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身負王權之人
伴著烈火與錘煉，時間一天天過去。
好不容易才從初到矮人國的忙碌中，得以安頓下來後，魔術王便潛心投入研究那把黑耀武器的原理。
不得不說，這把武器單就質量上看，已足以躋身星鑽武器之下頂尖行列。
若是再加上那可以匯聚魔力、增強天賦魔法的效果。
哪怕是有件普通的星鑽武器擺在麵前供魔術王選擇，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眼前這把黑耀槍杖拿在手中。
但若是連星鑽武器也能獲得如此強大加持，那就說不定了。
在研究的前兩天，魔術王便是抱著就算無法參透其中機理，到時也爭取把這槍杖帶走的心態進行。
至於星鑽武器啥的，都似乎變得沒那麽重要了。
得知矮人國內本身就沒幾把星鑽武器的情況下，在外界除非是碰見懲罰者，不然黑耀武器完全夠用。
研究逐漸進行一個星期時，略微有些眉目的進展，讓魔術王看到希望。
順著注入其內的魔力，將魔力感知全身心地放在沿途經過路徑上。
魔術王發現黑耀武器內部，竟是形成一條涇渭分明的魔力通道。
這條通道不僅能夠將天賦魔法釋放出的魔力壓縮、鞏固到這線型範圍內，還能夠牽引黑耀礦物本身固有魔力屬性，為之強化些細微固定結構。
他曾感受過光明皇帝那經由魔力通路加工、釋放出的強力魔法。
無論是那溫度奇高的烈焰、還是效果不知比狼人自愈能力，效果好上多少倍的治愈魔法。
都是通過魔力通路，將某特有屬性和概念加持在魔力中，使原本能夠被輕易操控、改變的魔力變得堅固、且有其屬性變化。
相較而言，自己天賦魔法雖說能夠給無屬性魔力安裝上一些指令，來完成想要去實現的動作。
可終究隻是淺淺地附著在魔力上而已，難以從根本上改變魔力屬性。
與那些純正魔法攻擊比，就如在普通武器表麵鍍上一層星鑽、和由純星鑽打造武器之間存在的區別般。
表麵上看起來差不多，但能夠達到的效果，卻有些質的差距。
不過眼前黑耀槍杖卻能夠做到匯聚、加固魔力中的屬性，並保持天賦魔法指令穩定性、減少許多外界幹擾。
也就是說，這是從本質上加強了魔術王天賦魔法威能，再也不是會被各種奇奇怪怪方式，做到輕易抵消的淡薄魔力指令。
寶貝啊！
越是深入了解、研究其中原理，就越是讓魔術王愛不釋手。
以前若是能夠得到此等奇異武器，當時與飆的戰鬥，就完全不用擔心魔力被魔法之風吹散。
在與刺客的戰鬥中，也不會被莫名其妙壓製。
雖說不能保證強化之後，能突破救世聖鎧強力防線、或直接對滅世奴進行控製。
可也足以彌補天賦魔法在戰鬥中存在的短板。
一定要好好將這玩意兒吃透！
實在沒思路和精力時，魔術王也會轉身去觀摩圭哀進行星鑽冶煉。
同樣是個極為複雜的過程。
看上去是將相同的工作不斷重複，可唯有鍛造師知道，在其中有很多變量，需要靠其自身去掌控。
所幸有大魔法師轉世幫助，那爐火溫度一直穩定。
帶來的降溫效果，也為燥熱的心緩解壓力。
即便模具已經做好，想要在九天內用星鑽將之灌注，也是個很有挑戰性的工作。
畢竟星鑽由於其屬性和結構、甚至連鍛造方法，都和其他所有礦物不同。
也是為何當年熟知星鑽鍛造之法的圭哀，無法去幫戰士們修補裝備的原因。
如果將這種方法用在普通金屬上，怕是沒多少能夠抗得下重重鍛造。
不過哪怕鍛造過程十分艱苦，圭哀每個動作都充滿許多可觀賞性。
間隙時，魔術王也開口詢問過。
矮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這是他小時候看那群鍛族大人們打造星鑽時怒目圓瞪、渾身使勁的姿勢太難看，才稍加改良出來。
不得不說在鍛造方麵，這位矮人確實是個小天才。
這些日子裏，魔術王幾乎將對方十多年前經曆的事都聽了一遍。
至少從圭哀口中，他是個除了武學外，幾乎稱得上全才的矮人。
如此天資放在人口基數比矮人不知龐大多少倍的人類世界，都稱得上是罕見。
或許這就是泰坦王權會選上他的原因吧。
最近十年裏，圭哀也沒將以前那些知識落下。
更是通過其師父文靈揚的關係，得以包攬人類、亞人社會的書籍、知識、經驗，將從矮人國中帶出的知識全部鞏固、加深。
多次和郡守等人物有過交集，有時還直接獲取對方記憶的魔術王，也嚐試和圭哀進行治國討論，結果也讓人類歎為觀止。
原來早在回歸前，圭哀就從坦坪族那兒全麵了解矮人國如今情況。
或許達不到現任矮人王圭統那樣震懾、強力的作用，可無疑也是休養生息、恢複國力的好政策。
想要從二人中，選出一位統治者還真是難啊。
魔術王也沒直接表態，隻在心中感慨。
當年泰坦王權到底是如何在兩位優秀王子中，做出取舍的呢？
隨著時間推移，距離討伐隊將要出發還有短短一天時間。
當頭頂永續天火光芒再度被遮攔、並被開放的輪回後，就到了要前往征討因摩斯的日子。
也就在這天，魔術王剛拿到鍛造成功的星鑽外殼、適應片刻就要聯手和圭哀將其進一步磨利時，鍛造室傳來敲門聲。
