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誰才是？
跟著神秘的黑袍老者走了一路，雖然身體上的傷勢早就奇跡般地痊愈，但心理上的壓抑卻接踵而來。
看著老者略微有些駝下去的後背，於東水沒有看出什麽年老多病的狀態，反而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壓力不斷散發出來。
老者每走一步，都可以牽動他的心靈，如同被一把萬鈞的鐵錘狠狠地敲擊。
但對方好像無視了他的問題。
自從在被救下的那個位置說出：“如果小友信任老朽的話，還請跟老朽來。留在這裏怕是會遇見他們後續趕來的援兵。”後，他就再也沒回頭更於東水說過一句話了。
二人就這樣沉默著，行進在這山林之間。
為了避免被誤會，於東水沒有在他的正背後跟著，而是靠在側後放行進。
崎嶇的山路令這位死裏逃生的大魔法師轉世深感惱火，也充分體會到了當時懲罰者追逐自己時的無奈。
但經過觀察才發現，那位老者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地形的影響，每一步都十分穩健。
如履平地般的安穩令於東水懷疑這人是不是也有夜視的能力，或者說隻是單純地腳步有力？
老者向後看了眼步履蹣跚的於東水，背對著他出聲提醒道：“夜間行路，小友如果沒有特殊手段的話可以踩著老朽的足跡前進。”
留下這一句話，他便又進入沉默。
我又沒有夜視，跟著你後麵走不還是會跌跟頭嗎？
但好歹也可以稍微保證一下前進的安全吧。
於東水按照他的話，走上了老者剛剛經過的那條路。
但腳底下傳來的舒適感的傳來，讓於東水再次意識到了這位黑袍老者的不簡單。
在老者行進的路上——無論有沒有落腳，這這條大概寬幾個手掌長的土地上，竟比一般市井的泥土路還要平坦。
自然形成的野外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這半山腰上更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人用魔法把這一路全部抹平了。
到底是對於魔法有多麽深層次的掌握與認知，才可以使用出這樣的效果？
於東水自忖，如果是他用指令強行命令這一路上的土地【平坦】，可能都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畢竟範圍太大，指令的強度不到這樣的程度，就連可不可以像老者這樣堅持一路都是未知數。
沉浸在震撼裏的他無聲地跟在那時不時在林間微風中飄起的黑袍後，暗自想著什麽。
終於，在一個位於小山丘的山頂附近，老者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山洞。
看到這熟悉的景象，於東水不禁把這個老者和之前自己昏迷後救自己的人聯係在一起。
為什麽又是山洞！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啊啊啊！
不過與之前不同，這次的於東水是可以憑借自己的雙腳走進去，而不是在昏迷中被扔在裏麵。
不過根據經驗來看，這樣舒適（相對於外麵而言）的山洞，應該有主人，不對，支配者吧？
果不其然，洞內的生物憑借優異的嗅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入侵者的到來，邁出強者的步伐出來迎擊。
一對威武的長角率先離開陰影的保護，伴隨著令普通人聞風喪膽的咆哮聲出現。
“犀渠。”於東水如臨大敵地看著正麵出現的野外猛獸。
這是一種棲息在山林之間的奇異的猛獸，雖然長著和野牛一般鋒利的雙角，但並不是什麽食草動物。
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肉食主義者，各地每年都有不少上山的樵夫或獵人死在此獸的攻擊下。
但這裏的二人又豈是普通人可比的？
會使用魔法的於東水在麵對即使是一般魔物都可以擊敗的犀渠時，並沒有升起太大的壓力。
更何況可以輕鬆秒殺神眷者的黑袍老者。
“區區畜孽，唉，老朽也不想太多地幹擾此地，算是你走運吧。”老者麵無表情地看著進入戰鬥狀態的犀渠。
難不成好不容易尋到的山洞，這位實力強大到於東水都不敢與之比擬的老者會在一頭野獸的威脅下放棄？
於東水有些不懂老者的話，剛要開口，隻聽老者的話語再次回**開來，其中帶有不少魔力。
“離開此地，免得老朽把你宰了。”黑袍老者以不可抗拒的口吻說到。
於東水心中一驚，這樣的命令場麵好像有點······
下一刻，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犀渠如同丟失了魂魄般，眼神迷離，殺氣頓時散盡。
回應老者的命令，這頭在森林裏稱王稱霸的猛獸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離開了此地。
我淦！這不是我的能力嗎？！為什麽你也會！
於東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漸行漸遠的犀渠。
不對，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老者使用的魔法與自己還是有點區別。
即使得到的結果上是一模一樣的，但其中的效力還是也明顯的差別。
對於這個感覺自己已經有點名不副實的大魔法師轉世來說，他的魔法隻是可以對這種強大生物的肉身進行控製，即強製性地令對方違背本身的意願進行相關的指令。
而老者的魔法則是連精神也一並控製，使被施法者全身心地服從某個命令，簡單來說就是變成了傀偶。
所以說二者還是有區別在的！自己的魔法並沒有碰到同款！
可無論怎麽想，都是老者的魔法更加厲害。
