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泰山也算個人物,覺得自己連累了一幫員工,也不顧忌什麽江湖地位,直接就給比自己年輕幾十歲的蘇葉下跪,求蘇葉救救這些無辜的員工。

“200萬,藥到病除,概不賒賬!”蘇葉淡淡說道,旁邊的員工全都長大了嘴巴,乖乖,還沒出手就敢要200萬?

自己老板什麽路數,他們可是太懂了,以前有個富二代,仗著叔叔是公安,妄想白吃白喝,葛泰山帶著兩兄弟,三拳兩腳把那小子打殘後,直接仍到公安局門口!眼前的年輕人明擺著敲詐,老板還能放過他?

蘇小妹也緊張的湊在蘇葉耳旁,小心說道,“哥,是不是要的太多了?”蘇小妹並沒親眼見過蘇葉救人的手段,但她相信哥哥的人品,言出必諾!

蘇葉還沒說話,葛泰山立即取過一張支票,在上麵唰唰唰簽上自己名字,交給了蘇葉。

“葛老板,我需要一雙鞋,最好是麻底布鞋,越髒越好!另外,還需要一隻改錐、半斤朱砂,一道紅布。”蘇葉說道。

葛泰山臉上立即露出難為神色,其他都好說,關鍵是第一樣,這年頭誰還穿布鞋啊?麻底布鞋他倒是穿過,不過那是三十年前的鄉下,現在去哪兒弄去?

“老板,老板,布鞋,俺這裏有布鞋!”

一聲蒼涼沙啞的聲音忽然在大廳裏響起來,葛泰山一看,居然是剛才賣給自己苞米的老漢!什麽叫現世善報,他算是第一次見到了。

一幫衣著鮮亮的員工,就像是看寶貝似的盯著老漢腳底的布鞋,方才推搡老漢的幾個保安臉色一紅,頗有羞慚之色。

老漢把麻鞋一脫,刺鼻的腳臭味傳遍大廳,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嫌棄,保安隊長像捧著個金元寶似的,雙手托著老人破舊的麻鞋,恭恭敬敬的交給蘇葉。

布鞋到手,其他東西也很快從附近藥店、超市裏買到了,蘇葉拿起改錐,在布鞋上紮出四個大洞,用朱砂在紅布上書寫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書寫完畢,蘇葉用紅布將布鞋包好,雙手食指交叉,口中默念誅邪咒:

日月星鬥陣,一法定乾坤---破!

豆大的金光在蘇葉交叉的食指處出現,隨著蘇葉口中一聲‘破’,金光彌漫大廳,整座酒店大廳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光彩璀璨,華光耀眼。

蘇葉將裹著紅布的麻鞋交給保安隊長,吩咐他埋在挖出鐵絲的地方。金光散開,蘇葉看到那些籠罩在大廳的黑氣,消散的一幹二淨。

“咦,我好想比剛才有精神了。”人事經理吳潔開心的伸伸懶腰,露出肚皮下的一大段雪白,幾個男服務員的眼睛都看直了。

“是啊,我好像也不頭暈了。”

看著員工們喜上眉梢的樣子,葛泰山感激的看著蘇葉,說道,“這次多虧了蘇老弟,大恩不言謝,待會兒點菜時老弟不許客氣,多點幾道硬菜,也讓葛某略表心意啊!”

“葛老板客氣,太客氣了!”蘇葉摸著200萬的支票,心想,這趟算是沒白來啊。

水晶宮廚房。

經理吳潔親自將菜單遞給大廚錢四強,口氣嚴厲的叮囑道:“錢師傅,老板親自交代,這六道菜必須由你親自掌勺,而且要用最快的速度!”

錢四強點點頭,水晶宮貴客如雲,但是一般隻有副省級以上的幹部光臨時,葛老板才會這麽交代。錢四強聽吳潔經理說話那口氣,覺得外麵的貴客起碼是省級大官。不過,當他接過菜單一看,差點嚇昏過去......

這菜單不像以前那樣,客人隻需要酒店印刷好的菜單單頁上直接打鉤,而是用中性筆親自手寫的。菜單上麵,幾行娟秀的字體端正秀氣的寫著:

醋溜土豆、熗白菜、涼拌黃瓜、紅燒茄子、幹煸豆角...

