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魔力髓液

於東水回到了已經住了大半個月的房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自己為更好使用能力而練習的,諸如精神力、體力等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現在已經入夜,一天的鍛煉讓他有些疲憊。回到房間後隻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都到燃魔月的下旬了,再這麽打擾下去肯定會被官遠懷疑的。

必須盡快想辦法逃離這個鬼地方。

如果到了下個月碼頭還不開放的話,也可以考慮沿格林河找到一個港口城市去偷渡。

話說六翼也有負責偷渡的部門來著,要不放點消息把六翼的人引出來,然後順帶查出偷渡部門的所在地?

這種時候,危險的事情交給一個危險的組織來辦,反而讓於東水覺得安心。

畢竟是百年老店,總不會輪到自己偷渡的時候才翻船吧。

官遠最近好像又忙起來了,難道是發現了六翼的新線索?

有空的話要問問情況才行。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於東水的思考。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剛剛才想到的官遠。

“喲,稀客啊!來來來,這裏坐!”

於東水熱情地邀請他進入房間,當真把這兒看成了自己家裏。

“多謝了。”

官遠不見外的來到於東水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把手上提著的一壺酒放在桌上道:

“最近城裏來了個老狐狸,抓他要費點時間,所以一直沒來看望魔術王,多多見諒。”

於東水忙罷手說:“那有的的事,要見諒的還是我於東水該說的,打擾了官兄這麽久,也不知道如何報答。”

官遠此時已經打開了酒壺,給二人各倒了一杯。

“報答我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畢竟在這裏我也沒多少熟人,和你聊天也很解悶。”

官遠將一杯推向於東水,舉手作勢要幹杯:“來,喝了!郡守賞的好酒我可不能一個人獨吞了!”

於東水接過杯子與官遠碰道:“我又不是酒鬼,為什麽每次喝酒都要叫上我?”

二人一飲而盡。

“因為自從加入······不,成為郡守的幕僚後,很久都沒有敞開心扉的跟朋友聊天了。”

官遠的話語間帶有一絲傷感,可深處似乎還藏有一點微妙的感情,被於東水直接忽視了。

“你一個人在這裏也挺不容易的,要不和我一起跑路得了?”

“那可不行,郡守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這麽輕易的離開他。”

“不能輕易離開?”於東水自己把酒杯倒滿:“那你做很多內心掙紮後,再和我離開就不是輕易了吧?”

“魔術王還是喜歡開玩笑。”官遠說:“你剛剛才說不說酒鬼,怎麽自己就滿上了?”

“還不是為了助興。”

“助興···”官遠晃了晃酒杯,眼神被反射著燈光的酒麵吸引:“喂,你有沒有想過就在這裏住下了。”

“在這裏?”於東水對突然提出的這個意見有點不知所措。

“對,住在這裏,你不是要躲避仇家嗎?皇帝前幾天可是遭遇了大麻煩,可能幫不了你了。”

“我找皇帝幫·······對,皇帝絕對會幫我的,我可是他禦賜的魔術王!”

於東水差點就忘記他是用“找皇帝幫忙解決仇家”的理由騙過官遠的。

“雖然你可能很受他寵信,但現在委實不是一個好時間。”

官遠將第二杯喝幹。

“哦?此話怎講?”

於東水有點蒙逼,皇帝這樣的大人物還會遇到麻煩?不應該大手一揮就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氣嗎?

“嗯,也不怪於兄不知道,畢竟這些日子於兄都沒有接觸過外麵。但作為政府編外人員的人對這件事還是或多或少聽到了一點風聲的。”

“別買關子了,有屁快放!”

“嗬,好吧,告訴你也無妨。皇帝和教皇在十五日的時候發生了衝突,世俗的皇權與教會的教權已經完全決裂,貝格烈將要陷入不歸的泥潭中了。”從官遠的口氣裏好像聽出了滿意的感情。

“皇帝為了安頓皇都裏的官員貴族的派係紛爭,以及外麵民眾的不安,已經應接不暇。如果於兄現在前往皇都的話,怕是會吃一個閉門羹。”

於東水雖然不知道什麽鬼教權和皇權的意義是什麽,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麽要忌憚教皇,還要去穩定官員貴族的立場。

但這樣的話從官遠的口中說出來,於東水還是不由的感到忐忑不安。

咦,不對呀,我又不是真的要去找皇帝,皇帝出了什麽事關我於東水有什麽影響?

就這樣,剛剛不安的感覺一瞬即逝。

“咳咳,額,這確實有些難辦。不過我還是相信皇帝會保我的。”

“於兄有沒有想過,如果第一次、第二次、三次求皇帝未果的情況下,你的仇家就發現了你的蹤跡,在皇帝鬆口之前就將你抓住?”

