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那關於對成年人的懲罰方式提議後,岩永琴子的那句“會讓你明白的”,已經開始出現實際效果。

荻原明尋思,岩永琴子那腿,搞不好是騷斷的。

剩下的另一條腿,早晚也得皮到斷。

坐在副駕的七海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麽是喂香蕉?”

岩永琴子神色不變,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因為那東西如果塞進嘴裏,肯定會讓人非常難受,而且塞進去的越深越久,難受程度也會加劇,是一種非常適合用來懲罰的方式。”

“確實會很難受,但為什麽是成年人的……”

話說到一半,七海突然愣了一下,視線快速的在神情微妙的荻原明和一本正經的岩永琴子之間晃了一遍,然後猛地把臉扭向了窗外。

很明顯,在霓虹相對完善的基礎性教育下,七海的性認知並不為0,隻是因為“離生活太遠”,又不是“正規方式”,從而不容易反應過來。

在這顯然不適合對線的尷尬中,荻原明覺得這一路大概要很清淨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過了十來分鍾後,看著窗外的七海突然冒出了一句:“這種事不用荻原先生動手,交給我吧。”

荻原明當時就“?”了。

同樣滿臉問號的還有岩永琴子,她腦袋一歪,一句疑問脫口問出:“你哪來的香蕉?”

七海頭也不回的甩了一句:“回家就去買。”

在這會讓人很難受的懲罰威脅下,岩永琴子也顧不得名為矜持的隱晦,連連搖著手道:“不不不,我說的是男性才有的那種香蕉,不是買來的水果。”

“哈啊,所以岩永小姐確實是在對荻原先生進行性騷擾呢,這可是一項很嚴重的問題,那麽作為女仆,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七海望著窗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拳頭,仿佛很開朗很親切的笑著問道:“對小孩子的打屁股,和對成年人的拳頭教育,岩永小姐選擇哪一個?”

岩永琴子深刻意識到七海不是在開玩笑,以極為機智的方式發起了求援:“雖然女仆有自主處理事情的權力,但是這種涉及到當事人感官的事情,還是要看主人的意見吧,不然就是很糟糕的自作主張哦。”

“說的也對。”七海笑意盎然的回過頭,“荻原先生怎麽看呢?”

荻原明開著車,略一沉吟後作答道:“你的胳膊還沒完全好,打的時候注意一下。”

“是!”

七海高高興興的答應著,解開安全帶,從寬敞的座椅間隔中爬去了後座。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我建議你冷靜點!放下拳頭!敢動我以後就不帶你上床了!!!”

“不,不要拳頭,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岩永琴子這垂死掙紮的三句話,其中有一句讓荻原明稍感在意,他調了一下車內的後視鏡,看著七海把岩永琴子拽過來按在腿上,照著屁股就是啪啪啪的一頓抽。

看到她用的是沒受傷的左手,荻原明也就放心了。

而在這之後,這車終於開的清淨了很多。

………………

在短時間內連續出現了兩個受害人的河流,自然也不是什麽渺無人跡的地方,臨近黃昏,荻原明把車開到了事發河流附近的鄉鎮。

這種不大的鎮子,住著的人很多都互相認識,信息流通速度其實相對較快,連家長裏短都容易在各種八卦中擴散,何況是兩次差點出人命的大事。

荻原明下車買了包煙,順便打聽了兩句,發現鎮子上果然出現了水鬼的傳聞。

本來就不是常有人會去的河邊,連續落水已經夠讓人奇怪的了,何況在這裏的鎮民,還會獲得一些不會往報導上寫的信息。

那兩名被害女子溺水醒來後,都堅稱自己是被什麽東西拖進去的,但是天太黑看不清,在突然被抓著腳腕拽倒拖行的恐懼,以及到入水隻有短短幾秒的間隙之中,也顯然不可能好好觀察,隻能確定是什麽不大的東西。

這種事出現一次,別人還會認為落水的人在說胡話,但出現兩次之後,就變成人人自危的傳言了。

“總的來說,事情就是這樣。”荻原明站在車外抽著煙,向車裏的岩永琴子說道,“便利店的老婆婆挺能聊,好處是消息很足,壞處就是我一包煙買了十分鍾。”

“我這邊倒是有更詳細一點的。”岩永琴子從車窗下倒拽出了一個帶著眼睛和嘴的掃把,“妖怪的說法是‘一個藏在水裏的小孩子’。”

“鬼嬰?”

“嘛,看起來是那樣了。”

“原因呢。”

“最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裏。”

岩永琴子將名為付喪神的掃把妖怪從車窗放了出去,掃把一落地,就趕緊對著荻原明彎了下掃把杆,然後忙不迭的蹦著跑了,就跟一個見了鬼的人似的。

岩永琴子用胳膊搭著趴在車窗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妖怪們的叫聲裏,有屬於它們種族的天生語言,我可以聽懂,智慧高一些的妖怪,或者像剛才那個未成妖時就在和人類相處的付喪神掃把,也都從身邊學到了人類的語言,交流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一個人類嬰兒的鬼魂……”

七海從她身後探出了頭,意識到了她要表達的意思:“完全無法交流?”

“是的,在妖怪們將第二個溺水的受害人救走,並與其起衝突時便試著交流過,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岩永琴子豎起手杖,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在漆黑的水下,它們隻看到了一雙純淨的眼睛。”

荻原明點點頭,呼出一口煙氣,隨後踩滅煙頭上了車。

岩永琴子用手杖敲著自己的額頭,有些難受的說道:“又是我最討厭的無法交流的對象,這種不明因果的情況,動用暴力也不合適……不對,既然已經越界了,動用暴力是可以的,但就怕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麽挨打……”

荻原明發動車子,帶著有些莫名的神色說道:“你不用想了,這件事可能在我的管轄範疇,所以從現在開始由我接手,晚上你幫我釣個魚就好。”

“你的管轄範疇?”岩永琴子一時間沒聽懂,“還有,讓我釣魚是什麽意思?”

“我在支援著一些兒童福利院,至於釣魚……”

荻原明聳聳肩,說出了很沒人性的話。

“那孩子在水裏,我總不能跳進水裏去摸魚,那就隻能靠釣了唄,他的襲擊目標不都是女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