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永。”

“好難得啊,荻原先生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隻是.一般用不著電話形式而已,line 上也不是沒找你說過話吧。”

“嗯哼哼,所以什麽事?”

“隻是問一句,我什麽時候和你父母見個麵?”

●嘎?

這一句話,讓岩永琴子差點從美容**翻下來。

“等,等等!”岩永琴子用力的揮著手,讓家裏專用的美容師和女傭停止忙活,震驚

的往手機裏問道,“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了?

電話對麵的獲原明有點迷茫:“怎麽是這反應, 我還以為聽到這個你能高興一下。 ”

“誰讓你突然說出這麽重要的事!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哦,也是,確實說的倉促了點,這話應該抽空當麵問。”荻原明沉吟了一下,“那

你要不要出來一趟,我其實就在你家附近那個小公園。”

“哈???”

在短暫的呆愣後,岩永琴子一把拿掉頭上的卷發棒,塞回了美容師手裏,-一個翻身就

要下床:“先不用弄了, 我要出去一趟!”

女傭嚇得趕緊攔住了她:

“岩永小姐,腿,腿!”

“哦!快點給我裝上!”岩永琴子急慌慌的說著,又對著電話裏喊道, “我馬上就來

,等我!”

“不著

荻原明話未說完,岩永琴子已經掛掉電話,和女仆一起飛快的把自己腿裝好,隨手拉

了件外套裹上,就小跑著出了門。

女傭和美容師對視一一眼,互相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

穿好鞋子,岩永琴子小跑著離開家,在到家旁邊的小公園之前,就遇到了迎過來的荻

原明

岩永琴子跑到近前,張口第一句話就是, “你突然怎麽 了?”

荻原明往後麵的小公園示意了一下:“過來說。 ”

岩永琴子暫時按捺下激動的情緒,抓著荻原明的胳膊,跟了上去。

回到小公園,找到一一個長椅,荻原明坐了下來,待到岩永琴子也一臉狐疑的坐下後,

認真的說道:“跟你說兩件事。 ”

岩永琴子點點頭,認真的聽著。

“第一。”荻原明豎起了一根手指,“我得找時間和你父母正式見個麵,坦白一下咱

倆的關係,至少也得象征性的征求一一下同意,具體什麽時候看你打算,最早現在就可以,

想晚幾年也行,然如果這兩年相處下來沒什麽問題,磨合的差不多了,具體的結婚

日期也看你打算。”

岩永琴子知道今天的話題可能會有點勁爆,但也沒想會直接勁爆到這個程度。

她飛快的晃了晃腦袋,小臉上浮現出了少見的窘迫無措:‘"等等, 誒?你現在就決定

跟我結婚了?”

荻原明點頭道:“反正決定是這麽決定了, 剩下的,就是一一個磨合和時間問題了。”

“為什麽?

畢竟你家是擺在明麵.上的名門,我要和你在一起的話,總得給你父母一個交

代,給你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否則也太不好看了點。

岩永琴子眨了眨眼睛。

那之後,她若有所思的托著腮幫子,激動勁漸漸緩了下去。

再之後,她突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說道:“知道了, 我回去好好想一下,現在我先

回家了。

荻原明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還有 -件

岩永琴子立刻打斷道:“我可 以不聽嗎?”

所以怎麽說,岩永琴子聰明的很呢

荻原明扯著嘴角,說道:

“不行。

岩永琴子態度堅決:“我不想聽。 ”

荻原明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他知道岩永琴子不想聽,但

算了,你先回家吧。”

荻原明歎了口氣,終究暫時放棄了。

岩永琴子當即扭頭就走。

不過沒走幾步,她的腳步就停了下來,又在片刻的沉默後,頭也不回的說道:“ 名分

給我,然後還有一個女仆,一個情人?

荻原明閉著嘴,沒說話。

岩永琴子握著小拳頭,閉著眼睛錘了錘自己的額頭:“兩個情人? ”

這次荻原明吭聲了:“嗯, 大概

我明白了。

這句話並非是在代表接受,隻是岩永琴子確實想明白了一點東西,回過頭說道:“當

初那個占卜的圖案,我以為蒲公英的葉子是隨便畫的,但看來不是,因為葉子正好是四片——

所以為什麽 是蒲公英?”

