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舟的這些話猶如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趙怡君臉上。

讓趙怡君不解的是,柳一舟這樣說就算了,這一次連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鬱哲函都沒有替她說話。

“哲函,為什麽你也變成了這樣?難道你也被那個女人迷惑了嗎?”

“怡君,你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一舟都那麽護你嗎?”鬱哲函看著趙怡君,滿臉複雜,“他這輩子,就為你一個人妥協過。”

“我當然知道。”趙怡君想想這些,還是有些得意的,還不是因為柳一舟喜歡她。

“不,你不知道,”鬱哲函搖頭,“當年綁架案你不在,所以不知道,是有一個人跑了,跑了的那個人就是葉韶華,但是她不是逃跑,而是為了救我們去引那兩個綁匪離開。當時社會上有人報警了,綁匪身上綁了炸彈,她一個人把所有人引走,她說自己跑的比我們快。”

“很諷刺吧,那時候我們明明比她大,卻還沒有她頭腦那麽清晰。最後聽說是在一個山溝裏找到了她,如果滅有她,我們大概永遠留在了那裏。然後你在那個時候剛好出國修養,我們所有人都以為那個人是你,這就是,為什麽一舟一直向你妥協的原因。”

鬱哲函現在很了解柳一舟的心情,他不知道葉韶華是不是認出了他們。

他甚至心裏在祈禱葉韶華並沒有認出他。

當他聽道柳一舟的話時,還打電話去質問柳一舟,卻沒想到聽到這個消息,鬱哲函覺得那個時候,他的血液都是凝固的。

他腦子裏不停回想著這幾個月的一切,還有那天別墅裏,葉韶華看向他那陌生的眼神。

鬱哲函很恐慌,她是不是……早就認出了他?

“所以,你現在應該乞求一舟不會對你動手。”鬱哲函深深看了趙怡君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趙怡君跌坐在椅子上,她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涼,也知道自己做了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趙氏猶如曇花一現,趙老爺子跟趙母等人後悔不迭,早知道葉韶華手段如此犀利,他們當時哪敢試圖打壓她,還試圖逼迫葉冬香離開?

他們哪裏習慣過苦日子,都找過葉韶華,想跟她求情,可卻連葉韶華的麵都沒見到。

尤其趙老爺子,想想自己差一點就成為了首富的外公,更合適後悔不迭。

趙怡君也不是沒有在其他公司麵試過,可那些公司都知道她跟葉韶華有過節,還有柳一舟暗地裏整她,哪裏敢收她?

葉家頻頻碰壁,又因為欠債不由不搬出了別墅。

因為之前柳一舟的話,所有人都知道了葉韶華並沒有插足,反而是趙怡君心存不軌,一些有錢人覺得趙怡君也就那樣,看在她的美貌上願意跟她勾搭還給她錢花。

很多次因為這樣趙怡君被原配抓花了臉。

今天又被原配抓住了,她被好幾個女人用腳踢,隻得憤恨的護住了自己的腦袋,卻在抬頭見看到葉韶華的廣告。

她依舊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而她趙怡君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柳一舟的永騰受到的波動不大,雖然公司遠遠比不上以前的規模,但他已經不在意了,他知道,這是葉韶華看在他曾經借過她二十萬所以才沒有對他動手。

他站在國際金融中心,知道今天葉韶華會在這裏進行一場競標,他心不在焉的等著葉韶華的到來。

忽然間樓上響起了警報聲。

“柳總,快走,樓上著火了!”他被人擁簇著離開了這座金融大樓。

大樓上火勢越來越大,還有幾個人沒有出來,消防員控製著人群,不讓任何人靠近火源,連後來的消防員都沒敢進去。

柳一舟看到有些人在哭,無一不是有重親沒逃出來的。

他還看到一個貴婦人痛哭的模樣,他認得出來,那是季雲沉的母親,難道他也在裏麵?

“等等,這位小姐,您不能進去,火勢已經控製不住了!”

“讓開,讓我進去。”

聽到熟悉清冷的聲音,柳一舟愣愣地看向那個方向,說真的他從一開始見到的葉韶華都是淡定從容的,這是第一次看到她氣息那麽不穩。

她掙開了兩個消防員,拿著一件濕水的衣服蓋上自己,直接衝進了熊熊大火中。

柳一舟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來這就是葉韶華,當年她才五歲的時候,就會自告奮勇的引開那些綁匪,她從頭到尾都是那樣,誰對她好,她不會說什麽,但是她都死死的記在了心上。

最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在熊熊大火中,一個人將昏迷的季雲沉背了出來,季母很多年以後都還記得那天慘烈的場景,以至於經常夢魘。

葉韶華死了,沒有出任何人的意外,所有人意外的是,季雲沉卻是活著的。

他被搶救了三天三夜終於搶救回來。

他醒了之後沒有說話,也沒有打聽葉韶華的消息,連季母都很奇怪,他隻是摒棄了所有的人,一個人在病房呆了三天。

三天之後他再次出來,又變成了那個殺伐果決的季雲沉。

本來以為葉韶華死了可以東山再起的趙家被他全都整到不成人樣。

從以後,商場上的人都知道了一條新規則:可以惹季雲沉,甚至你可以對季家不敬,因為季雲沉的底線,是葉家。

很多人去看過神話一般存在的葉韶華的墓碑。

上麵的介紹很簡單——

單槍匹馬葉韶華。

聽說這是後來季雲沉重新給她換的。

這些人發現旁邊有一個空的墓,上麵刻著一句話——

一腔孤勇季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