官遠繼續勸說:“於兄也說過,你的仇家權勢之大隻有皇帝可以保你,這樣的話,皇帝身邊應該也有他們的眼線。”

“你這樣貿然過去求皇帝的話,不說皇帝會不會為了一個魔術王與大貴族翻臉,你可能先一步被幹掉了呀!”

果然不愧是混官場的,說到頭頭是道。

於東水隻好說:“那麽官兄的意思是什麽呢?我留在這裏不是跟有可能被仇家直接搞事嗎?”

“那可說不好哦?”官遠進入了這次的正題。

“如果你可以加入郡守的帳下,不說以後可以在仕途獲得什麽大成就,至少郡守是可以保住你的喲!”

於東水不解的說:“皇帝都不一定保我,為什麽一個郡的郡守就可以保住我?”

“範郡守可是邊境伯爵,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手上握有整整一個郡的自主權和兵權,就算是裏皇都的公爵到這裏來都要坐在郡守的下座。”

官遠握緊拳頭激動的說:“如果兄弟可以加入範郡守的帳下,絕對可以避免仇家的追殺,而且還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是不是很好?!”

“那個···額,官遠兄,冷靜點。就算我同意加入郡守的帳下,郡守他老人家也不一定會收我吧?”

於東水被官遠的熱情嚇了一跳。

“第一,郡守隻有四十歲,不算老人家。第二,隻要你同意,我就有辦法讓郡守把你也收入帳下並加以款待。”

官遠認真的說:“這之後能不能成為郡守身邊的紅人,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哦。”

麻煩,沒想到官遠才是羅克郡裏最大的麻煩!

於東水被這一層層套路打得無力反駁。

完全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官遠的邀請,雖然說直接了當的拒絕也不是不可,可這樣不就傷了一位老朋友的心嗎?

經曆了這麽多的於東水再也不忍失去任何一個身邊的人了。

“可以,容我想想嗎?”

於東水沉默良久後才再次開口。

官遠盯著他失神的雙眼道:“好吧,想通了就告訴我一聲,我等你。”

說罷,他起身準備離開,到達門口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頭對他說:

“這幾天留個心眼,其實我這次來是受了郡守的旨意。因為聽說魔術王來到這裏有點愛才之心······你不會怪我暴露了你的身份吧?”

“郡守知道我在這裏?”於東水心髒猛的跳了一下,但隨即覺得既然對方想保自己的話,也不會到處宣揚,於是回道:

“沒問題的,為什麽讓我留個心眼?”

“郡守的征服欲很強啦,保不準會有人把你直接抓到那裏強行就範。不過在我家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問題。總之小心點吧,下次見!”

而後,官遠走出了房間。

郡守是個變態嗎?!不加入還要用強的?

於東水重新開始閉目養神。

算了,明天聯係一下玹彌幫的那群家夥,把我打點掩護後弄出去,羅克郡城是待不下去了。

官遠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臉上原本讓人感到友好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一般的冷酷。

如同摘下了一個麵具,身軀依舊是那個身軀,但內在與其他人想當然以為的那個內在是天地之差。

他從封鎖的秘密箱子裏拿出一瓶淡藍色的**。

看上去晶瑩剔透,仿佛是藍水晶融化後形成的瑰寶。

但官遠知道,這樣一瓶**,對普通人來說是強效的短時間內提升身體機能,達到超人水準的興奮劑;

而對大魔法師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記載於獵魔協會檔案裏的秘密武器,被喚做【魔力髓液】的機密。

這樣一瓶神秘的東西,可是組織為了表達每一位“戰鬥”在前線的成員特別準備的保命武器。

通過龐大的情報、交易網才以高價從獵魔協會內部買到的。

如今雖然要用在計劃上,但官遠並不覺得這是一種浪費。

來源的問題,郡守也相信了自己“在一位獵魔協會的朋友送來防身的”這樣的鬼話。

不得不說,郡守對外是謹慎又謹慎;但對於身邊已經獲得信任的人,卻沒有一點防範意識。

作為這場卷入大魔法師轉世的大型遊戲,自己隻需要作為一名不為人知的策劃者與旁觀者就足夠了。

剛剛已經在於東水那兒跟他打了一劑提醒針,至少事發時不會想到是自己安排的了。

大魔法師轉世很恐怖,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所以即使自己與郡守做出了詳細的安排與計劃,他還是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拿下這個足以將世界一軍的大棋子。

如果行動失敗的話,就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大魔法師轉世與郡守無論誰最終贏了,對自己都有好處。

大魔法師轉世贏了,就當是為組織除去了一個敵對的貴族,可以獲得獎賞;

郡守贏了,自己自然官運昌隆,打入政府的更深處。

作壁上觀即可。

官運露出陰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