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的於東水避開這個問題，努力地安慰自己。
“那麽，就這樣住進去的話，好像也太明目張膽了。”老者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個坐落於山路盡頭的“闊氣”入口。
什麽？難道說還是要放棄這個山洞？那剛剛為什麽還要把犀渠攆走啊！
但下一刻，老者的施放的一個魔法再次令於東水目瞪口呆。
隻見微微沉思片刻後，老者抬頭看向山洞，而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
隻見憑空出現的石塊泥土從洞口的下方冒出，並以一種詭異的平移運動無限延伸，直到覆蓋住了整個洞口。
而後又是一株株藤蔓出現，也是以那平移的運動直線上升，爬滿整個新出現的岩壁。
奇異的現象結束後，這個本該是一處山洞的位置，完全融入了周圍的岩壁之中。
這老東西不會是看用不了就直接把這堵上了吧！
“老東——額咳咳······前輩，您這是何意？”於東水忍不住提問。
“怎麽？小友難道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嗎？”老者笑吟吟地回答。
“不，沒什麽不妥，但還是有點麻煩又要去找一個山洞。”於東水連忙罷手道。
說實話老者會回答他的問題就超乎他的意料了，更何況是這聽起來像笑裏藏刀的反問。
“嗯？老朽記得小友是這個世界上那什麽大魔法師的轉世對吧？”老者突然問到。
“關於這件事我也不好說什麽······”於東水無奈地搖頭：“雖然他們說我是大魔法師轉世，但我自己除了會點魔法外，其他的都是一頭霧水。”
“嗯？為什麽都會使用魔法了，小友還對自己的身份有疑惑呢？”
“哦，這可能是獵魔協會內部的情報吧。聽說大魔法師轉世會具有上一世的記憶，可我對於所謂的前世沒任何印象。”
於東水第一次對別人說出這種話，感覺身上的負擔一下子少了很多。
也許在苦苦掙紮的時候，多一個人分享，確實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吧。
“也就是說以前是憑依性質的假‘轉世’，而這次是真正意義上壓製基座的轉世嘍？”
老者的自言自語令於東水再次陷入蒙逼狀態中。
剛剛那句話，不，應該說是之前老者談到的所有關於魔法的話，明明是大魔法師轉世的於東水卻一句都沒聽懂！
對於老者才是真正的大魔法師轉世這一猜想，在於東水的腦內再次加固。
如之前所猜測的，難道自己真的隻是一枚棋子？那上次的夢境又是怎麽回事？
轉念一想，眼前這個老者未知的手段想都不敢想象，給自己偽造個夢境也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辦到的吧。
“老前輩，您突然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抱歉讓小友誤會了。”老者突如其來的道歉還沒讓於東水來得及確認，他便隨手向岩壁使用了一個魔法。
隻是簡單的火焰魔法，單看架勢應該是沒有懲罰者上次使用的【永續天火】強，但往往至強的一擊都是返璞歸真的，於東水也不好斷論。
但這樣的做法令他更加疑惑了，難道又聽取了我的意見而後準備打開這山洞？
眼見火焰來到岩壁的麵前，但是想象中那藤蔓燃燒，岩石融化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反而是火焰毫不受阻攔地被岩壁“吸收”。
除了現在才感覺到的滾滾熱浪，火焰就這樣沒有征兆地消失在於東水眼裏。
這又是什麽魔法？！
答案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僅僅是這一晚上的衝擊就可以抵得上前兩個月的所有了！
“小友的靈魂基座，嗯，還是簡稱靈座還吧——總之還沒有開通，沒有以往作為魔法師的直覺與能力看不出來很正常。”
老者的嘴裏又冒出稀奇古怪，完全聽不懂的話說到：“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精神係魔法，俗稱幻術。正如小友眼中看到的，隻是一麵普通的岩壁，根本看不出其內在。但事實上，剛剛的山洞依舊在那裏，隻要穿過幻術在眼中形成的虛偽岩壁，還是能自由進入的。”
精神係？幻術？都是些什麽鬼，不過感覺很專業的樣子。
於東水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才怪！），這一定也是老前輩的魔法吧？”
“微不足道的雕蟲小技罷了，不過對於那些沒有【魔力免疫】的人來說，還是很好用的。”
老者當做他是聽懂了，便抬腳往那個被施加了幻術的岩壁走去。
魔力免疫？唉，算了算了，還是不要管這些好了，等下問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大魔法師轉世，如果是的話就直接甩手不幹得了！
對於一個個陌生的新名詞，魔力免疫雖然不知道，但如今已經對這種事情有了一定免疫的於東水選擇放棄思考。
見到老者的身影如剛才的火焰般瞬間消失在視野內後，於東水才鼓起勇氣也走向那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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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半個月要軍訓了，更新可能不太穩定，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