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神秘阻擊者

於東水見過獵魔協會的箭矢,上麵會印有獵魔協會的標誌。

而這一次襲擊他的人明顯就不是獵魔協會派來的,使用的也隻是一支支普通的箭。

容不得他多想,一道土牆拔地而起,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支正在飛行的箭矢頂開,偏離彈道掉向遠方。

他有調查過此次前來參加聖皇祭的武者,但匹配不到可以將弓箭使用地這樣神乎其神的一個人。

二者之間的距離有百步,而且還能在這麽長的距離外進行精準的預判,這樣的箭術可以說是人類頂尖的水平了。

他將土牆的牆麵快速變形,凝聚出一個個堅實的土彈以不遜於箭矢的速度朝魔力感知中敵人的方位打過去。

這一擊對於普通人而言應當是出乎意料的,且不說在這麽遠的距離外能不能看見土牆被於東水特意微小化的變動,在整個形成和射出的時間也不過僅僅兩個呼吸時間不到。想要在這極短的反應時間內對危險做出判斷,除非是峻熙那樣常年置身險境還對魔法比較了解的人才能反應過來吧。

但很明顯,襲擊於東水的敵人在土彈射出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還不等土彈接近那棟樓房,敵人就已經轉移了位置。

十數枚土彈擊打在石質的建築上,而對方也趁著這個機會再度挽弓朝這邊連續射來三箭。

第一箭是擊中在剛剛凝聚過土彈的薄弱處,可僅僅隻靠一箭的威力還難以貫穿魔法製作的土牆。

第二箭襲來,竟是是恐怖的精準度再次命中同一個區域,將土牆的厚度再一次打薄的同時將第一支箭射成兩半,同時因為沒有前麵的箭那樣深入而掉了下來。

第三支箭在於東水還沒有想清楚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的時候已經襲殺而至。

並不像前兩支箭那樣隻是發出清脆的聲音後便被於東水麵前的防禦屏障阻擋下來,而是在深入土牆的那一刻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毫無疑問,那是一隻綁有炸藥的箭矢!

“哈啊?!!”

完全沒預料到還有這招的於東水被爆炸的衝擊波和飛起的土塊砸中,整個人都飛出了幾米的距離,狼狽地摔在地上。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麵對普通人的時候負傷,第一次在普通人麵前這樣狼狽。

不對呀!炸藥這種東西不是獵魔協會才有的嗎?

所以說這次的襲擊者還是獵魔協會派來的人?

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懲罰者峻熙。雖說於東水對這個人很是忌憚,可他也很清楚對手的擅長領域。

作為懲罰者的他可以將武藝和救世聖鎧的魔法完美的結合起來,即使他的武藝並不是很高超,但配合上救世聖鎧後簡直就是能夠碾壓自己的存在。

但同時,於東水也明白峻熙的箭術是不可能這麽高超的,甚至從很多獵魔者的回憶中他都沒見過峻熙用過弓箭。

難道是像上次那樣的神眷者?

羅克郡城外的森林裏,於東水就遇到過箭術極為高超的神眷者,他們雖然是兩兩合作,可每一支箭都可以對於東水帶來致命的威脅。

在這個時候,於東水幾乎已經將獵魔協會之外的所有人都排除在外了。

得想辦法把那個人逼出來才行。

想到這兒,於東水在迅速再度升起一麵土牆後開啟了隱身狀態。

為了防止對方的眼裏可以看見隱身還有些瑕疵的自己,於東水還特意再用石頭造了一麵盾,同樣運用光線將之置於隱身狀態。

果不其然,在於東水踏出第一步的時刻,一支箭矢就像是等候已久地破空而至。

若不是石盾一直被於東水舉在麵前,隻怕那支箭就再次命中了。

不對不對不對!這也太詭異了吧!

於東水心裏對這一現象再度震驚——看起來這支箭並不是在“看到自己出來後”才發射的,而是在“預判到自己要出來”後提前發射出來的。

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躲在石壁後麵也可以被對方觀測到動作而被預判?

難道對方也會使用魔力感知?

於東水選擇暫時退回土牆,將魔力感知的能力再度放在對方的身上。

似乎是為了防止射擊過後遭到大魔法師轉世的反撲,那個人的位置有發生了變化。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對方比正常人要強上那麽一點點的魔力源。

按道理這麽點魔力應該不足以將魔力感知的範圍擴張到這裏來才對,難道和吉森城鎮的那時一樣,可以掩蓋自身的魔力嗎!

想到這兒,於東水愈發想要抓住那突襲自己的人,想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現在的局勢充滿了太多迷霧。

單單看所使用的箭矢和他個人的魔力反應,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可由於後來又使用出了可以爆炸的火藥,於東水將對方的身份定在了懲罰者之外的某個神眷者身上;但出於對方太過詭異的預判能力,此刻大魔法師轉世又將懷疑對象放在了吉森城鎮與米爾恩侯有關的那個神秘組織上。

三方勢力,到底是哪一方?

或許是這三方勢力的聯手?

