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首要目標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前一刻還勃然大怒的教皇冷靜下來，甚至背後冒出冷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顫顫巍巍地問道：“克裏蒂安······那座聖城不可能是你們幹的！那是火山！絕對隻是自然災害！對，大魔法師轉世還在那兒救過這群愚人！那群愚人現在還想彈劾我的教皇之位！”
“如果您認為一座被大魔法師施加法陣封印的死火山，會不偏不奇地在大魔法師轉世正好來到克裏蒂安時爆發，那就請繼續這樣認為下去吧。”
來者冰冷語氣沒發生任何變化：“那麽，我方已傳遞出足夠的情報來表達誠意，現在是你說出選擇的時候了。”
教皇有些絕望的哀嚎，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從來就沒被察覺的組織，有能力在一天之間毀滅聖城！
“不必如此絕望，教皇。”
來者說：“我此次前來，隻是想要幫助教皇您掃除絕望而已。若是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幫助我麽？”教皇聽到對方發言後，眼睛恢複一些神色。
沒錯，對方此次前來第一句話就是說要幫助自己。
他們擁有的可不是表麵上足以策動火山爆發實力而已。那座火山可是被法陣封印的死火山。
能夠將之策動，並且準確無誤地在大魔法師轉世處於克裏蒂安城時爆發，就說明他們可以遊刃有餘地破解數百年前巔峰時期大魔法師留下的法陣，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然之力喚醒死火山。
擁有這般強大之力量，回過頭仔細想想，對方說能夠幫助自己統治貝格烈和銳斯聯盟好像也有底氣在。
不過前提還是他們的行動不會引來其他那些麻煩人插手。
比如大魔法師轉世、獵魔協會還有神佑森林裏上次拿著本書的神秘人。
在冷靜思考了這麽多後，教皇恢複鎮定，他有些顫抖地看向來者：
“你們真的有把握幫助我破局嗎？要知道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個力量集團，而如果是你們動手，肯定也會引來其他人關注吧？”
“沒錯，這就是我們會找到你的原因之一。”
來者僵硬地點頭，就像傳說中棄魂者般，如果不是能夠正常溝通，肯定會被認為是沒有生命的死物、機器。
“我們需要你成為我教在世人麵前的話語人，幫助我們在完全準備好之前避開那些麻煩東西的關注。至於給你許下承諾，你倒是不必擔心。就算貝格烈帝國和銳斯聯盟國力再怎麽強盛，終究也隻是人類而已。隻要我們願意，想要覆滅他們就像前些時間顛覆克裏蒂安般簡單。”
這番發言明明內容傲慢自大，可從此人口中說出卻又那麽難以讓教皇不信服。
“【我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其實也是個教會嗎？”
敏銳捕捉到其中關鍵詞的教皇發出提問。
來者似是也不避諱這個問題，坦**回答：“沒錯，我背後確實是一個教會，供奉之神也絕非你們永生之皇可比。我們一直在遵循吾主的心願行事。”
“等等！”教皇打斷他的發言：“你是說要我聖皇教會的教皇屈從於你們這蟄伏在黑暗中的異教！！？”
“那又如何？”來者的回答如果能夠加上感情，應該是滿不在乎：
“就我所知，聖皇教會延續到現在，也隻有最底層的教徒會信奉你們推崇的永生之皇。而越是位高權重，對你們供奉的神就越是無禮。你仗著教皇職務之便，這幾十年間不知將多少財富據為己有，不知靠權威迫使多少反對自己的人低頭。若是你們的神降臨於世，那第一個要降下懲罰的，便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神職人員吧。”
來者的這番話讓教皇不寒而栗。
他說的都是事實，而在這家夥說出來前，教皇一直以為隻有少部分人知道暗地裏幹的這些勾當。
在驚異於對方知曉這麽多情報後，教皇再次艱難地開口：
“沒錯······確實如此，我們才是真正的瀆神者。不過，僅僅如此還不夠理由讓我以教皇的身份投靠你們那不知名教會！”
來者得到這等答案，搖頭道：“你或許還沒搞清楚情況。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討價還價，而是單方麵要求你與我們合作。至於酬勞，也隻是在這兒給你說明而已。”
“如果拒絕，那就會被視為與吾等為敵。但若是同意，隻需做出我們對你指示下力所能及的程度，就可以輕易獲得這人類社會世俗與精神雙重意義上的皇帝特權。畢竟，我們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
此言一出，讓在對方麵前還保持著警戒姿態的戴忘覺全身肌肉收縮，隨時準備迎接戰鬥。
而天裁者身後的教皇聞言，也是陷入長久沉默。
直到數十個呼吸後，才慢慢開口：“你們真的有辦法保住我教皇的位置，甚至去消滅他們嗎？”
這可以理解為最後的確認，也是退步的象征。
“當然可以保證。”來者毫不猶豫地回答：“前提是你要好好配合我教。”
教皇的臉上失去光澤，仿佛在說出那句話後，整個人衰老了十歲。
“那好。就這樣吧。我同意和你們合作。但在那之前，可否告知你們背後那宗教的名字，和你們所信仰之神？”
