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現在沒有係統傍身,之前暗中調查的信息大多集中在亍荀生身上,以及那個出現在爛尾樓中的神秘人。

所以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亍荀生的確是被人指使,並且還被藥物控製了。

現在,程思的話卻無形中將芩穀之前調查的信息片段連接了起來,變成一條“完整”的信息鏈。

信息很完整,如果是委托者,以其對程思的感情,恐怕已經完全認定吉玟就是破壞委托者家庭的罪魁禍首!

然而,憑著芩穀的直覺,不,應該是她更理智更客觀的觀察和分析,她覺得這個程思好想把“真相”抖的太快了,太急迫地想撇清自己,太急切地想挑撥她和委托者妹妹之間的關係了。

程思剛離開不久,吉玟來了,她單獨一個人來的,喬芸丹在另一家醫院照顧依舊昏迷的老伴兒。

吉玟進來,見芩穀眼睛有些紅腫,臉上還有淚痕。主要是剛才為了附和委托者一慣作風,盡可能表現一個丈夫出軌要盡量挽留丈夫的女子形象,有些用力過猛了。

吉玟見病房隻有芩穀一個人,開頭第一句話就冷聲問道:“剛才他跟你說什麽了?”

芩穀反問:“你看見他了?”

吉玟看著芩穀,略微頓了頓,一邊把手中的水果和的食盒放在床頭櫃上,打開食盒遞給芩穀,一邊說道:“對,他又說你為了一個神經病男人要死要活,他很為難,他扛不住了……”

芩穀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她現在一個都不相信。

芩穀並沒有接過食盒,又問:“那你是怎麽說的?”

吉玟見對方不吃,便舀了一勺準備喂給芩穀,芩穀微微偏過頭,視線仍舊執著地看向她。

吉玟索性把飯盒放桌子上,道:“我能說什麽,就算現在新聞已經把你和亍荀生的事情澄清了,但是他要那樣說又有什麽辦法?倒是你,我想知道你有什麽打算,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了吧,他早就想借這個人把你搞臭,然後一腳把你踢開了,難道你還想跟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嗎?”

喬淼在另一層空間裏急的差點靈魂都冒煙了:你這個任務者是幹什麽吃的,那個賤人已經來了,為什麽還不打死她?看吧,她現在就在勸“我”離開丈夫,然後她就好名正言順地嫁給程思了。吉玟,你這個賤人,你處心積慮勾引我男人不說,現在還有臉在“我”麵前挑撥離間,你為什麽不去死……

芩穀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吉玟,你去拿點你的尿液來。”

吉玟愣怔一下,瞪著眼睛,不可置信:“什麽,你,你要那個幹什麽?難道你這次真的被刺激壞了腦袋……”

芩穀道:“我現在腦海裏有很多謎團,你先拿來,就在這個廁所弄吧。”她有鄭重補充一句:“這是我們姐妹是否可以繼續談下去的第一步,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麽我就有理由相信剛才程思說的都是真的。”

吉玟連忙道:“他說什麽了?什麽真的?莫不是他跟你說我勾引了他,甚至是連這個亍荀生也是我安排的吧。”

芩穀揚起一側嘴角,不置可否。

吉玟噌地站起身,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看樣子是氣的不得了。

她指了指芩穀,“好,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你說什麽我依你就是。”

她隨手從抽屜裏拿了一個紙杯去廁所,很快過來。

芩穀從另一個抽屜角落拿出一張試孕紙放了進去……

吉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奇葩姐姐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吉玟其實是很想爆粗口的,不過想到這次事件實在凶險,竟然都沒察覺到對方會直接對姐姐動手。

雖然要求非常的荒唐,而且也表現了姐姐對她的極度不信任。

不過,她心裏卻是很清楚的,姐姐這個人就算是相信一個剛剛認識一天的男人,也不會相信她這個妹妹的。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幫她打跑那些追求姐姐的男生,姐姐沒少跟她吵架,甚至有幾次差點鬧到決裂。簡直是中了男人的毒了。

吉玟看對樣子,想來剛才程思的確在姐姐麵前說了她很多壞話,不過相對以前,當姐姐從男人口中得到“真相”後就直接對她發飆,至少這次,對方沒有破口大罵或者撕打起來。這麽一想,好像心中略微去平衡一些了。

對方受傷了,或許腦袋還受刺激了,她說怎麽就怎麽吧。

很快結果出來了,當芩穀看到驗孕條上隻有一條杠時,她抬頭看向吉玟,道:“剛才你說的沒錯,程思跟我說,亍荀生不僅是你安排的,還是你故意勾引她,並且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而你又說是他居心叵測,你們各執一詞,我覺得最好最直接拆開謊言的方式就是……這個。”

吉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一遍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次果真是程思那個渣男在姐姐麵前挑撥她們姐妹關係,雖然姐姐提出一個非常無理又荒唐的要求,但是……姐姐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和她吵架,而是找證據。看來經過亍荀生一事後有進步了啊。

這是好事。

吉玟再次睜開眼睛,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再次端起的食盒遞給芩穀:“好吧,現在你已經拆穿那個渣男的謊言了,先把飯吃了,我們再慢慢聊。”

芩穀用手輕輕把食盒擋開,盯著吉玟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經常一個人去我家?”

吉玟手停頓在半空,眼睛看著芩穀,對方神情少有的嚴肅和冷靜,有一刹那,她竟對這個無比熟悉的姐姐生出一絲陌生的感覺。

——如果是以前的話,對方知道自己單獨去她的家,首先不應該是詰問她嗎?然後問是不是為了勾引對方丈夫之類。總之,在姐姐眼裏心裏,男人占的比重比誰都高。

吉玟:“你是怎麽知道的?”那幾次她都做的很小心,對方又怎麽會知道?還有,對方是從什麽時候發現的?

芩穀繼續追問:“你往我常吃的食物上麵塗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