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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現在我要收回我的元力在你們人類不,我是說”

樹精結巴著,又連忙改口,“至少是在大多數人類看來,我現在所做的不就是在害人了嗎?”

根據她對人類的了解,人類在麵對精怪時基本都是不分前因後果,隻要精怪對人類動手,那肯定都是精怪的錯。

她感受到周圍法則力量,震驚於對方的實力強大如斯。

更沒想到經曆過那麽多聲名鵲起的衛道士,反而不如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對方不僅掌控法則力量,還能看透這一切的人,來曆不簡單啊。

芩穀語氣平淡地道:“有句話叫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沒資格站在一方去評判另一方。我隻看契約,如果契約是雙方自願以及天道認同的公道,我又憑什麽去破壞別人的契約?!”

聽了芩穀的話,樹精終於放下心來:她不怕強大,隻怕那些一棍子就要把人打死的假正義。

過了一會,樹精才幽幽地傳來一道意念:“不管怎樣仍舊謝謝你的成全。”

對方那麽強大,有絕對的實力將她給吞噬掉。

那麽她修煉了幾百年的精元不都成對方的一部分嗎?

之前那些打著除魔衛道的正義之人,處心積慮要除掉她,不也是想要得到她的元晶,讓修煉更上一層樓嗎!

然而對方並沒有,僅此,便足矣讓她敬佩。

芩穀正與樹精交流著呢,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感應到小屋接收到一縷信仰念力,懷安的聲音傳來:“穀穀,是那樹精傳來的。”

這信仰念力也太好賺了吧。

不由得,芩穀跟樹精交流都真誠了一些——懷安感應到芩穀的真實想法,內心實在忍不住地吐槽:也不知道這麽“現實”的人,怎麽“隨隨便便”就得到別人的信仰念力了,唉,難道這就是之前枳說的,以本體進入小時空的好處嗎?

思及此,懷安不由得開始期待起來。一定要努力修煉,等有了自己的身體後,也要正兒八經地進入現實世界!

晚上,芩穀三人圍在茶幾前。

芩穀香噴噴地吃著今天枳為她烤雞烤魚,懷安也從芩穀識海中飛出來? 變成一團虛影落在一旁。

枳看著芩穀吃的香,可惜他現在雖然有了實體,可是還是不能像人一樣享受美食。

枳的本體是萬象樹? 神通再強大那也是植物? 隻能抱著一塊營養土在旁邊小口小口地啃著。

根須可以吸收四麵八方的能量? 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吃”來進補,以前也從來沒有過想吃的念頭。

可現在,他以實體進入現實世界? 又天天看穀穀各種大快朵頤? 竟在數據中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叫“饞”的欲望。

可是其它東西他又吃不得,隻能吃土,每次到了飯點? 給穀穀做好美食後? 便跟著一起? 在旁邊抱一塊土啃啃。

枳早已知曉今天發生的事情? 對於自己第一次當神棍遇到的中年男子? 對方錯過最佳委托時間? 他十分平靜,沒有絲毫遺憾。

並不覺得對方是自己第一個接觸到潛在客戶,用普通人類的情感,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要對對方負責之類。

沒有,完全沒有。

他現在最擔心的反倒是? 直接將那英維文放走恐怕會給小屋帶來一些麻煩? 也可能是轉機。

在他檢索的信息中? 之前已經有過不下三個降妖除魔的道人幫他除過妖? 最後當然是以失敗告終,還落得受傷的下場。

若是讓這些人知道有人故意放任妖怪糾纏凡人,故意放走重傷過他們的妖怪? 鐵定會把委托行和穀穀給恨上。

或者是他們幹不過樹精,便來委托穀穀?!

這些人來頭都不小,是這個小時空裏最大的除魔衛道組織裏的人。

惹了他們,就相當於跟這個宗門杠上了,肯定會很麻煩。

但信息中也有一線契機——這些人並不是受宗門之名獵殺柏樹精,完全是他們的個人行為。

畢竟宗門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去降妖除魔,要除的也是那些禍亂人間的妖魔。

比如哪個個地方有妖怪吃人,哪裏有怨氣衝天,於是宗門就會派出門下弟子前去鏟除妖魔。

對於一部分過激分子,則認為既然妖魔會殘害人類,為什麽不等它們還沒來得及傷害人類時就將其鏟除了呢?於是就演變成了一些人看見精怪就直接打殺。

這就像殺人犯一樣,犯罪了才會收到製裁。而不是說:人會殺人,為了將罪惡扼殺在搖籃中所以在人還沒有殺人之前就將其滅了?!

正經宗門絕不會有這樣的教義,從這一點看,事情還存在轉機。

在龐雜的數據中,他還隱隱感覺到好像在樹精事件,靈魂交換事件的背後,有一層模糊不清的網把它們連係了起來。

枳正是因為將這些信息傳給穀穀,對方才在最後一刻將正當防衛變成了空間傳送,將英維文丟進小樹林裏。

麻煩什麽的,一旦踏入這個世界,憑著這份實力,就算是現在不想招惹,麻煩遲早會上門。

芩穀隱隱感覺她其實在瑾兒的靈魂交換案子裏,自己就已經被盯上了。

對方卻遲遲沒找上門,或許就是因為枳檢索的數據中的,那一層模糊不清的網——對方在布置這一張網。

芩穀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逐漸拓寬小屋的影響範圍,而對方又何嚐不是想把自己的網布置的更嚴密更牢固?

等對方勢力完全形成再掉頭對付自己,到那時,恐怕自己就更為被動了。

現在有這個契機可以觸表及裏,未嚐不能把麻煩變成轉機。

在芩穀做出這個決定時,枳一下子就明白其用意。

懷安則是憂心地道:“穀穀,我怎麽總覺得把那個人放走有很不好的預感呢?雖然我我內心是比較不讚同直接滅殺了,但,就這麽放走又會後患無窮”

芩穀一邊大口啃著外酥裏嫩的炸雞,一邊聽懷安的擔憂。

待懷安說完,她與枳相視一笑:“嗬嗬,別擔心,一切有我呢。我是故意放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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