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製度一開始挺好的,既表彰了開國元勳的功績,又能穩固邊疆。

而且讓封王實行自治,還能刺激生產,一舉多得。

不過幾代封王沿襲下來,因為賦稅很低,封地積累了越來越多的財富,發展軍事。

於是就漸漸膨脹了,封王也越來越不滿足隻是一個“王”,而是想要稱帝。

所以到後來,每年回朝廷述職直接變成了封王派一個使者隨便遞交一個折子了事。

裏麵寫著自己戍守邊疆如何的辛苦,不僅不給朝廷上供,還讓朝廷給他們撥糧撥款。

…………總而言之,現在封王尾大不掉,霸占著資源還對中央朝廷虎視眈眈,大琉國實際上隻省中央幾個省還在支撐。

宇杺早就想把權力收回來了,隻可惜現在內憂外患,根本沒辦法。

而且他們從各地收集回來的信息來看,那些封王不僅搞分裂,還跟周邊國家有來往。

再不動手的話,就隻能被這些封王生吞活剝了。

祁真抓著芩穀的手,以前覺得女兒不懂事,不體諒他們良苦用心,更怕女兒被人欺負吃虧而難過。

可是現在女兒懂事了,懂得為家國分憂了,她覺得自己更加難過了。

芩穀見兩人是因為自己,怕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而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芩穀卻覺得,在其位謀其政。

既然享受了這個身份地位帶給自己的權利財富地位,那就應該擔起這個身份應有的責任和義務。

就像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宇杺,就有義務維護這個國家的安定,保護自己子民安居樂業的生活。

委托者身為公主,除了享受公主的榮耀,還應該為守護自己的父母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什麽。

芩穀說道:“父皇,母後,其實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再說了,就算是結了婚也是可以離婚的。至於幸不幸福,要是家國不存,又怎會有自己安穩的生活?更談不上幸福了。事情就這麽定了。現在就把消息傳出去……嗯,就說成是若熙公主對隴沅世子一往情深,非君不嫁……總之,就說成是我迫不及待要跟他訂婚,想要讓天下人作證的意思就行了……”

祁真一臉心疼,自己女兒可是天之驕子,竟然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好像女兒多麽的不堪、嫁不出去一樣……

眼眶紅紅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芩穀又勸了一會。

實際上在芩穀來之前,委托者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對隴沅一往情深,非君不嫁,為了隴沅以死威脅父皇更改聖旨,甚至迫不及待要求父皇下詔將其召為駙馬的嗎?!

現在她隻是利用一下這個人設而已,算不得過份。

在芩穀的強烈要求下,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十天後勢必有一場惡戰,到時候誰能笑到最後還是個未知數。

宇杺祁真他們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而芩穀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宮中。

芩穀讓長葉親自幫自己置備一些東西,新月已經完成芩穀之前交代的事情回來了,便和長葉一起去準備。

新月應諾,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略微頓了頓,提了一句:“對了公主,剛才奴婢回來的時候看到大皇子往皇後寢宮去了……”

芩穀心中一動,騰地站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了?”

新月:“大概有小半個時辰…”

因為就若熙公主的寢宮略微有些遠,剛才新月跟芩穀匯報又用去一點時間,所以算下來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時辰了。

芩穀隱隱覺得這個皇兄靠不住,她剛剛跟父皇母後議定了大事,就怕他嘴碎,轉過頭就告訴那幾個世子了。

芩穀對新月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和長葉先去忙,記著,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記住,是任何人明白嗎?”

新月和長葉兩人相視一眼,鄭重應諾,然後告辭離去。

待兩人一離開,芩穀便立馬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

話說這一身華服,寬袖長裙拖曳及地,除了看起來好看之外,真的沒啥好處。

穿在身上笨重不說,就連吃飯喝水都礙事的很。

門外和前麵的院子裏都有侍女值守,芩穀翻窗而出,在夜色中如同一個幽靈,潛向皇後的寢宮。

芩穀貼耳一聽,裏麵果真傳來宇振鋒和母後的爭吵聲。

“……母後,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真不是若熙說的那樣,當時我也在場,絕對不可能是鎮西王府作下的。”

“夠了,我對你真是很失望……”

祁真對這個兒子真是無語了,自己妹妹差點被毒酒毒死,如果那一切不是鎮西王府故意布置,一個小小女奴怎麽能弄到du藥,怎麽還能夠靠近公主並且斟酒?

這些信息,除了若熙告訴她,還有新月和長葉,以及暗探,他們甚至還將事發時每個人站的位置都畫了出來。

不是陰謀又是什麽!

還好自己女兒機靈,否則的話……就算是挑起戰爭,她也要學習了鎮西王府!

可是這個當哥哥的呢,到現在了竟然還一味地包庇外人!

以後還怎麽放心把皇位交給他?!教他治國之道,教他為人處世……可是他什麽都學不進,跟那些當作質子的世子打的火熱。

宇振鋒見連母後都不理解他,心中無比委屈還有憤怒,冷哼了一聲,道:“母後,你知不知道就是那杯毒酒,若熙她差點就讓我喝了。讓我這個親哥哥喝了,那麽現在中毒躺著的人就是我!”

祁真也是被兒子這個問話氣暈了,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差點喝了毒酒,熙兒懷疑酒裏有毒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有沒有試著去相信她?在她被所有人懷疑和不信任孤立無助的時候,你這個當哥哥的又在做什麽?”

宇振鋒梗著脖子,仍舊不服氣:“可,可是就算是她有懷疑,她不喝就是了啊,她,她……”

祁真被氣的不輕,指著兒子,你了幾個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宇振鋒卻說道:“我不管,阿蘇是因為我才變成那樣的,母後,你就把幽雲續命膏給我吧,我要去救阿蘇,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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