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他是誰
於東水從昏迷中醒來，剛想動一下??身子，結果撕裂般的劇痛從四麵八方傳來。
他低聲咽唔著，等下了動作。
在那晚對她下達了一個指令後，自己的身體完全崩潰；當時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記得了。天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但他第一眼看見漆黑的“天花板”時，因為這是監獄；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光芒，側頭望去，才發現這是一個山洞。
洞口有一個黑色的物體，但於東水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剛蘇醒產生的幻覺吧。
再一偏頭，於東水看見她也在旁邊。不過睡得很安詳，嘴角的血跡也被擦拭幹淨，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那兒。
一股悲傷再次湧上他的心頭，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悔恨。
但她的離開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如果我是大魔法師的話，如果我真的擁有那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的話，為什麽連她都無法守護！
於東水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如何東西。
等待反噬效果的過去。
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被光明刺破，於東水終於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但緊接著作為人的饑餓和渴覺占據了他的身體。
於東水艱難地坐起來，才得以看清這個山洞的全貌，洞穴不深，大約隻有幾十步的長度，自己就位於最深處。
洞外似乎是一片森林，一束束帶有生命氣息的陽光灑在洞口，反射進深處。
這是，於東水發現自己的身邊有一些果實，都是些森林裏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東西，但現在卻是救命的物資。
也不管有沒有下毒了，畢竟想害他的話，完全不必要多此一舉。
在連吃了幾個拳頭大的果實後，才有了一些果腹感，渴覺也被稍微壓下去了一點。
原本以為是自己在無意識狀態下走來的；但看到這些果實後，於東水認定是有人救了他們，並留下了這些果實。
但會是誰呢？
他懶得再去想這樣的事，如果對方是站在他這邊的話，以後自會再次相見。
在那之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於東水看向旁邊的人。
用能力搬運並加工石料，造成容器。於東水再度抱起了她。
由於最後的指令影響，她的身體並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體溫也還是正常人的水平。
但二人早已永隔。
將她放入石棺，埋在了山頭，麵向赫烈士特的方向。
於東水默默地站在她的對麵，一直到夕陽的金色染遍全身，才轉身離去。
我一定會把你從那邊帶回來的，讓你也看見世人們接受大魔法師的一天。
於東水在心中立下了這個誓言。
雖然這個誓言在日後未曾實現，但卻作為這位注定顛覆世界之人的精神支柱，陪伴他一直走到了世界的盡頭。
李子傑來到位於羅克郡城內的一處偏僻的地方，在一個尋常房屋門口停了下來。
打開大門，隻見前麵兩步遠的位置還有一道門。李子傑輕車熟路地關上第一道門，開始在第二道門的門鎖是擺??弄。
門鎖看上去是普通的貨色，實際上要打開外麵的保護殼，在移動多達三十幾塊的密碼石。
隻有將之拚成一個特定的形狀後，才可從第二道門進入房屋的內部。李子傑現在就在幹這種事。
直到十幾個呼吸後，他才解開門鎖，推門而入。
門後站著一個守衛，但這個前廳的其他角落藏有多少守衛和機關，就不得而知了。
“你開門的時間變慢了。”那個守衛毫無感情的說。
算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吧。
李子傑露出與這間房子和守衛組成的氣氛格格不入的笑容：“可能是太久沒回來了，新換的這個門鎖還有點難解啊。”
“沒在那群偽善之人裏丟掉我們傳授給你的技能就好。”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看著李子傑，繼續進行守衛的工作。
而所謂的技能，也隻不過是一些暗殺、臥底與盜賊的技巧而已。
李子傑從來都不屑於使用這種東西，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
要不是當初剛到人類都市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會一衝動加入這個“傳銷組織”，被分配到這裏來。
李子傑按照不會觸發機關的步法小心翼翼地走出前廳，一路深入房屋的內部，然後經過層層守衛把守的幾個要道口，進入地下室。
通往地下的樓梯兩排點滿了火把，火焰毫無規律的跳動著，給人莫名的壓力。
終於來到了最後的鐵門，守衛幫他打開大門後，一個豁然開朗的巨大空間呈現在李子傑的麵前。
有人在這裏練習??近戰格鬥術，有人在崎嶇不平的岩壁上飛簷走壁，有人對遠處的木樁練習各種暗器。
