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發現自己進入七彩氣泡後,身體就被限製在一個空間裏,不能動了。

入鄉隨俗,進入相應的世界就要接受相應的規則。然後才是調整,強大以及將自己的世界觀反滲透。

除了身體不能動,神識,意識,精神力依舊控製自如,便控製一縷神識延伸出去。

隨著神識不斷向周圍擴散,她發現自己被禁錮在一個橢球型空間裏。

而在空間外部則布滿一些顏色各異的氣孔,就像……蜂巢一樣。

在芩穀的神識中,這些氣孔中不斷冒出一個個的細小的氣泡。

它們在空中飄飛,然後逐漸變大,達到一定程度後就紛紛往空間遠處飄動……

心道,她之前看到從七彩小球表麵析出的那些氣泡就是的這樣被生產出來的?!

所以,隻要幹掉這個生成氣泡的蜂巢就行了?

怎樣才能幹掉呢?

當芩穀的意識接觸到這些蜂巢的時候,驀地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後意識被卷入到一個奇妙的空間。

再然後……

芩穀抬起毛茸茸的、糊滿爛泥的前爪放在眼前又看了看,好久好久才終於確認:她,她這次竟然真的進入一隻貓的身體了。一隻渾身糊滿腥臭淤泥,身體已經有些僵硬的流浪貓身上。

心中苦笑,都說這次紀元大戰難度比以往都大,還真的是呢。

即便隻是氣泡裏的世界,也處處都是坑。

要說把她的身體禁錮在一個地方,不能使用她本身的實力戰鬥也就罷了。

竟然連靈魂也不能分出來,而僅僅隻是將她的一縷意識隨便拉進碎片世界裏的一副身體裏。

連一副人的身體都沒有,而是一隻貓的。

其實她現在應該慶幸,沒有把她拉進一隻小強的身體,貓,至少在小型動物的世界也屬於強者一列了。

好吧,這隻貓有些例外。

她所在身體貓兒不知道為什麽掉進淤泥裏,差不多都快死硬了。

感覺到身體猶如被掏空一般能量匱乏,想來是為了覓食才掉進去的吧。

好在即便沒有自己本體能力,也沒有靈魂加持,但是她自身的意識也遠非尋常生靈可比。而且還是剛剛經曆了幾個極端世界的意識。

盡管依靠意識控製這幅快僵硬的身體有些難度,好在情況逐漸好轉。

比如現在,她至少可以抬起爪子,放到眼前確認自己的身份了。

旁邊傳來一聲歎息:“……唉,真是可憐啊,脖子上還帶著項圈,肯定是被主人拋棄的流浪貓為了覓食掉進這河溝裏,出不來,活生生被餓死了。”

芩穀努力偏過頭,朝說話的人看去,一個穿著放水褲的中年男子站在淤泥裏,身形略顯矮小幹瘦,皮色黝黑,手上杵著一根竹筢,筢子上還掛著淤泥雜物。撐著筢子的手布滿老繭,十分粗糙。

想來就是這人把自己撈上來的吧。

她躺在河堤中間的水泥平台上,右側是斜斜的河堤,丟棄各種雜物,頑強的雜草從河堤的固定複合網格中鑽了出來。

左側便是一條充塞著腐臭淤泥的河道,河對岸上麵靠著河邊壘砌了石頭,修建了密密匝匝棚舍,淩亂的石壁上糊滿人們排泄垃圾廢物的痕跡。

“可不是,那些人就是說一套做一套,喜歡的時候就兒子女兒地叫,不喜歡了就直接丟了。就算是要丟也最好把脖子上項圈解開啊。你們看,那項圈上還掛著一圈鐵絲,想來就是因為鐵絲把項圈勾住了,這貓跑不掉才活活餓死,真是作孽喲”

“喲,還真是呢,嘖嘖……”

……芩穀現在旁邊是一個斜坡,一群從這裏散步路過的人聚攏過來看這隻死貓,議論紛紛,分別發表自己道德高度的評判。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稚氣的童音,“你們看,那隻貓它動了,它沒死!”

聲音中帶著驚奇還有說不出的興奮。

人們仔細看去,果真看到這隻貓的爪子動了動,紛紛嘖嘖稱奇:“嘖嘖,都變成皮包骨頭了,還在這臭水溝裏待了那麽久都沒死,真是命大啊”

“不是說貓有九條命嗎?看來是真的呢…”

人們再次議論起來。

芩穀又努力地動了動,甚至想要張口叫一叫,告訴大家“我還活著,救救我啊……”

奈何她用盡全身力氣張了張嘴,隻發出非常細微的嘶啞聲,低的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大家都在可憐這隻貓的遭遇,感歎生命力多麽頑強,卻沒有任何人說要救助一下——大概是因為她現在情況的確太糟糕,而且還糊滿腥臭的爛泥,又髒又臭。

小孩被大人強行拉走,小孩倔強地說道:“奶奶,我們收養這隻貓好不好?它好可憐啊…奶奶,求求你了,我不要芭比娃娃,就養這隻貓好不好?”

看起來還比較年輕的奶奶彎下腰,耐心地解釋道:“茵茵乖哦,這隻貓它變成那個樣子了,身體已經發臭了,受了非常嚴重的傷,肯定是治不好了。再則你忘了你爸爸媽媽告訴你的不能弄流浪貓貓狗狗嗎?它們身上有很多病毒細菌。茵茵是有愛心的好孩子,但是我們也要先保護好自己,這樣才不會讓大家擔心,你說是不是啊?”

那個叫茵茵的小孩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很是依依不舍地看著芩穀,最後還是跟著奶奶離開了。

芩穀覺得“奶奶”說的很對: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狀況,若不是她超強的意念支撐,早就死了。錯,是這野貓本來就死了,是因為她的意念而重新有了一點生命跡象。

而且自己身上除了髒汙的爛泥之外,還有很多傷口,都化膿了,肯定有很多細菌啊病毒的……

人們基本上都是這種想法,所以最後有人提議打電話給動物救助站。

芩穀心中再次燃氣希望。

可是過去好久,直到周圍的人散去,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仍舊沒有人過來。

芩穀仍舊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現在通過努力勉強四肢動一動,但畢竟這幅身體真的真的太糟糕,連走路都做不到。

若是得不到救助醫治,及時補充水和食物的話,她,她恐怕熬不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