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子迎著母親那堅定而鎮靜的目光,給她莫名的安定。

她覺得母親現在的鎮靜和以前那種明明從心底感到無比恐懼,但是為了安慰和保護她而故意裝作的鎮定不一樣。

但是具體怎麽不一樣,她稚嫩的心靈還無法揣摩。

隻知道,此時此刻,母親是她唯一的最後的信奈和依靠。

以前,家裏每當爺爺奶奶叫嚷一起,她和媽媽就會免不了被爸爸毒打一頓。

更甚是後來幾個人上來輪番毒打。

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別人看到她臉上的傷,她奶奶就會笑著解釋“哎喲,現在的孩子也忒調皮了,昨天晚上在蹦達,自己撞桌子上了,嘖嘖,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她想說自己被打的,可是那些人卻根本就不聽她的,還笑著摸著她的腦袋,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說有這麽疼她的爺爺奶奶,一定要懂事,不要調皮,不要讓爺爺奶奶擔心之類的話。

而回來後,慈愛的奶奶就像是立馬換了一張麵具一樣,變得十分凶狠的樣子,抓著她的頭發,使勁兒揪她的身體。

並且還說,如果她以後再在外麵亂說話的話,就不給她飯吃……

其實每次她挨打的時候媽媽就會過來護著她,可結果隻是兩人都被打了。

一次次慘痛經曆,讓她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就條件反射地恐懼。

芩穀讓女兒在小**待著。

站起身,把水果刀在手中緊了緊,反背在身後,淡然地走了出去。

大概是因為晚上吃的比較好,芩穀明顯感覺比上午的時候有力氣了。

芩穀從陽台走進客廳,反手把後麵的門關上。

剛才,這些人的聲音一出來,孩子就被嚇的夠嗆。

可見平時他們在孩子麵前是何等麵目。

三人看見芩穀,便一邊叫罵著一邊朝她撲了過來,一副要將她家法給辦了的樣子。

魯文華張牙舞爪,習慣性地就一把朝芩穀麵門抓來。

芩穀眼神冰冷,她剛進入委托者身體的時候,除了身體被掏空的虛弱之外,身上還有各種抓痕,一塊塊的新舊疊加的淤青,頭發也是稀稀拉拉枯黃。

原來都是這幾個人幹的啊。

人善人欺,對現實的軟弱和妥協換來的隻有更加瘋狂的淩虐,那麽,除了以暴製暴,還能對這個世界希望什麽呢?

這一次,魯文華是真的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一整隻土雞啊,還有一大碗的排骨,原本是等著她們三人中午吃的。

沒想到醫院卻說要給那個女人輸血搶救,嘖嘖,輸血?那可得多少錢啊。

於是便帶著人風風火火按到醫院去了……這一鬧騰,到下午才結束。

她那幾個娘家姐妹愣是要下館子搓一頓,這不,到了晚上才回來。

哪知道一回來,家裏的雞和排骨都沒有了,肯定是被那兩個敗家玩意兒給禍禍了。

這可是給自己老公兒子補身體的,給那兩個沒用的東西吃,簡直比喂了狗還讓人心疼呢。

所以,現在看到袁瑩站在那裏。

自己叫罵了半天,竟是一聲不吭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揚著手,伸著長長的爪子就朝芩穀撲了過去。

魯文華看著那個女人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雖然依舊和以前那樣不言不語,但是神情卻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樣。

以前是那種一看就充滿畏懼,本能地發抖恐懼。

可是這次,這個女人沒有恐懼也沒有發抖。

她心中想著,嗬,不就是去醫院了一趟嘛,想唬她?沒門兒!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眼前有什麽白晃晃的東西晃了一下,緊接著手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且說芩穀眼睛緊緊盯著對方撲了過來,氣勢洶洶,帶著一股勁風。

雙手朝著她的臉和頭發抓來,芩穀一下子朝旁邊躲開,右手一揚,斜向上一提,正正割在其手腕上。

頓時,魯文華發出一聲更淒厲的慘叫聲。

再一看,隻見她手腕上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手掌不由自主耷拉下來,看來是傷到裏麵的筋了,鮮血淋漓。

“嗷,嗷——”

魯文華因為一隻手手上,戰鬥力瞬間下降,捂著手在那裏嗷嗷直叫。

眾人回過神時,才發現芩穀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水果刀。

刀上還沾著猩紅的血跡。

其實水果刀很薄很脆弱也不夠鋒利,一旦使用蠻力就很容易折斷。

剛才芩穀在對方手爪子撓過來的時候,順勢提拉了一下,所以隻是割傷,正好將手腕上的一組筋給傷到了。

芩穀覺得這血都是肮髒的。

能在那麽柔弱的孩子身上揪出層層疊疊的淤青,新舊疊加著,該是怎樣狠毒的心腸,怎樣邪惡的人才做的出來的。

虧得孩子還聲聲叫著她“奶奶”,去tm的奶奶。

簡直就是披著“親人”的名義極盡淩虐之能事,殺人不眨眼。

這一刀,隻是利息。

刀?這個女人竟然敢動刀子?!

婁家應中期十足地朝芩穀斥罵,掄起凳子朝芩穀砸來,另一邊婁寶貴則是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伸手朝芩穀腦袋抓來。

芩穀既然已經準備好動手了,又怎不會料到這些。

身體猛地一矮,往婁寶貴身後一鑽,同時手中的水果刀沒有任何遲疑地朝對方手腕削了去。

畢竟這刀子一點不結實,可能還沒能刺穿衣裳和皮膚就折斷了。

而她現在手中就隻有這麽一件武器。

婁家應和婁寶貴兩人哪裏吃過這等大虧,而且手上傳來尖銳的疼痛,幹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說殺人了殺人了。

且說婁家應一凳子朝芩穀砸去,本來卯足了勁。

卻沒想到對方躲開了,於是收不住勢,身體一下子往前栽去。

而芩穀則是順便將婁寶貴割傷了後,從沙發上轉到了另一邊。

一腳朝婁家應背後踢了去。

掄在空中的凳子掉落,婁家應身體往前一趴,臃腫的身體正好撲在翻倒的凳子上。

凳子一條腿正正戳在其挺起的肚子上,加上晚上吃的都是好的,塞了圓滾滾一肚子,頓時疼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婁寶貴:“袁瑩,你你是不是瘋了?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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