荻原明聳了聳肩:“我一直有 個無根浮萍的心態。”

岩永琴子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慢慢點著頭:“哦, 在四片葉子的簇擁下終於紮根的

蒲公英嗎,嗯上麵被吹散的半邊毛絮可能代表你會'播種’ , 也可能表示失去了不少

容易受風的輕盈毛絮,你不會再被吹飛起來了。”

荻原明回應解釋道:“‘我 當初的認知傾向於後者,失去的大半毛絮,代表著我漸漸洗

去的浮躁,你說的前者也有可能,不過半邊蒲公英的毛絮也挺多的,要真都是‘播種’

養是養得起,但感覺管不過來啊。”

岩永琴子斜斜的瞥了過來:“你們男 人不都希望多生點?

荻原明立刻搖了搖頭:“我不希望, 養而不教是大過,我可不想弄出一些缺教養的熊

孩子。”

怎麽跟你說起這個了。

岩永琴子意識到自己的話題跑歪了,但也沒法做出什麽都不聽樣子的離開了,站了一

會感覺嫌累,她索性走了回去,背靠著坐在了獲原明腿上。

荻原明立刻攬住了她,手心捂著她的膝蓋,雖然四月末的東京已經不冷,但到了晚上

還是有點涼意的。

“我很不高興。”岩永琴子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荻原明溫聲回應道。

“我超不高興!

“嗯。”

“-個女仆也就算了,但你讓我當正牌妻子的代價,居然是讓我接納你養兩個情人!

!!

這句話荻原沒簡單的答應,-手攬著她的小肚子,將她抱的更穩當了點,隨後說道:

“不,我不喜歡將此作為一種脅迫與代價,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這是兩件事。”

岩永琴子麵無表情的回過了頭:“隻是換 了個說法而已。

“不是換說法。”荻原明確信道,“這是兩件事。 ”

岩永琴子沒再吭聲。

“抱歉。”荻原明說道。

岩永琴子依然沒有回應,她就這樣沉默著,在荻原明懷裏坐了良久。

直到因為外套和體溫的緣故,感覺有些熱,這才-撐胳膊,從荻原明懷裏站了起來,

微低著頭問道:“你家女仆什麽態度? ”

荻原明嘴角扯了扯:

“她催我趕緊把貓抱回來,別的沒太關心

嗬,倒是越來越符合走狗身份了。”岩永琴子冷笑了一聲,“那你現有 的這位

情人呢?”

荻原明摸了根煙叼在嘴裏,有點發愁的說道:“就是她提議說 讓我把你當正牌妻子

娶回家的。”

“噴,到底是已經墮落的附庸家族大小姐,其走狗程度,居然比你家女仆還要高。”

帶著冷意,岩永琴子轉身道:“我先回家了 ,我要想想。

荻原明站了起來,準備送她回家。

對此,岩永琴子伸手攔了一下。

“我出來的有些急,女傭可能去告訴我的父母,萬一他們往門口看,就看到你了。”

岩永琴子有條不紊的說道,“ 雖然我父母已經知道我和你關係很近,但我還沒做好正式介

紹的準備。”

“好。”荻原明溫和的說道, “路上小心點。”

“幾步路而已,我回去了

揪了揪打理到一半的頭發,岩永琴子低著頭,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荻原明有點心累的歎了口氣,砸了砸嘴,心想往前個小半年,哪

裏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低聲下氣的“丟人”的時候。

所以是從什麽時候變了呢?

仔細想想,有句話叫生米煮熟飯,日久變人妻。

這句話其實不單適用於女人,也適用於男人。

從相遇到現在,多少有個半年多的時間了,說長不長,說短也著實不算短,發生的事

情更是不少。

看到詩羽在熱吻中流下的眼淚,看到那樣語氣輕快的信,怎麽會沒點不舍。

看到岩永琴子這個皮斷腿的熊孩子,抓著自己認真告白了好幾分鍾,快快樂樂的玩騷操作,直到差點因為理念把命給丟了,還在那笑著說話的時候。

又怎麽會沒有點想保護她一生, 保護住她珍貴的理念與快樂的保護欲?

人無欲則剛,但在有了欲望,尤其是肉欲之外的欲望時,就會變得麻煩一點,想的多

一點,也自然會放低心態,變得“丟人”一點。

“喂!”

在已經走遠,快要轉過拐角時,岩永琴子突然回頭高聲問道:“你這算 是求婚嗎?”

荻原明同樣高聲回道:“不算, 準備不全,到時候重來個正式的。”

以良好的視力,荻原明看到岩永琴子難得露出了略帶羞澀的笑意,急匆匆的轉過拐角

, 消失在了視野中。

好像還行,到時候再繼續哄哄吧。

雖然往後估計還有的鬧,但後院不寧的前提,也是先成功把後院建起來是唄。

呼出一口長長的煙氣,荻原明看著手機上的日期。

距離周末,還有兩天。

但願盡快有個答複吧,不然又要等下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