總之感覺就像走進了一個地下練兵場，鐵器之間的碰撞聲，刀光劍影間擦出的火花，充斥這個地下空間。
所有人都在紅色火光下，努力練習著。
但李子傑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訓練或者切磋的。他隻身穿梭在其間，沒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理會任何人。
直到走出幾百步，才來到稍微安靜點的地方，那兒有個鑲嵌在岩壁裏的暗門。
如果不是李子傑早就知道位置的話，即使是郡魔物局首席偵察兵的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找到這個地方。
隻是稍微的停頓，便推門而入。
房間的燈光比較昏暗，離門幾步外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長桌。幾名幹部模樣的人正在閱讀討論桌上的文件。但見到有人到來，便立刻停下來了。
這時，端坐在正位的人開口道：“李子傑，你這次回來有什麽事要匯報嗎？”
李子傑搖搖頭：“不，恰恰相反，部??長。我這次回來是想詢問一些事，以免以後的工作會違背組織的目的。”
“該給你的情報已經全部給你了，你還有什麽疑問要直接跑回這裏？連羅安平都是怎麽想的？”剛才開口那人的反問到。
而他口中說到那個羅安平，其實就是彭瑾濤的真名。隻不過任務需要，才在加入魔物局的時候搞了一個假身份證明，混入其中，擔任臥底；
但李子傑就真的是李子傑的真名了，他當時就是對自己太自信，連假名都不用，也絲毫不擔心會暴露什麽。
組織也是看在他在這塊地方確實是沒有任何資料，也就準許了他這個任性的要求。
“老羅？還是他特地囑咐我要來問問的。”李子傑道。
敢在部??長麵前這麽說話的人，也隻有李子傑了吧。
委婉點說，是自信；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念在他真的有這樣的資本，部??長隻是要求他在有普通成員的情況下，把態度擺端正點。
“好吧，你盡管問。”
“其實就是想確定一下，於東水是不是我教的一個棋子。”
“於東水？那是誰？”部??長楞住了。
“部??長。”旁邊一個人找出一份文件：“這是今天從赫烈士特城傳來的情報，提到了於東水。”
他接過文件後，那個人又補充到：“有點可怕。”
部??長帶著疑惑的表情打開文件，但還沒看一半，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最後，他抬頭對李子傑說：“不，李子傑，他的身份我並沒有得到上級的通知。可以說說你的懷疑嗎？”
什麽鬼？李子傑心裏想到：我是來問你的耶！怎麽反問起我來了？
吐槽歸吐槽，即使平時有些沒大沒小的，但部??長的提問還是要回答的。
“因為我在觀看他的魔術時，得知他的一個道具是以【科技】為原理打造的。”
“科技？”部??長的眉頭更加緊鎖。
並不是對這個詞很陌生，而是因為這個熟悉的詞被用到了陌生的人上，讓部??長有些不明所以。
“對，沒錯。這是於東水自己說的。而且聽他的口吻，應該已經對這種東西很熟悉了。並且他還說是他一個朋友給他的。”
“你的意思是於東水可能是我教的人？”部??長心裏一顫：
朋友？可以隨手給人科技道具的，不是三位宗主，就是一些教內高層吧？
“所以我才回來確認的。”李子傑鄭重地說。
“如果他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麽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我教的隱藏王牌；第二，是我教請的外援。但無論是哪種可能，既然沒有得到上麵的通告，也不必在意過多，盡量別扯上關係就可以了。”
“強大的力量？赫烈士特發生了什麽嗎？”李子傑的眼神微動。
“你還不知道？”部??長將文件推到了桌子的對麵：“你看看吧。”
李子傑上前拿起文件，表情變得比部??長還要驚訝。
“一夜之間達到這樣的戰績，並且疑似是起源魔族？”
李子傑還注意到底下的一行字：“有關部門還封鎖了情報？看樣子黎軒還挺重視這家夥的。”
“能夠重創獵魔協會，全滅魔物局的人物，身為魔物局長的黎軒怎麽可能不重視。”
部??長見差不多了，說：“回去吧，就按我說的做，盡量遠離於東水，等待上麵的進一步指示。”
“嗯，好的。”李子傑放下文件，推門走了出去。
房間內沉默了良久，部??長才對剛剛遞給他文件的人惡狠狠的說到：
“混賬東西，這麽重要的情報這麽不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平常不都是集合所有重要情報再一起匯報的嗎。”那人怯生生地解釋。
“那就不會變通有點嗎？我可是又在李子傑麵前出糗了！”部??長越說越氣：“你讓我部??長的麵子往哪擱？”
大家都知道，李子傑這個堪稱怪胎的人到來之後，部??長平時裝逼的一點手段，無論是專業還是非專業領域，都被李子傑秒成了渣渣。
所以前些年才把他調去了臥底部，重新又獲得了生存空間。每一次李子傑回來報告時，他都努力展現出最優秀的狀態，“迎戰”李子傑。
至於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也自覺地同李子傑拉開一定的距離，防止自己被部??長盯上。
“唉，算了！”部??長道：“我還要去上麵走一趟，確認一下這魔族的身份。”
此時的於東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多少黑白兩道的勢力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