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奇怪的食客
“怎麽樣，不是都照原先計畫進行了？”
“啊……”
“喂，你這是甚麽意思？多少得謝我一下吧？”
“可是──心裏有點愧疚。騙人是不好的……”
“那麽兩個人活活餓死就好嗎？”
“也不是這麽說……。況且，騙人是你的買賣，當然對你沒有甚麽關係，可是我本來是不可以做這種事的──”
“噓！他們回來了。要好好地演下去哦！”
“行嗎？”
“不好好演的話，我們又非得抱著空腹走路不可。”
“好吧。我演就是了。”
“果然不省人事。哦，狗也活著？”
“不要隨便摸它的尾巴。”
“還在呻吟！”
“市川君，你會被它咬到的。”
“不管怎樣，把這女孩搬到裏麵去吧！──還真重哪！”
瑪莉稍稍蹙起眉頭。張開縫眼看著這一幕的布斯。
“哈哈，被說了吧！”
笑了起來。
──這個少女，名叫瑪莉。
瑪莉是化名，她雖然有凡間少女的外形，可是實際的身分卻是下級的天使。由於在天國太過於悠哉遊哉，結果被上級天使盯住。
“去學學凡間課業！”
就這樣被遣來做地上研修。
而狗──布斯，也是類似的遭遇，隻是立場大大地不同。──它是因為“成績不良”而從地獄被踢出來的小氣惡魔。
以黑狗的形態，碰巧和瑪莉跳到相同的出口──就這樣地一起在人世間旅行。
瑪莉和布斯（雖然“本人”非常討厭這個名字）可以互相通紅無礙，可是布斯的聲音在人類的耳朵聽來，隻不過是狗的吠聲罷了。如果不是這樣，一定會有大麻煩。
抱著瑪莉進屋中的，不消說當然是市川和也。
“不知道怎麽樣了？”加津子問。
“是啊，看起來雖然沒甚麽大傷，可是萬一撞到的是頭就不得了。”
“檢查看看不就知道？”
“如果要檢查，可以和公司有契約的醫院，他們會保密的。”
“說的也是。──大家都跑哪兒去了？”
加津子滿臉狐疑，“自從回來以後，就沒看見半個人影。和代不在，女仆也不在……”
“是我調開的。”
“咦？”
“如果總經理在搬他們進來的時候，這孩子要是死掉，不是讓女仆給看見了？想到這點，我就自作主張打電話過來，冒充總經理有事把兩人都叫出去。”
加津子啞口無言，不久才說：
“這種事情……。我怎麽都沒想到？”
“這是秘書份內的工作。”
市川微笑，“那麽現在把那孩子的衣服脫了吧！”
聽到這句話，瑪莉震了一下。
“脫衣服？”
“是啊！看看外傷和撞到的部分。她不省人事，不會有事的啦！”
開玩笑！就算是天使──刺身露體也是件令人臉紅的事。
做了兩、三次深深的喘息，瑪莉睜開雙眼。
“──啊，醒過來了！”
加津子靠過來。“怎麽樣？好多了嗎？”
“真可惜。”
市川喃喃地說，可是瑪莉卻聽得很清楚。
“請問……這裏，這裏是甚麽地方？”
瑪莉站起來，呆楞的目光繞了室內一圈。
“我的房子。我把你運到這裏來的喲！那時你昏迷不醒。你的布斯也還活著──”
嗚──的低嗚聲響起。
話題中的布斯，正站在入口的地方。
“哎呀，它過來了。太好了，看起來滿有精神的。”
布斯朝向瑪莉搖搖晃晃地漫步，親匿地把鼻頭在瑪莉的掌中摩擦。
“布斯……。這是我的狗？”
瑪莉似乎有些迷惑地問。
“你──不是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