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一院急診室門邊。

由於手上的是安桐桐安家人,醫院這邊找了外傷專家。

安家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是看著醫生嚴肅的麵容,也知道安桐桐這傷不可小覷。

“告訴我,韶華,是你推的桐桐嗎?”安母從安桐桐身上移過目光,她看著葉韶華,聲音都冷了。

葉韶華沒有說話,隻是站在急診室門邊,一雙清冷的眼眸看向安母。

“我說我沒有,你會信嗎?”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在眼瞼上投下一層陰影。

聲音說不出的涼。

“你沒有?”安母似乎是氣急了,但良好的教育讓她做不到大庭廣眾之下發飆這種事,“沒有那桐桐的手機裏的錄音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拿著安桐桐的手機,看著葉韶華的目光滿是失望。

葉韶華受原身意誌的影響,手指緊緊握著,握得指尖都發白了。

自穿到這個世界來,有一件事很不理解,為什麽原身會恨安桐桐到發狂,現在她終於懂了。

這種孤立無援幾乎站在所有人對立麵的情況下,她不黑化都難,沒有人告訴她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她一個人摸索出一條錯誤的道路,到最後萬劫不複。

“那你們呢?”葉韶華看向站在一邊安父、安亭君、姚舅舅。

安父看著躺在急診室裏的安桐桐,眸光說不出是什麽情緒,隻是歎了一聲,“韶華說沒有你還問,這件事說不定隻是個誤會。”

安亭君一手插在兜裏,他看著急診室裏的安桐桐,麵色焦急,根本顧不得葉韶華在說什麽。

姚舅舅隻是冷厲地看了葉韶華一眼,還有難以掩飾的厭惡。

“妹夫,既然桐桐在你們安家住的不安生,等她出來直接去我們姚家住,她還有一場比賽,不能出任何差錯,”他直接轉過了頭,不看葉韶華,“免得再有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葉韶華此時終於笑了,她輕聲道:“我知道了。”

安亭君側過頭,看著她漆黑到平靜的眼睛,忽然間有些慌。

“哪個正常人閑著沒事會用手機錄別人的話?”安老爺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急診室,然後看了走廊上的人一眼,“你們的智商都是被狗給吃了?”

他緩緩地走到葉韶華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有爺爺在。”

葉韶華臉上回暖,輕輕頷首。

安老爺子的這句話,也是安母心中的存疑點,不然剛剛就直接趕葉韶華離開了。

她也不知道葉韶華在什麽情況下說出這些的,原本她以為她們兩人之間可以好好相處,最後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兩個人影急匆匆的從電梯上下來,然後將葉韶華擠到一邊,進了急診室。

是葉國慶夫妻二人。

“桐桐,你沒事吧?”葉母心疼的看著安桐桐的傷口。

安桐桐睜開雙眼,騰地牙齒都在達打顫,“沒事,我沒事,跟韶華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葉母深吸了一口氣,跟主治醫生討論了兩句,就開門出去了。

“原來是你,是你害的我們家桐桐進急診室的?”她開了門,看向站在一邊的葉韶華,那雙眼睛仿佛是染了血。

“桐桐明天就要去參加世界賽了,你自己不成器還不讓別人好了是不是?我告訴你葉韶華,要是桐桐有個什麽萬一,你試試看!”

葉母在家中給安桐桐收拾房間,忽然間收到醫院同行的電話,說安桐桐被葉韶華推到現在在急診室。

葉國慶還在看急診室內,安桐桐一手纏繞的紗布,還透著鮮紅的血。

渾身的傷不在少數。

看著葉韶華的目光難免帶了一點責怪,他歎了一聲,覺得發生今天這種事,跟自己的教育有汗。

“我再重複一遍,不是我。”葉韶華站在安爺爺身邊,她沒有管葉母,隻是看著葉國慶,一字一句的道,“爸,你相信我嗎?”

她的眼神過分的黑,也過分的堅定。

讓葉國慶心裏不由軟了一下。

葉母此時已經聽不進去葉韶華的任何話,心裏眼裏都是安桐桐的慘狀,“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誰?那為什麽進急診室的是桐桐不是你?你明天又不要去參加比賽,她那雙手是你能比的嗎?為什麽傷的不是你,你說啊!”

她樣子太過駭人,揚著手就要去扇葉韶華。

這速度太快,安亭君都沒有反應過來。

旁觀的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然後清脆的響聲卻沒有響起來。

葉母隻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鋼筋箍住了一般。

她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平頭少年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誰?”她在醫院呆了這麽多年,大部分醫生都很熟,但麵前這個少年卻有點眼生。

有點印象,但就是想不出來。

“這位阿姨,我是誰不重要,但有句話你說錯了,我是來指點你一二的,”平頭少年定定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你是要慶幸,今天進去的不是葉小姐,如果今天進去的是她,恕我直言,那在場的所有人,你、你、你、他、他還有那個他,”他將葉家人安家人還有姚舅舅一個不漏的全都指了一個遍,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鬆開了葉母的手:“你們全都要完蛋,在場的一個都跑不了。”

到時候國家實驗室那裏的人還沒追究,莫雲川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她這雙手的價值你們想象不出來,但我希望你們從今天起要明白,她的手比你們所有人的腦袋加起來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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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這個世界還有幾章,裝完逼就沒了。跪在碗裏的高大花挺了挺胸,非常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