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淩晨五點的手機鬧鈴,早阪愛在鈴聲響起的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她的生物鍾已經固定在了這個時間,之所以還有鬧鈴,隻是提供一層意外保險。

不過沒等她像往常一般伸手關掉,一隻手臂便從她頭頂伸過,拿起手機,在輕輕一個劃動後恢複了安靜。

在那之後,是離耳邊很近的溫和男聲。

“今天不是有休假麽,再睡一會吧。”

早阪愛睜著眼睛愣了半晌,手指輕微的動了動,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肌膚觸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趴在一個男性的懷裏。

然後才反應過來,昨天發生了什麽。

“啊?”

她發出了點意義不明的聲音。

這連聲調氣氛都不同往日的聲音引起了荻原明的興趣,再次把早阪愛的手機拿起按下解鎖,雖然沒有解開,但亮起的光芒,足以讓他看清早阪愛的臉。

然後發現了點有趣的事。

暫時不說那茫然的表情,主要是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過無論什麽時候看到早阪愛,她的眼瞳都如一塊湛藍的有色玻璃一樣,將所有東西牢牢遮擋在那份美麗後,隻能在某些較為極端的情況下,隱約看出一些什麽。

但是現在,那層美麗的顏色淡了,由完全的不透明,變成了可以看清裏的半透明。

換而言之,就是處於一種幾乎完全不設防的狀態。

這讓本打算抱著早阪愛再眯會的荻原明來了精神,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問道:“想什麽呢?”

“嗯”

早阪愛的脖頸微微仰起,不由自主的半閉上眼睛,發出了一樣不同於往日的輕微哼聲。

荻原明饒有興致的等待著,等她慢慢適應並回過神,順便也享受著貼在身上的柔嫩觸感,以及那富有彈性的光滑手感。

如此又是片刻之後,早阪愛才找到了適合開口的話。

“好像沒想象中那麽疼……”

“那是,不然我辛苦那麽久圖個什麽啊。”

處男碰上處女就是一場災難,好在荻原明不是,還姑且算有經驗的,也有心。

這話讓早阪愛有點不知道怎麽回,想了半天,有點迷糊的回了一句:“謝謝?”

“嗯,看在昨晚差點把這輩子的細致耐心都給用完,還忍著沒來第二次的份上,這次感謝我就收下了。”

一直處於被服侍一方的荻原明,對牛郎活沒多少經驗,不過也不能說完全不懂,在這種半懂不懂的情況下,加上想給早阪愛的初體驗留個好印象,他還真久違的感受到了辛苦二字。

畢竟這是他從找到新的人生目標後,第一次真正吃到想吃的,就如同一個饑餓已久的人對著一道可口的美餐,又為了餐品感受不能立刻下口,那種忍著饑餓期盼慢慢調理烹飪的感覺,實在是過於煎熬了。

何況就連用餐也要細嚼慢咽的,雖然還是很美味,但終究很不過癮。

早阪愛有些不安的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我還可以的,荻原先生不用忍著……”

荻原明本來是想拒絕的,畢竟在來之前,他就打定主意隻要一次,別因為一時貪嘴,導致早阪愛的周日過於辛苦。

但還是那句話,他的耐性在昨晚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而男人在某些狀態下,用來思考部位又會有一定改變。

何況也是真的沒吃飽。

所以聽到這種話,荻原明用力呼了一口氣,低下頭,輕輕咬住了早阪愛細嫩的脖頸。

早阪愛在輕呼聲中渾身一顫,抱住了荻原明的肩膀,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焦急的掙紮了起來:“荻原先生,早晨了,您該走了……”

“本來是打算馬上走的,可早阪你都提要求了。”

雖然因為說話的緣故,早阪愛脫離了那輕微噬咬感所帶來的刺激,但吹在脖頸上的呼吸,依然讓她不住的發著抖。

“對,對不起,我不提了,不要了……”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沒用了,想要我早點走,不如老老實實的配合一下,嗯?”

早阪愛認命一般的閉上眼睛,微微張嘴想說句“請快一點”,但想到上次說出這句話後荻原明的反應,又趕緊閉上了嘴。

在荻原明嫻熟的挑逗下,心靈處於清晨的不設防狀態,身體也因一整晚的接觸與昨晚的適應,同樣處於不設防狀態的早阪愛,很快再一次陷入了迷失。

而這一次,除了更多可愛的聲音外,借著漸漸從窗簾縫隙透出的微光,荻原明還看到了點不那麽優雅的表情。

……

趁著宅邸中傭人活動還少的時候,荻原明在晨曦的光芒中離開了四宮家別院,還順手帶走了早阪愛房間的垃圾袋。

然後精神奕奕的抽著煙,坐進了停在附近的車裏。

至於早阪愛,則是半夢半醒的睡了一上午,直到臨近中午才恢複清醒。

她看著天花板發了半天呆,大腦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在想很多東西,紛紛亂亂的,讓她自己也不清楚。

唯一比較清晰的,就是對於昨晚和淩晨的感官回味。

等到心緒勉強平複下來,早阪愛摸到枕邊的手機確認了時間,也看到了荻原明發來的一條line。

【如果比較累,今天就不用教小七海了,趁著那些時間多休息一下吧,你的教學成果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料和需求了。】

早阪愛暫時沒有回複,因為現在的她還很不在狀態,怕回了點不妥當的東西。

雖然她覺得那些不妥當的東西應該不會引起荻原明的惡感,反而說不定會引起興趣,但終究太不妥當了。

她撐起身體下了床,著地的時候腿軟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近乎於泡澡時的癱軟狀態,不同的是,小腹處還多出了不知是殘留在記憶與精神,亦或是實際存在的微妙感覺。

有點疼,但確實還好。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提了提神,就像重新學會如何用力氣一般,終於恢複了一些身體狀態,搖搖晃晃走進浴室,打開了淋浴的噴頭。

衝澡這個動作,是她進入職業狀態的儀式,也就是用於帶上麵具的心理暗示。

隨著溫熱的水淋在身體上,她的眼神一點一點恢複,重新變成了一塊可以遮擋內外的美麗窗戶,並以職業狀態思考了一番。

然後“啪”的一下捂住了臉,以往常那般平淡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啊——丟死人了,我都做了些什麽啊,竟然讓荻原先生服務,又在早晨說了那種話,好像還叫出聲了……”

雖然那句話明顯不是主觀上還想要的意思,但怎奈何達成了實際效果。

“不過……”

感受著依然有些失力感的身體,以及似乎好的不得了的精神狀態,早阪愛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像比看視頻減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