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案子太過震驚,未免引起市民恐慌,所有消息封鎖。

安妮之所以在芩穀找去的時候還活著,主要是因為安安給運輸隊和警方打招呼,把所有進出縣的路都封了。

不管是人還是器官都無法運輸出去,因為安妮的激烈反抗,沒少被虐打折磨。

……

又一年的時間眨眼而過,年關將至。

福安小區突然發出一聲緊著一聲的嚎叫。

……兩老心疼孫子,把青菜裏唯一的兩塊肉夾給孫子吃。

孩子卻是用筷子一扒拉,將半碗飯都灑了出來,弄的一桌子都是,叫著“我要吃炸雞腿,我就要吃就要吃……”

上次安妮的事情,銀行已經凍結了婁寶貴的銀行卡,將所有錢返回。

其實他心中也一陣後怕,除了因為女兒差點……還因為他差點坐牢。

之前“袁瑩”說的包雯雯和章橫一直有染的話,就像他心中的一根刺。

腦袋裏總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說不停地說:“兒子不是你的種,你被戴綠帽子了,兒子不是你親生的……”

再加上這孩子真是個小霸王,打人,罵人,無法無天。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看著自己父母對他疼愛到骨子裏,而他,竟然……不吃,不吃拉倒。

他猛地一掃,桌上的碗筷嘩啦一聲掉地上。

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嚎的一聲比一聲大,開始在地上打滾兒。

地上都是陶瓷碗碎片,要是割到了該怎麽辦。

兩老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去護孩子。

孩子現在力氣越來越大,一腳蹬在魯文華的手腕上,頓時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往後一坐,正好抵在凳子上,腰磕斷了。

婁家慶罵兒子:自己沒用掙不到錢,幹嘛跟孩子較勁?孩子那麽小,他什麽都不懂,你是大人還是他父親,就不能多忍耐一點?

不說“父親”還好,一提到這兩個字,婁寶貴就像是某根弦斷了一樣,瞪著赤紅的雙眼跟父親吵了起來。

指著地上那個小霸王吼道:“他不是我的兒子,是那個女人跟另一個男人生的,現在你們明白了吧?”

屋子裏頓時安靜的可怕,婁家慶不可置信,指了指婁寶貴,又指了指地上也莫名安靜下來的孩子,突然捂住胸口,嘴唇發紫,身體顫抖著倒了下去。

婁寶貴冷冷看了眼這個“家”,摔門而去。

婁家慶指著還在震顫的房門,徹底氣暈了過去,心髒病,高血壓,同時爆發,口眼歪斜,中風了。

已經四歲多的孩子見勢不妙,竟呲溜一聲,跑了。

魯文華發出呼天搶地的哭號。

當第二天早上婁寶貴喝的醉醺醺回來的時候,父親癱瘓,母親癡傻地抱著一個枕頭叫著他的乳名。

他接到一個電話,說發現一個孩子死在橋墩下,懷疑是他家的。

通過監控回放,懷疑是因為孩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隻烤雞,本來想藏到橋底下吃,結果被野狗撕咬致死……

……

大年三十,喝的醉醺醺的婁寶貴拎著一瓶劣質白酒,突然衝進芩穀和安妮的公寓,拽著芩穀的手腕就往外麵拖。

“好啊,要死就一起去死,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走啊,去死啊,去死啊……”

芩穀神情驚恐,身體往後綴著,哭喊著:“不,不要,我不想死,不要……來人啊,救命啊,我不想去死,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刺耳的叫罵聲和哭喊聲就像一顆炸彈,將這平靜熱鬧的氣氛蒙上一層陰森森的死氣。

本來是闔家團圓的喜慶日子,都被這喊聲驚了出來。

紛紛勸著:“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就是啊,這大過年的,這是整的哪出啊?”“大兄弟,你先冷靜一下,不要衝動啊……”

人們從屋裏鑽出來,紛紛勸著,不過都沒人敢上前。

婁寶貴仰頭將瓶子裏的酒灌進肚子裏,隨手在旁邊石墩上一砸,啪地一聲,酒瓶應聲而碎,鋒利的玻璃碴閃爍著寒光。

他抓著酒瓶瓶頸胡亂地揮舞著,狀若瘋狂。

要是自己逞一時之勇,被劃傷了就太不劃算了。

所以都隻是在旁邊勸。

芩穀哭的稀裏嘩啦,“寶貴你不要這樣,女兒還那麽小,我不能去死啊,我死了孩子怎麽辦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袁瑩,常言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卻不念絲毫舊情,還落井下石。你現在過的那麽風光,隻是讓你拿點錢出來都不肯,好啊,那就去死吧……”

這裏距離護城河不遠,芩穀雖然看似身體往後綴著的,其實她一點都沒怎麽用力,所以很快就被婁寶貴“拖”到河邊上。

在這個文明社會,想要名正言順解決掉一個人而不受到律法製裁,便隻能這樣了。

圍觀群眾也是真的急了,眼看著兩人都到河邊上,那個酒鬼搖搖晃晃的,要拖著女人一起跳河……這是要真出人命了啊。

人們連忙報警。

也有人一邊勸著一邊拿手機照相錄視頻什麽的。

芩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嗬,沒想到事情進展的比自己想象更順利啊。

實際上芩穀身體狀況早就恢複了,而且這兩三年她幾乎每天都堅持鍛煉,所以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

不過她此刻卻表現的非常孱弱,別對方抓著手腕自己卻無力反抗掙紮的樣子。

這個世界,律法製裁的不是“罪犯”而是證據,沒有權勢和背景的“證據”。

婁寶貴連自己都沒弄清楚,他其實隻是想要威脅嚇嚇這個女人的,而且……他明明就沒怎麽用力啊。

怎麽就,就真到河邊上來了?

他隻是要錢,要錢啊,這個女人是創始人,是股東,他就是要留著這棵搖錢樹來著,怎麽舍得要弄死她呢?

沒錯,即便是到了現在,可謂是家破人亡,可是他仍舊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才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黃金的年齡,還有那麽多沒享受呢,怎麽可能真的想死呢。

站在河邊上,被冷風一吹,酒便醒了一半。

他想要鬆開手,卻發現對方手反而緊緊抓著自己的,對方看似在掙紮,卻,卻……

婁寶貴此時才後知後覺,什麽地方不對勁,這個女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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