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表層被曬的白白的,苗苗焉噠噠地趴在地上。

不過還沒有死,都是大家拚了命保護的結果。

芩穀看了下,種的都是紅薯土豆之類,這兩種作物相對耐旱且產量很高,也是這裏比較適合種植的。

除了之前鍾家和另外幾乎人家挖的蓄水池,村中又多出幾個蓄水池,應該是芩穀離開後才挖的。

不過現在裏麵的水基本上都見底了,若是老天不下雨的話,恐怕等不到地裏作物成熟就會用完。

所以打井水是現在唯一解決辦法。

這一次,小z用了將近半天時間才算出兩個出水比較多的地方,在那裏打井能事半功倍。

芩穀下午便把村民著急起來,指出那兩個地方。

人們頓時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竟然直接就掄起鋤頭鐵鍬開幹。

要知道隔壁幾個村子都快活不下去,開始逃難了,他們可不想離開自己的家園。

唯一辦法就是,幹!

因為幹旱許久,糧食緊缺,地上的草都長不起來,所以現在家家戶戶已經沒有人喂養家禽家畜。

自然,大家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過肉了。

芩穀現在武術也提升到後天一層的境界,於是翻山越嶺,到大山深處。

打了兩隻野豬回來,給大家打牙祭。

鍾大伯處理的很好,雖說現在大家麵臨共同的困難——天災。

但是仍舊需要把帳算清楚,否則就會升米恩鬥米仇。

這是芩穀弄回來的東西,自然就屬於她的私有財產。

大家想要吃肉的話就拿糧食或者相應的東西來換,若是沒有,那就記賬,總之沒有免費的。

先說好後不亂。

兩天後,兩口井挖了不到五米,泥土就非常濕潤了,十米,漸漸的就有水自動滲出來。

人們欣喜若狂,更是把芩穀視為福星一樣的存在。

因為兩口井的出水量很大,勉強支撐村子裏的灌溉和飲用。

隔壁村聽到芩穀有“看井”的本事,於是紛紛尋來。

事已至此,芩穀已經沒有任何後退的理由了。

隻是心中有一陣肉疼——我的魂靈石啊。

於是接下來幾個月時間,芩穀便被人們請來請去,給大家看井。

這一片原本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在井水的幫助下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人口流失。

三年後,氣候逐漸好轉,大地萬物複蘇。

人們終於熬過了這最難的三年天災。

芩穀帶著愛國幾乎遊曆了一半的大好河山,見識了更多的風土人情,在災難麵前的眾生相。

芩穀的心性變得更為沉穩,而愛國這幾年也拔高了好大一截,變得更加開朗和懂事。

再次回到村中,人們依舊感恩當年芩穀帶領大家挖蓄水池和打井的事情。

不過,因為新政的下達,有很多利民的政策,極高調動人們的積極性。

所以人們已經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投入到新生活的建設中,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去一直注意某一個人的事情?

所以在好多話本裏,貌似所有人都針對某一個人搞事情,都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人家哪有那麽閑整天來找你的茬兒?!

芩穀知道這幾年時間變化很大,整個國家平穩過度,並欣欣向榮。

在人們看來,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算到了要幹旱,所以挖蓄水池,恰好有看井的本事而已。

她仔細思索著這次委托任務,覺得自己基本上把所有的坎兒都邁過去了,詢問小z也說契約上的任務和委托者隱藏的心願都已經達成。

可是為什麽還沒有傳來委托者回歸身體的意願?

因為小z說了,如果委托者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體的話,任務者在契約任務完成之後,想要回歸到自己的時空小屋,要麽就是活到壽終正寢。

要麽就是——死。

沒錯,隻有這幅身體死亡,她的靈魂才能順理成章從身體中出來,回到小屋。

隻不過這樣一來,委托者的親人會再一次失去親人(前一次他們根本不知道委托者死了),不僅要承受極大痛苦之外,她們接下來的生活可能也會遇到很大的難處。

就像還半大孩子的鍾愛國,就像已經慢慢老去失去勞力的鍾母,都是需要人照顧的。

畢竟契約一場,芩穀為了這個任務付出很多的心力,對這個世界的人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和感情(關鍵是那麽多的魂靈石啊),要這樣直接“死”掉,有點虎頭蛇尾。

(小z:投入越多,越舍不得)

不管怎樣,那就再等兩年,等孩子再大一點能完全獨立了,或者等鍾母壽終正寢了再說吧。

芩穀回到村子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舊雷打不動的練武,鑽研醫術。

然後就是看書。

從江湖軼事到正統史書等等,全都看,豐富自己的閱曆。

“鍾毓秀”現在帶著孩子,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離了婚的婦人,但是依舊很吃香。

因為在芩穀回到家這期間,就不時有熱心人來上門給她說親。

人們根深蒂固地認為,女人還是必須要結婚要嫁人才行。

之前人們覺得孩子是再婚的拖油瓶,但現在孩子已經很有本事了,已經可以給人診病了,也非常的懂事。

這樣的孩子,以後就算是當個郎中,那也是很受人尊敬的。

至於芩穀本人麽,雖然三十多歲,但是看起來非常年輕健康,娶過來不僅可以成為家裏幹活的能手,再生養一兩個娃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不過,如果這個年齡再等下去的話,就真的人老珠黃,就真的嫁不出去,沒有人要了。

這便是人們對芩穀現在條件的評價。

嗬,什麽“嫁不出去”“沒人要”之類的……以她的本事難道還需要“有人要”嗎?

芩穀對任何提親都沒有絲毫興趣,這讓鍾母變得非常著急。

她覺得自己現在慢慢老了,總想看到自己女兒嫁了人有了依靠才放心一樣。

芩穀就隻是笑笑,這就是生活最本質的東西。

芩穀沒有要再成親想法,不過也沒有去反駁大家對她“中肯”的評價。

這就是現實啊:別人“喜歡”你,那一定是你身上有別人需要的,或者別人想要的價值。

很顯然,自己現在在這些人眼中的價值就是:帶的拖油瓶並不是拖油瓶;能幹活;能生娃……當然還包括芩穀表現出來的吃苦耐勞性格好之類。

要不然一個莊稼漢娶你一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女人回去幹什麽?難道真以為有那些文人墨客筆下的“真愛”?別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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