“毀滅教，這不過是某次即興起的名字。至於吾主身份，還不是你這等凡人可以輕易得知。就連大魔法師轉世之前發問，都得不到答案。”
“大魔法師轉世！？”
“不必驚訝，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拋棄在聖皇教會時和大魔法師轉世之間的所有偏見，和他一起侍奉吾主。”
來者說出的話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教皇在那一刻不知該回答什麽。
“我們會幫助你登上雙重皇位，可你也必須答應我們一些條件。”
視線越過中間的天裁者，與其眼神交匯。
“首先，我教需要你準備好挑撥銳斯聯盟和貝格烈帝國開戰準備。等我教正式接管六翼後，會給予你提示，去進一步挑起二者之間的戰爭。”
而這短短的一句話，又讓教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正式接管六翼！！！
這以前名不見經傳的教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可能在自己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近乎將這世界的一半納入囊中！？
越是和這人對話，教皇就越是覺得當時沒有直接回拒對方的提議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僅僅憑借現在對方在自己麵前展現出的實力，別說是聖皇教會，即使換做是貝格烈帝國這種龐然大物，還真有可能會被撼動！
“能夠告知我具體目的和時間地點嗎？”
教皇小心翼翼地提問。
想要挑撥二者間的戰爭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但對於身為教皇的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畢竟現在而言，卡偌凱門大帝還是很支持身為教皇的他。
即使貝格烈帝國想重新擁立教皇，但【教皇手杖】、鎮教之寶都還在自己這邊。
新教皇即使真被立起來，影響力充其量也隻是貝格烈帝國東部而已。
聖皇教會大部分權能還是掌握在他手上。
“我隻能告訴你時間和地點。”來者思慮片刻後回答：“大概就在今年年底，也或許是不久以後，我教策劃在北部平原上讓兩大人類勢力發生全麵衝突，好突進我教計劃。”
即使沒得到有關情報，教皇還是不敢有絲毫怨言。
自己確實是聖皇教會至高統治者沒錯。但他也是一個人。
他想要在保證生命安全情況下，盡可能拿到更高的權力。
哪怕是寄人籬下，那也比在不久後被貝格烈皇室一點點蠶食在東部教會的權力好。
“其次，所有行動都要隱秘進行，不得主動暴露我教存在，至少不能在世人麵前暴露。而後在合適的範圍內強征暴斂，不要讓人看出你是受到吾等要求才做出改變。”
這是條很奇怪的要求。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知道其中的深意了。
很顯然，對方從開始就隻是將聖皇教會視為棄子，或者說是用來徹底攪亂人類社會的炮灰。
“是。我懂。隻不過如果現在就立刻執行這種命令的話，怕是教皇之位還不到北境戰爭時，就會徹底變得有名無實······”
想要做到貪汙很簡單，想要推行暴??政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現在時機不對，若是在這種敏感時期做出此事，自己唯有可以和貝格烈皇室扳手腕的底牌就沒了。
“當然不是現在就讓你去執行這個命令。”來者冷冷地說：“等到之後時機成熟，我們這邊自然會給你傳遞消息。你隻要按照今後接到的情報來做就行了。”
言外之意，身為聖皇教會教皇的自己隻不過是毀滅教手中任由擺布的提線玩偶，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對方的旨意去行事。
但，除此之外，若是能夠在其他大部分時間獲得比現在更高、更絕對的權力，在特殊時期當一段時間提線玩偶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主要的還是，教皇怕如果當場拒絕對方，很有可能會讓其身後的毀滅教惱羞成怒。
別說是聖皇教會了，怕是這條好不容易當上教皇的命第二天就沒了。
“多謝大人寬恕時間。”
教皇此刻已經卑躬屈膝，再也不複之前還敢挺起腰板訓斥對方的態度。
來者將視線緩緩移動到戴忘覺身上：“這把鎮魔器，我收下了。”
他抬手去抓，但被天裁者敏捷地朝旁邊墊步躲開。
而教皇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到：“大人！這是聖皇教會流傳的鎮教之寶！”
“我當然知道。”來者全身上下如黑色虛空之火跳動般的陰影愈發顯眼：
“正是如此，我才會親自前來這地方。”
難道對方這次前來的首要目標其實並不是威逼自己成為毀滅教棋子，而是指向這把【常暗君王】！
二人心中皆大驚，旋即忽然想起在以前碰到的那手端著無字聖書神秘人，也曾將這把黑劍稱之為鎮魔器！
難道眼前這突然出現在房間內的刺客，其實和那神秘人是一夥？
不對，不應該。單單從態度和立場上就大不同。
所以說隻有一個可能了——敵人。
刹那間，戴忘覺重新調整好戰鬥姿態，從突然襲擊中緩過氣來，準備迎接對手下一步淩厲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