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大腦和中樞神經控製的身體,這些原力因子仍舊會讓身體細胞做出違反本體意誌的事,兩種力量抗衡之下,竟然讓細胞發生非常恐怖的事——分解!

芩穀果斷中止修煉,這還得了,修煉下去的話,自己身體也要土崩瓦解了。

還真是可惜了這麽濃鬱的能量啊。

芩穀思索著接下來對策,根據現有信息,可以確定這裏是一座被行屍占據的城市。

那麽她怎樣才算是攻略成功呢?難道是將這裏所有的行屍都殺掉嗎?還是說……

到現在也沒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也無法知道更多信息。

思緒飄飛中,芩穀感應到識海中的次元空間的卡牌悠悠地**著。

微微蹙了眉,識海中就像是修煉者本身的一個介於虛實之間的虛數空間,裏麵的一切都是相對恒定的。

除非是卡牌與外界有某種聯係才會自己動起來。

卡牌?

次元空間?

內核——

芩穀猛地想到了什麽,意念一動,招出卡牌。

至於來自高維世界的危機,不是芩穀現在擔憂的範圍——就像是一塊攜帶了原主人氣息的香水,你是放在兜裏還是托在手上,於高維世界而言並沒任何區別。

芩穀激活卡牌的次元空間之力,覆蓋了以身體為圓心三米半徑的範圍。

再意念一動——收。

這次收的不是物品,而是能量。

空氣中濃鬱的如同實質的能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若是不能做點什麽實在對不起這大好時光。

不管空氣中有著怎樣躁動原力因子,次元空間內核都是能量,吸收就是了。

當領域內的能量被次元空間內核吸收一空時,芩穀發現身周的血色月光都要淡一些了,變成白色月光。

她突然有了一個更天荒夜談的瘋狂念頭——既然這個世界裏所有一切都是因為血月的能量發生改變,那麽,若是自己利用次元空間內核把血月上的“血色”全部吸收,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她抬頭看著天空比簸箕還要大的血紅的月亮,關鍵問題是,自己要如何才能到達月亮上麵?

芩穀自己都被這荒謬的想法逗笑了,自嘲地輕嗤一聲。越到上空,空間禁製越強,以她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想飛到月亮上去也不行啊。

收回念頭,繼續專心控製領域,還是那句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吸收多少算多少,哪個任務者會嫌棄能量多呢。

……黑暗中的龐然大物變得有些躁動不安,從障礙物後走了出來,甚至還裝作不小心把廢棄車子掀翻了。

芩穀眼皮都不抬一下。

嗷——

遠處傳來一陣如同被砂紙磨過的刺耳吼聲,黑影終於將自己亮在了芩穀的視線中。

芩穀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子,竟然是一隻放大版的巨蜥。

原本就十分粗糙堅硬的皮膚,變異後更甚,就像是覆蓋了一層有一層的鱗甲,在血紅月光下泛著瑰麗的光芒。

至少有三十多米長,粗壯的四肢重重踏在地麵上,那些覆蓋了一層苔蘚塵土的障礙物要麽被它龐大身軀撞飛,要麽則被踩塌陷下去。

鋼鞭一樣的尾巴上布滿尖銳的凸起,隨著跑動將周圍的東西更是掃飛了起來。

一時間整條街道上都充斥著它的浩大聲勢。

芩穀一側嘴角輕輕翹起,人家都這麽明顯地邀請她參戰了,要是還不有所表示豈不浪費人家一片好意。

身形一動躍下樓,落到地麵,抽出星辰劍迎麵衝了上去。

在距離三十多米遠的時候,揚起的星辰劍還沒落下,但是另一隻手的一縷幽藍火苗卻比咻地一聲落到巨蜥身上。

火苗在鱗甲上並沒有燃燒起來,但是在靈力作用下卻本能地向下方的皮肉滲透。然後成為腐蝕圓心向周圍擴散。

頓時,巨蜥發出痛苦的嚎叫,龐大身軀更是暴怒異常,瘋狂地攻擊芩穀,巨大的尾巴橫掃整個街道。

黑水飛濺,雜物橫飛,總之是一片狼藉。

然後隨著巨蜥身上的腐蝕越來越大,它也變得越來越虛弱,十分不甘地往後撤退,再次回到兩個街口之外,隱入到一棟大廈裏。

芩穀就靜靜地站在原地,淡然地將星辰劍收了起來,一邊從次元空間拿出一包零嘴吃著,一邊悠然地往回走。

沒錯,是往回走,她沒有乘勝追擊。

別以為裝作被我的三昧真火重傷的樣子落荒而逃我就會去追你?

芩穀對自己三昧真火的實力還是有數的,也就對付那些不懂得反抗的普通行屍比較奏效。

至於剛才那個變異的巨蜥……那可是以她自己靈力所化的真火,即便離開自己身體,她仍舊能感知到真火的信息。

比如在火苗接觸到巨蜥的時候,對方身上也有血月原力,所以會自動地進行腐蝕燃燒。

但是對方很快就用另一種能量壓製住了,這完全是一種防禦本能,盡管那巨蜥已經盡可能控製自己的本能,讓真火腐蝕身體,但是這細微的反應卻逃不過芩穀的感知。

讓芩穀真正心驚的不是對方可以輕易阻隔三昧真火的燃燒,而是對方的陷阱。

如果不是對方是一隻巨蜥,她差點以為是一個強悍又狡猾的人。

更何況巨蜥背後說不定還是一個獵殺組織……

明知如此,不管對方裝的多像,即將被殺死的樣子,她都不為所動。

苟著吧!

不等芩穀繼續跳上露台休息,身後傳來極其痛苦的慘叫聲。

啊,救命啊——

救命——

淒厲的呼救聲在這樣血紅的夜色下顯得十分突兀,詭異。

芩穀冷笑,嗬,用巨蜥來引誘不成就讓一個人勾引她嗎?

她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大概在自己與那巨蜥隱藏的樓房之間,一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年輕女子,光著腳丫子,在一片醃臢的街道上慌不擇路地狂奔,身後跟著幾個行屍。

有時候她奔跑時還會踩到那些被壓在重物下的行屍,發出骨頭碎裂以及醬汁迸濺的聲音。

她跑到街口處,左右看看,發現了遠處的芩穀,便喊著“救救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