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我敢肯定我絕對不是看你的笑話,”被圍的密不透風的天下繡坊忽然出現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他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都是祁川他非不讓我進來”

落後他一步的男人腳步一頓,翻牆的時候差點沒掉下來。

他身著一件藍色的錦袍,腰間還插著一個精致的玉笛。

看到他的時候,別說十三皇子,就算是十三皇子身邊的心腹都是臉色大變。

然而祁川仿佛沒有看見這群人那變化的臉色,隻是看向白衣男人,“你怎麽不敢說是蘇弦不讓你進來”

“你都說了我是不敢,”白衣男人一點兒也沒有自己錯了的自覺,“我又不傻。”

祁川:“”

落後兩人的蘇弦非常中規中矩的從正門走了進來。

他看到十三皇子,十分驚訝的揚眉,“十三皇子,你也是來找葉小姐算上一卦的”

“卦”十三皇子現在處於極度發懵中。

甚至於後背都染上了一層冷汗。

他下意識的被蘇弦牽著走。

“怎麽,十三皇子不知道嗎”蘇弦笑了一下,“鳳凰山的定海大師不好下山,他托我向葉小姐算上一卦,我們路過江陵,剛好前來找葉小姐,現在看來,十三皇子跟我們不是一樣的啊。”

說著他還看了看十三皇子帶來的人,眸中閃過一道了然的神色。

除了眼前這三個人就算了,裏麵竟然好友定海大師的事情。

十三皇子不僅後背上染上了一層冷汗,連身體都在顫抖。

他當然不會覺得蘇弦說的是假話。

不說這三個人的身份,十三皇子自己也挺有自知之明的,蘇弦還未必可能願意同他說什麽假話。

更何況扯上了定海大師。

尋常百姓隻知道定海大師是得道高僧,十三皇子卻知道,定海大師實際上以前是前朝的國師,後來他不喜前朝暴戾的皇帝,留下一句不出五年前朝必亡的結果就去鳳凰山了。

前朝皇帝派人去鳳凰山找過。

可說來也怪,前朝皇帝派過很多人,就從來沒有人進得去鳳凰山。

五年後,現在的皇上成功登上皇位,鳳凰山才重新入塵世。

當今皇帝連忙帶人將定海大師封為當朝得道高僧,還給鳳凰山修了寺廟跟階梯,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親自走上去聽定海大師傳授佛法。

平日裏,若非有緣人就算是皇上,定海大師也是避而不見。

從小到大,十三皇子隻跟定海大師見過一麵。

如今聽到定海大師竟然向葉韶華要卦,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原來葉小姐是蘇先生跟定海大師的朋友,”十三皇子漸漸回過神來,他扯了扯嘴,“今天都是誤會,我是聽說這邊有毛賊,特來看看葉小姐的安危。”

說著,他擺手,讓人放了李秀。

白衣男子聽到十三皇子的話,嗤笑一聲,顯然不信。

他這麽明顯的嘲笑,讓十三皇子身邊的人變了神色,想要拔劍,卻被十三皇子及時按住,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然後帶著眾人及時離開了天下繡坊。

一行人走後,李秀還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葉韶華還有十三皇子等人離開的方向。

接著又看看蘇弦等人,他不敢跟蘇弦等人說話,隻能問著玉蕭,“他真是蘇先生”

玉蕭一開始也跟李秀一樣驚訝,現在倒是習慣了,“恩。”

一邊說著,一邊倒了幾杯茶給這三人。

李秀僵硬地看向葉母,葉母都比他要正常多了。

不過她卻是擔心的看向蘇弦等人,“阿弦,你說那位十三皇子為什麽要抓我們韶華,他還會不會回來”

“不會,伯母您放心,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蘇弦沒有說話,倒是祁川開口。

葉母這才放心了,然後去廚房要給蘇弦等人做飯,蘇弦這幾個人也沒有跟葉母客氣。

等葉母走了,玉蕭才問道,“小姐,您真要給定海大師算上一卦”

“哪能”葉韶華輕笑一聲。

李秀僵硬的身體終於緩和了幾分,他就說嘛。

定海大師給皇上的臉色都敢甩,哪裏會讓葉小姐給他算卦

然而一句話還沒想完,葉韶華就接著道:“他想我繡一幅佛祖圖給他掛在鳳凰寺,我尋思著太麻煩,就沒答應他,哪裏知道他竟然慫恿你們三個來了,那個老禿驢。”

說著她還不由笑了,“不過正好,我先繡著,等去了京城之後,親自去鳳凰山帶給他。”

“那師父要高興壞了,”祁川挑眉,還有些高興,“不等你去鳳凰山,就下山去京城找你了。”

李秀剛剛恢複的幾分神色,瞬間又恢複了原樣。

祁川是定海大師的師父,一向對定海大師尊重不已,現在聽到葉韶華叫定海大師老禿驢不僅沒有發怒,還這麽高興

而且大師這麽多年沒下過幾次山,這還要為了葉小姐親自下山

然而場上沒有人願意管他。

十三皇子離開天下繡坊後,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江陵城外。

江陵城外有一行人正在紮營。

“十三皇子,怎地現在就回來了”謀士正負手等著十三皇子回來,卻看到十三皇子隻帶著一隊人,李秀跟天下繡坊的那些人都沒看到的時候,不由皺眉,“怎麽回事”

十三皇子搖頭,他麵色沉重,半晌後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先生,您說的對,是我看輕了,那位葉繡娘果然不是什麽普通的人。”

說著他將定海大師的事情一說。

身邊的謀士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確定定海大師是她能見的”

十三皇子苦笑一聲,“不能不信,你知道她身邊的三人是誰嗎一個比一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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