侮辱,徹底的侮辱啊!一級大廚錢四強看著菜單,哭喪著臉對吳潔說:“吳經理,這是哪個大領導口味這麽淡啊,這些菜我都十多年年沒做了,要不讓剛從新東方畢業的小白試試?”

“不行!”吳潔差點就罵娘了,“老板特別交代,客人吃得不好,咱倆都得卷鋪蓋滾蛋!”

十分鍾不到,吳潔親自指揮著六名傳菜生把菜端到二樓,至於其他客人,一概推後。

六道菜擺放完畢,葛泰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老弟啊,這也太清淡了點,要不我再讓他們弄點鮑魚海鮮什麽的,放心,一概免單!”

“不用不用,謝謝你啦!”蘇小妹開心的夾起一塊白菜,放到哥哥蘇葉碗裏,笑道,“這些都是媽媽最拿手的家常菜,我跟哥哥小的時候可喜歡吃了。”

葛泰山眼角明顯濕潤了一下,頓了頓,起身很禮貌的告辭,“你們兄妹慢慢吃,有什麽需要的,直接喊這位吳經理就行。”

雖然有心結交蘇葉,但是得知他們兄妹已經三年沒見後,葛泰山立即決定離開包廂,也許,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親情的寶貴。

葛泰山說完後拱手離開,蘇葉喊住了他,說道,“葛老板,以後還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開口,不必不好意思。”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祝由科講究的是“看光”診病,蘇葉第一眼看到葛泰山就發現,這位性格豪邁的酒樓老板,麵色發白,腳步明顯浮誇,明顯脾髒出了問題,憂思傷脾,定是隱藏了不為人知的苦惱。再看他的耳旁額角處,長出不少黃色卷發,祝由術裏有句話:黃毛額角旋,父母早不全。蘇葉可以斷定,葛泰山的父親或者母親,肯定有問題。隻不過人家不提,自己也不便揭穿。

葛泰山隻是輕輕點點頭,笑道,“以後恐怕少不了麻煩蘇醫生,就不耽誤你們吃飯了。”

輕輕合上雅座的木質門,葛泰山隨即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葛泰山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意,聲音都有些激動,說道,“冬梅,咱媽的眼睛這回真的有救了!”

葛泰山出去後,蘇小妹打開旁邊的雙肩包裏,從裏麵掏出一張華夏建設銀行的卡片,遞給蘇葉,“哥,這是我這三年省下來的錢,都打在這個卡上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塊,哥你留著吧!雖然比不上你剛才賺的200萬,算是是妹妹的心意。”

蘇葉鼻子一酸,淚水差點下來,他去扶桑前每月給小妹寄三四百塊生活費,本來就不算多,懂事的妹妹居然一點點省了下來,這都是丫頭從牙縫裏一點點擠出的錢,蘇葉就是畜生,也不能要啊!

“自己留著吧,哥馬上去醫院找個活兒幹,你不是過幾個月就要上大學了嗎,花錢的地方可多著呢。”蘇葉把臉別到一邊,用餐巾擦著淚,比起懂事的小妹,自己卻讓全家整天操心,真的是禽獸不如啊。

“哥,你看你!”蘇小妹佯怒,起身把卡放進蘇葉口袋,說道,“哥,老妹從小就相信你,不管再大困難,我的哥哥一定可以克服!”

“好吧,我先替你收著”蘇葉在拗不過這小丫頭,捏了下小妹軟綿綿的小鼻子,從兜裏掏出那張兩百萬的支票,交到蘇小妹手裏。

“把這些錢交給爸媽,就說兒子找到工作就回去看他們!”蘇葉倒了一杯冰鎮燕京,仰脖一飲而盡。

“可是哥,你還沒找到工作,總得給自己留點生活費啊?”蘇小妹一臉擔憂的看著哥哥。

蘇葉無所謂的搖頭,笑了笑說道,“就告訴爸媽,找到工作,我馬上接他們來城裏享福!”

“好的哥,爸媽聽到你回來後,一定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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