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芩穀一個激靈,聯想之前自己一直還沒有破解的龜殼提示。

莫非上麵那些模糊的畫麵,就是預兆他們即將會有一場瘟疫帶來的災難?

芩穀讓大家平時注意衛生,又把自己這兩天配置的藥給族長,若是有類似病情的就給他們服用,以及服用方法計量……

一一交代完畢之後,芩穀便背上一個小包裹,打算親自去高嶺鎮看一看。

經過這一番商量,大家都聽出來了,外麵有瘟疫,很危險。

所以都勸芩穀不要去,萬一她被感染了怎麽辦?

芩穀說道:“這種瘟疫非常奇怪,絕不是普通動物腐質產生的,我懷疑不是那麽簡單。再說我既然有控製瘟疫的藥物和手段,便能夠自保,你們放心就是。”

因為平常聖女幫村民治病驅邪等等,村民偶爾送一些藥材,野味或者糧食等物。

自己用不完就折成銀錢,所以這一代代聖女傳承下來,並不缺錢。

至少現在芩穀隨便就能拿出十多兩銀子。

囑咐完畢,在眾人殷殷期盼中離開這座山穀。

山路崎嶇而陡峭,好多地方隻能輔助上麵的繩子才能勉強通過。

即便以芩穀現在已經有些功夫的身手,也需要非常小心才行。

怪不得委托者和康逸凡私奔的時候,一不小心便摔了下去。

可想而知,平常穀中村民要去一趟外麵是有多麽困難。

如果要運送很多東西,趕驢車的話,就需要到山腳,用竹筏將那些撐過去……

除了穀,再回頭看去,隻見身後是一片朦膿的白霧,周圍的群山在霧中若影若現,隻看到遠處最高大的靈龜山發露出一個山頂。

看到這幅場景,芩穀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畫麵……

她心中激動,連忙叫小z:“小z,快快幫我把之前的龜象圖給我看看……”

隨著芩穀的話音剛落,在她潔白的左手腕上憑空出現一個銀灰色的手環。

手環上的屏幕射出一束光,在芩穀麵前投影出之前錄下來的龜殼昭示。

投影的圖像與眼前場景完全重疊了起來……

隨著投影的圖像移動,隻見最高的那座靈龜山開始崩塌,然後在一片混亂之後,一切都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這……

在炭火組成的圖案中,鬱鬱蒼蒼的山林都是以黑色的木炭表示,但是後來這些都變成了灰白的木灰。

難道說,最後這裏的一切都會變成荒蕪?

靈龜山倒塌後會再發生一次洪水?

可是不對啊,芩穀采藥的時候爬到靈龜山的山頂,山的另一邊河流早已改道,不可能發生洪水。

莫非是隻暗河上湧?重新淹沒山穀?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唯有這個還有些可能。

隻是,芩穀看著圖像上那些跳動飛舞的木灰,總覺得心裏毛毛的,不怎麽踏實。

就在這時,一隻麻灰的蟲子撲棱棱飛過來,落到芩穀的手上…

登時,芩穀感覺一團混亂的思緒中就像是出現一道亮光,所有一切都變得亮堂起來了。

蝗蟲!

圖像上那些揮舞的木灰是蝗蟲!

難道龜殼給出的提示是,五年後,符族的大劫是蝗蟲?!

這聽起來有些聳人聽聞,但是芩穀以前看過,曆史上就發生過幾次大規模的蝗災,根據書上描述,簡直就是遮天蔽日,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根據圖像現實,蝗蟲便是從最後崩塌的靈龜山那個方向飛進來的。

芩穀終於弄懂了龜殼提示的災劫,心情非但沒有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

書上倒是說了一些防治蝗蟲的方法,但是她現在連最這個小世界的格局,地理地形都沒弄清楚。

還好,還有五年的時間,她可以從這個方向去調查。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最緊要的事情,那就是弄清楚瘟疫來源。

芩穀在下半晌才趕到高嶺鎮,到達的時候,便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路上行人寥寥,空氣中彌漫這一股腐朽的死亡氣息,莫非瘟疫真的在鎮上蔓延了?

芩穀攔下一個拉著板車的中年男子,板車上用棉被蓋著一個人。

板車的一頭還放著兩個包裹。

男子麵帶菜色,滿麵愁苦。

芩穀問道:“大哥,板車上的人怎麽了?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男子拉的也有些累了,聽到問話停了下來,看向芩穀,應道:“……我婆姨病了,鎮上的大夫也沒辦法,聽說烏衣縣有一個靈覺道觀,我隻有帶她到那裏去看看了…”

烏衣縣是距離高嶺鎮最近的縣城,但是尋常走路也要兩天,若是這樣拉著一個人前去,少說也要四五天才行。

而且這一路上餐風露宿,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變數。

芩穀說道:“實不相瞞,我是靈龜山符族的聖女,也略懂一些醫術。我幫你看看……”

她才剛剛說了個開頭,男子死灰無神的眼睛立馬放出光彩,激動地說道:“你,你說你是符族的聖女?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芩穀上下打量幾圈,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得到對方的許可,芩穀往手上抹了一點藥水,就是相當於她原生世界的消毒水一類。

開始檢查板車上的女人。

女人麵部死灰,部分有黑色斑點,兩腺腫大,雙眼充血。

之前芩穀查看阿施,隻是兩腺有些腫大,發熱,病情不重,很快就控製住了。

但是這個…芩穀根據上兩次行醫經驗,這個病症有些眼熟,但是有有些區別。

(雖然做了靈魂spa,但是那些作為醫術經驗的東西並沒有被洗掉)

芩穀拿出自己先配置的藥丸,讓中年男子拿出碗,以水化開,給女人服下。

這藥有穩固真元,幫助抵抗體內瘟疫的作用。

但是真正要殺死感染的瘟疫,還必須大劑量的藥物以及外物輔助,比如藥浴,藥熏才行。

芩穀的藥還是很有用的,婦人情況稍稍穩定下來,努力睜開眼睛看向男人:“阿大,你就放下我吧,讓我去惡狼穀吧,我我不怕死……我這樣會連累你和孩子的……”

男人抹了下眼眶,“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有我在一天你就什麽都不要想,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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