於東水感覺到,雖然阻擋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人,但其背後站著的,可能是一個個龐然大物。

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必須拉近距離才行。

此刻雖說躲在土牆後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雙方也陷入了僵局。

時間拖得越長,隻會將羅克郡城內那些無辜的人牽扯進越多,引來更多自以為可以擊敗自己的武者。

直接和對方拚了罷。

於東水豁出去了。

他將周圍的石塊全部匯聚在一起,將之按照自己的身形打造成一塊塊足夠抵禦箭矢的石片,最後將這些石片一一準備在自己身上。

對方的箭矢力道很大且十分迅速,比之以前遇到的那些暗箭都要難防。

但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大可不必這樣麻煩,雖說難以捕捉到箭矢的軌跡而難以進行魔法幹預,可隻要在自己的周圍產生一個魔力護罩照樣可以捕捉到襲擊而來的箭矢。

可若是那樣的話,對魔力承受量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而且處於謹慎考慮,對方有可能是來自神秘組織的一員,就更不能為了防禦遠超攻擊的箭矢而將快兩成的魔力用來防禦。

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有可能周圍還有可以隱蔽魔力的人,有可能那個正在用箭襲擊的自己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魔法師,有可能······

總是,一切都是為了盡量節省魔力的開始,以保證在接觸到對方的時候能夠盡量以最完備的狀態來迎戰。

隨帶一提,如果對方使用綁有炸藥的箭矢,於東水先前就可以捕捉到這種負重而慢下來的箭,所以如果對方使用出這種箭矢的話,完全就可以像以前應付那些襲擊者那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思慮間,對方竟又開始連續射箭,像是要故技重施般。

大魔法師轉世耐心地等待著,等待對方再一次突破土牆的防禦。

連續的五箭過後,爆炸箭矢如期而至,在土牆又一次崩壞的瞬間,於東水身著就地取材的石甲、運用魔法將土牆崩壞後的塵土擴大以掩護自己飛到半空中,並徑直朝襲擊者的方向僚去。

這一刻,對方反應過後又射來的幾箭已經無關痛癢,於東水是抱著可能陷入重圍的決心殺向對手,抱著這是一個早就挖好的陷阱的心態撲入對方的範圍內。

不是因為別的,如果這是個早有預謀的襲擊,對方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逃走的。

但長時間的僵持可能也會在對方的預想中,而這也許就是對方想要看到的。

因為連續毫無忌憚的爆炸弄出的聲響會吸引過來很多不明就裏的群眾,而到那個時侯於東水就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手段,以求不要傷及無辜者。

既然退無可退、拖無可拖,倒不如自己殺進去直搗黃龍,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眼見普通箭矢對於東水失去阻攔作用,對方一邊在移動的過程中再度射出一直爆炸的箭。

先前大魔法師轉世就觀察過了,這棟樓裏沒有其他人,有可能都是參加聖皇祭去了。

那麽自己也沒什麽好顧慮的,隻要不傷到人,這樣的財產損失於東水以後可以慢慢地默默償還。

爆炸的箭矢被於東水在空中阻截,但很遺憾還沒來得及將箭矢調轉過去那火藥就已經在空中爆炸,形成黑色的煙火。

遮掩住了一半視線的煙幕,忽而又被一支箭矢撕裂,直擊於東水脆弱的眼睛。

在察覺到對方反射的動作後,於東水也是在那一瞬間將自己周圍很小的一塊區域覆蓋上了魔力結界,將那支箭矢攔截在眼睛前幾厘米的區域。

拉近距離後,對方可以更加精準地攻擊石甲無法防禦的要害部位了。

但同樣的,於東水也可以在觀察到更多細節,通過這樣的細節判斷出箭矢反射的時間,以在那一瞬間開啟魔力結界抵禦箭矢。

就比如這一擊,就是於東水的餘光看見角落裏露出的弓的一角。

“你逃不掉的。”

在魔力感知的範圍內,於東水看見對方正在朝這棟樓房的一角移動,很快就可以到達邊緣地帶。

是有什麽人在那邊接應麽?

大魔法師轉世沒有停止追擊,反而飛的更高,用變形者的能力將鷹的視覺附加在自己的眼睛上。

看見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瘦小男子在石質建築的樓頂奔跑,朝著一角跑去。

“還給你了。”

被於東水控製的箭矢在那一刻反朝那男子飛去,雖然速度上可能沒有殺過來的時候快,可也足以在瞬間致命。

但意想不到的一幕再度發聲。

明明連弓響都沒有,隻有箭矢劃破空氣的細微到於東水都聽不見的聲音,那人竟是頭都不回地就做出反應,以險之又險的姿勢躲過箭矢,而後迅速恢複奔跑姿態來到樓頂的最邊緣。

還不等於東水重新取材於這一石質建築的石彈凝聚完畢,就見那人展開雙臂直接就跳了下去。

???

於東水心中又雙叒吃了一驚——這家夥是想不開直接跳樓送死了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我的命隻能掌握在我的手上,別人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