,卻沒有再解釋什麽,而是轉身安慰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田蕊蕊,“蕊蕊啊,以後你上大學的錢,我就打到你的卡上,大學是一定要上的,而且要好好上,不然你第一個就對不起我,知道嗎?”

“恩,知道了蘇大哥。”,田蕊蕊高興的點點頭,眼睛裏帶著閃閃星光。

“小姑娘,那你今晚要回哪兒?還要會大學宿舍嗎?”,采薇關心的問道,她也十分喜歡乖巧柔順的田蕊蕊。

“不是的。”,田蕊蕊低下頭,雙手不停的互相摳著,“我爺爺得了病,我要回去看看他。”

“噢,這樣啊。”,蘇葉忙說道,“正好我明天要回去,不如我把你送回去吧。”

“嗯,謝謝蘇哥哥.....”田蕊蕊開心的看著蘇葉,好像蘇葉的一句話,都能讓她高興很久。

不知怎麽的,采薇心裏卻是一陣的沉重,這聲蘇哥哥叫的她,心裏卻十分鬱悶。

第二天一早,蘇葉和田蕊蕊趕飛機回到田蕊蕊的老家,天海市,一個靠海的中型城市。田蕊蕊的爺爺是個漁民,每天靠在近海中捕魚為生。除了要捕魚,還要補網、修船、切魚、曬魚,最後拿到魚市上賣,顯然,隻要想一想就知道,這麽多繁瑣的工作,對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有多難了。

“爺爺就在這裏工作,他有十幾張網呢!”,一回到自己家鄉,田蕊蕊的話就多了起來,拉著蘇葉的胳膊說個不停,感受著自己臂膀旁邊滾圓肉感的青春氣息,聞著若有若無的處子氣息,周圍吹來的陣陣海風,蘇葉覺得心情也變好了不少,怪不得有人說,住在海邊的人心胸開闊,真是不假。

“嘿,你們看,咱們高中的校花田蕊蕊找男朋友了!”

“真的啊,可惜了,本來還想著追她的,這下沒希望了。”

田蕊蕊剛走到鎮上,附近的年輕人就炸開鍋了,蘇葉的聽力極好,心想,看來田蕊蕊在鎮上還算個名人,找個男朋友都有人議論。

在這些注視的目光裏麵,有一雙眼睛裏麵,卻帶出了血一般的憎惡神色,他大概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身後便是自己家開的醫館:妙手堂。妙手堂是鎮上最好的醫館,已經傳了十幾代人,年輕人名叫步三思,是當地神醫布乃軒的孫子,和田蕊蕊是高中同學,一直暗戀著田蕊蕊。在他的心裏,田蕊蕊是女神一般的存在,絕對不允許有人玷汙的,所以,這才氣的不行。

“三思啊,你在門口幹嘛呢?跟我出診吧。”,步三思的爺爺步乃軒在他身後說道。

“爺爺,我今天頭很痛,就不去了。”,步三思捶打著自己腦袋,眼睛卻盯著田蕊蕊的背影。

做中醫的人老成精,什麽事情猜不透,步乃軒一看孫子的表情,再注意到他的視線,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孫子喜歡上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

“嗬嗬,三思啊,我們步家五代中醫,你注意到咱們的匾牌沒有,妙手堂三個字,還是當年乾隆爺禦賜的!三思,你聽爺爺一句,我們步家人從來都是高人一等,隻要你看中的東西,哪付出再多努力,也要想辦法得到。”,步乃軒說完,摸著自己的山羊胡,拍著孫子的肩膀,笑嗬嗬的又進屋了。

“爺爺說得對,是我的東西,就算付出再多也是我的!”,步三思抖了抖身上的黑袍,直直往田蕊蕊家走去。

“有好戲看啦!”,幾個店的小老板,不少都是田蕊蕊的同學,一看步三思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幹嘛了。可不是嘛,人家田蕊蕊剛找了男朋友,他就找上門,明擺著要上門找茬啊。

