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眼看著況戊子就要完全抽出小雨的魂魄,正想著自己應該通過怎樣的方法才能從對方手上完整地救下小雨魂魄,同時又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因果。

就在這時,一道血色殘影咻地從窗戶飛了進來,直接撲到了況戊子身上。

伴隨著極其誇張桀桀的笑聲,一個如同被剝了皮的猴子一樣的惡靈緊緊趴在況戊子背上,張口咬了下去。

況戊子是後天修煉出來的靈眼,所有陰物在他眼中隻有一個虛影或者輪廓,並不真切。

但是這笑聲,還有這氣息卻讓他非常熟悉,猛地想起來,這不就是三天前從謝老板身上弄下來的那個惡靈嗎?

不,那惡靈不是已經被師妹給收了嗎?怎麽會?

陡然間,況戊子想到了什麽——師妹,她還活著!

況戊子操縱的法術一鬆,魂魄再次回到曲琬的身體。

擁有了全部記憶小雨此時無比憤怒,開始她瘋狂報複。

對於她而言,恢複的記憶比之前呈現出來的畫麵更詳細,也知道這些年曲琬是如何對待母親,如何夥同吳海東等人詆毀自己。

身為人時不能對這些人怎樣,現在變成鬼了難道還不能為自己報仇嗎?!

如果隻是沒有任何因果關係的魂魄,就算是要靠近另一個生人都很難,更遑論攻擊了。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曲琬和小玉的死有直接聯係,與小雨母親出事也脫不了幹係,所以她們之間是有因果的。

此時,隻見小雨逐漸控製了曲琬的身體,然後一步一步朝窗戶走去……

曲琬現在意識十分清醒,身體卻不由自主,眼睜睜看著自己爬上窗戶。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對方要自己幹什麽了——跳樓。

她淒厲地哭喊著,“不,不要……我知道錯了,小雨,小雨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在我們曾經好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就饒過我吧…”

“放過你?當年你故意設下圈套,一步一步把我逼上絕路,其中的每一步你都可以後悔,便不會把我閉上絕路,可是你都沒有一丁點的悔改。甚至連我母親想追查我的死因也被你害的癱瘓,現在知道錯了?現在要我饒過你?……”

“嗚嗚,我錯了,不,我不想死,我不想……啊——”

“嘭——”

曲琬和小雨之間的恩怨終於在一聲重物落地聲中劃上了句號。

另一邊,況戊子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他是眼睜睜看著曲琬被恢複了靈智魂魄所控製,然後一步步爬上窗戶,跳了下去。

但是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不,是自身難保了。

那個惡靈修煉多年,實力非常強悍,隻剩下吞噬的意念,直到宿主死亡。

本來謝老板身上的三個惡靈折騰死宿主後就算是了結一樁因果,惡靈沒有宿主後會在法則下如魂魄一樣進入另一層空間,但是況戊子將它從謝老板身上弄了下來。

原本元靈將這個惡靈抓了,一般來講元靈會用自己的功力為惡靈超度,實際上就是以她自身修為為代價。

以前是看在同門師兄妹一場的份上,可是經過謝老板事件後,她終於認清一個事實,道不同,永遠不可能成為同道。

既然這是況戊子自己招惹來的,還是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於是,元靈找到師兄所在後,便將那惡靈放了。

…………

芩穀看著眼前轉變,愣怔片刻——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事情就圓滿解決了?

她仔細回憶一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事,發現她唯一對整件事情有所改動的就是救下元靈吧,哦,還有輔助小雨母親康複,幫助小雨恢複記憶。

所以,歸根結底,她隻是個輔助。或者說這個劇情世界僅僅需要一個輔助便能擁有真正的公道了。

況戊子當然比謝老板元氣更渾厚,實力也更強悍。

所以兩個鬥的不相上下。

但是很快,跳樓的動靜引來了很多人,況戊子被當成了最大嫌疑——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子進入你房間,然後就跳樓了。

——什麽,你說對方撞鬼自己跳下去的?騙三歲小孩兒呐?

——嗯,既然你如此信任且捍衛這世間律法,所以就不要再狡辯了,乖乖伏法吧。

況戊子心中那個鬱悶啊,想自己堂堂吳天師傳人,被那些富商大佬明星追捧時何其風光,不料被師妹坑陷竟落得如此下場。

官司纏身,憤怒難當,惡靈糾纏,況戊子元氣大損修為狂跌,幾乎跟一個凡人差不多。

且說小雨在報複了曲琬後,心中還有冤屈未平,於是循著因果之線一個個地找去。

先是吳海東,兩年多過去,他還是那個逍遙的風流子,風光無限,身邊美女如雲,女友輪著換。

就在十九線某小明星意外跳樓的兩天後,圈內大佬的小公子吳海東酒駕車禍。

車上還坐著他的幾個好友,都受傷極重,反正即便命保住,餘生也隻能與病床輪椅作伴。

吳海東高位截肢,據說遊戲人間的資本也被撕裂。

芩穀在離開小芹家一個星期後又回去了,看見她,全家都高興不已。

小芹更是把她抱在懷裏親了又親,芩穀雖然心裏也很喜歡被這家人歡迎,但是……這丫頭的手勁兒也太大了,抱得好緊,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芩穀輕輕蹬了蹬毛茸茸的小腳腳,不管怎樣她都沒有露出自己的小爪子。

算了,還是讓丫頭抱吧。

玉秀的情況愈發見好,現在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說話也更利索了。

小芹和魯民臉上笑容也多了,一家人終於從陰霾中走出。

芩穀發現即便她離開一個星期之久,附近仍舊不敢有老鼠涉足。

她現在實力強了,所以將自己的狩獵範圍擴大到十裏,她也無形中成了這一片不管是家貓還是野貓中的頭頭。

這期間,芩穀在一戶人家嗅到一絲熟悉的氣味。

正是她剛剛進入這貓身體時,戴在脖子上的項圈的氣味。

原來這家人就是這幅身體的原主人啊。

經過蹲點調查,芩穀發現這幅身體並不是唯一被虐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