“千刄家主鍛千刄，求見殿下。”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多天來除了魔術王和圭哀輪流到外麵進行取餐等生活必須行動外，都沒與如何鍛族人接觸過。
本來圭哀還在疑惑，為何知曉他身份的鍛族族長沒來拜訪過，結果終於在最後一天關頭來了。
魔力感知掃視，確認其是孤身一人前來，魔術王才將大門打開。
同時那堵風牆也沒消散、隨著鍛千刄前進而前進，一直保持在他與二人之間。
“殿下，為了防止打擾到您，所以在下這些天沒來特意拜見您。直到最後一天才選擇前來，不會惹得殿下您生氣吧？”
鍛千刄彎腰作揖，像是在請求圭哀原諒。
“千刄家主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個失勢的王子。能夠得到您的款待，應該我謝謝您才對。”
圭哀想要上前將之扶起，但在魔術王用天賦魔法傳音下，才知原來麵前還有堵不可視的風牆，於是打消上前的想法。
“那麽，千刄家主您現在前來所謂何事？”
總不隻是過來送別而已吧。
鍛千刄忽然抬起頭，目光充滿渴求的看著圭哀：
“在下知道，殿下才是王權真正繼承者。家父在十年多年前，為反抗新王繼位被殘忍肅清。我千刄家在十多年裏，也風雨飄搖。”
“在下年紀輕輕便繼承家主之位，意在複興我鍛族最大家族的榮光。可怎料新王對我千刄家依舊耿耿於懷，不但沒扶植我族年輕一代成長，還處處打壓、指使其請培養起來的其他鍛族心腹，排擠我家族。”
“所以在下希望殿下能在明日因摩斯討伐戰中馬到成功，一舉推翻不法之新王殘酷鎮壓統治，還我千刄家曾經的輝煌和名譽！”
“若是如此，我鍛千刄必為殿下您鞍前馬後、哪怕是縱入熔爐，也在所不辭！”
一番聲行並茂的說辭，鍛千刄早已流出眼淚，渾身不知是為興奮還是其他原因而顫抖。
在魔術王看來，或許圭統確實對他千刄家有針對，可也是無奈之舉。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這千刄家還參加過推翻新王統治的叛亂。
按照圭統那性格，不將千刄家趕盡殺絕，已算是很仁慈了。
對方口中那些打壓、排擠、殘酷鎮壓等修飾，也是站在受害者、失敗者方麵的一麵之詞罷了。
魔術王不打算對圭哀說出這些看法，一切都看他自己行事。
被推上這高度，讓圭哀開始也有些手足無措。
他下意識地看向大魔法師轉世，在確認那位大人不會在此事上給出意見後，便快速冷靜下來。
“放心，當年將我驅逐出境、以及後來突發叛亂的事情真相，正在調查。若是你千刄家自始至終，都是為王權而犧牲，自然能夠在我複位時，得到最大限度的補償。不過我不想再看到千刄家主您、或是其他人當著我的麵，對王兄惡語相向。”
“多謝殿下！當年我鍛族和崢山族組成的大軍，無一不是為王權而戰！”
鍛千刄顯得更加激動，道：“若是讓其他被壓迫者得知殿下回歸，怕是要引起舉國同慶！”
“明天因摩斯之戰，我會全力以赴。至於今後對抗王兄之事，我自有打算。”
圭哀點頭道：“若是千刄家主再無其他事，還請將時間留給我繼續做準備。畢竟因摩斯可不是說討伐就能輕易討伐的。”
“是，遵命，殿下。”
鍛千刄一臉嚴肅地說：“祝，武運昌隆！”
等到千刄家矮人退出鍛造室，圭哀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被別人當做王的滋味怎麽樣？”
魔術王在旁邊說：“餘看你應付地還比較順暢。”
“或許是吧。”圭哀眼神有些黯淡：“大人，您說我明天真的要去和王兄對峙嗎？”
“矮人新王圭統？”人類知道，在圭哀心中，圭統依舊是那百般照顧他的大哥形象。
雖說當年事情有些離奇，可在圭哀眼裏，或許王兄逼走自己也有許多苦衷。
“既然身懷泰坦王權，就不要在這件事上太過掙紮。成為矮人王是你必經之路，或許你王兄是這條路的奠基人也說不定。”
“奠基人？”
“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人們總要走許多彎路，才會發現其背後被掩蓋的真相。”
如今對圭哀年輕時遭遇有諸多了解的魔術王，自認有了一些發言權。
“當年若不是你王兄有意放你離開，怕是十多年前，泰坦王權就真正意義上易主了。”
確實是這樣，圭哀就算不想在此時承認也心知肚明。
憑借當年王兄組織起來的隊伍和戰力，若不是他故意放水，即使有王權在身也難逃一死。
“不要抱著壓力去麵對，十多年過去了，此事也終究要有個了斷。”
魔術王勸導：“或許背後真相在你勇敢站在圭統麵前時，就會知曉。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考慮如何除去因摩斯不是嗎？”
“嗯！”
圭哀用力地點頭，接過星鑽外殼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