此刻,田蕊蕊和蘇葉剛剛走進田家小院裏,田蕊蕊的爺爺田正銀正在費力的修補著破損的漁網。如同耕牛對於農民的重要姓一樣,漁網可是漁民的**。

“爺爺,我回來了,您身體還好吧?”田蕊蕊跳著跑過去,一把奪過爺爺手裏的工具,自己熟練的修補起漁網來,“爺爺啊,您要是身體不舒服就歇著嘛,怎麽還能幹粗活呢。”

“你這丫頭.....”田正銀愛戀的撫著孫女的後背,一側身看到後麵還有個男人,忙起身道,“哎呀,您是小蕊的朋友吧?快請到屋裏坐坐。”

說完,田正銀立即埋怨起田蕊蕊,“你看你,朋友來了也不讓人家坐坐。”

田蕊蕊調皮的吐了下舌頭,然後迅速給蘇葉拿過一副馬紮,“蘇大哥,您先坐著,我去給你泡杯茶。”

不用,我不喜歡喝茶,蘇葉坐了下來,看著田正銀手裏的漁網,笑道,“聽蕊蕊說您老有十幾張漁網,每天打漁一定很辛苦吧?”

“嗨,咱們都是勞力命,苦點怕啥,就是怕耽誤了孩子啊。”,田正銀一臉的內疚。

蘇葉注意到田正銀的顴骨高高凸起,顴骨下方的內側處有明顯的斑點。他一看就明白了,於是笑道,“老爺子啊,您是不是一忙起來,連飯都顧不得吃啊。”

可不是嗎?田蕊蕊在一邊抱怨道,“我爺爺就是幹活不要命,每次吃飯都要我催。”

田正銀卻是不斷的搖頭,“哎,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打幾年魚啊?蕊蕊上大學要錢,我就多打一點是一點吧,她爸媽走的早,蕊蕊又很好強,我怎麽也得把孩子的大學供出來吧。”

田蕊蕊眼圈通紅的站在爺爺後麵,低著頭默默不語。

蘇葉點點頭,“老爺子啊,您平時除了不按時吃飯,恐怕還喜歡喝酒吧,而且是度數很高的糧食酒?”

田正銀驚訝的看著蘇葉,又轉過身去,“蕊蕊啊,你這個朋友不是一般人啊,爺爺的生活習慣,怎麽他全都知道啊?”

田蕊蕊噗嗤一聲笑了,“爺爺啊,這可是咱們省最好的醫生了,您放心,您的病蘇大哥一定能治好的。”

“哎呀,麻煩蘇醫生了。我也不怕您笑話,咱們家的錢都得給蕊蕊上學,實在是沒錢再治病了,我怕我......”田正銀擔憂的說道。

蘇葉笑嗬嗬的擺擺手,“大爺,您的病啊,不用打針不用吃藥,不費什麽錢!再說了,我跟蕊蕊是朋友,怎麽能收您的錢呢?”

田蕊蕊聽了蘇葉的話,心裏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心裏一樂,高興的回到屋裏了。

“田大爺,麻煩您靠近我一點,”,蘇葉笑著說道。

田正銀答應了一聲,然後靠近蘇葉坐了過去。蘇葉右手並攏成劍指,在田正銀的額頭上繼續作符,然後,蘇葉大喝一聲止,田正銀隻覺得額頭處一陣的清涼,接著,從額頭開始,全身四肢百骸無處不感覺的陣陣的舒暢,那感覺,就像是三九寒冬裏,泡在熱水盆裏洗澡,全身每個毛孔都疏散開來,真是舒暢急了。

“哇,爺爺您的臉上的氣色好多了,是不是蘇大哥給您把病治好了?”,田蕊蕊驚訝的說道。

田正銀笑著點點頭,“嗬嗬,治好沒治好我不知道,反正啊,爺爺現在是舒服極了,全身都是勁兒,好像又年輕了三十多歲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