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一向的原則是:就算委托者身上背負深仇大恨,仇肯定會報,但也絕不會因為報仇而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另一個人身上,去圍繞著仇人打轉,為了報仇把人生所有一切都搭上去。

就像她接觸的第一個任務,就算是那些陰毒的手段真的讓人齒冷,恨不得將其一巴掌拍死,但芩穀仍舊選擇為委托者先爭取一個更光明的未來,然後再尋機會除掉仇人。

這樣,就算是委托者再次歸來,也不至於複仇後的人生也一地雞毛,至少還有自己的生活和可以為之奮鬥的方向。

當然,芩穀的這種思想在一部分人看來就是“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芩穀懶得跟這些人去爭論她自己就是如此處理自己的人生的。

人家喜歡把一輩子兩輩子……都去跟某個人某件事較勁,搞的生生世世都剪不斷理還亂,人家喜歡,跟她無關。

言歸正題,芩穀以己度人,她不會傻戳戳地跟一個與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和因果的人糾纏,而那兩人來曆有些不簡單,想來也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想來也不會傻戳戳地去跟另一個沒關係和因果的人較勁吧。

然而剛才小z提示的已經很明顯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人。

枳傳音:“其實你現在已經把宗門扶持上正規,有基礎種植業,照此發展,以後宗門雖說不能和那些大宗門相比,但是也足以在周國延續。我知道穀穀進階元嬰出關後就查詢了一下任務完成度,你當時一定是以為沒有完成委托者‘成就大道’的任務吧。實際上經過上次修改了委托任務的‘必須’條件後,不管你把任務完成什麽樣,都不會影響天道平台對任務完成度的評價。”

芩穀聽出味兒了:“你的意思是,天道平台當時並不推薦就此終結任務,就是因為實際上纏在委托者身上的一些事情還沒有徹底了結?而這些事情是超出了這個小時空規則的,一旦我這個任務者離開,這裏的一切都會受到那件事的影響?”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芩穀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她接手這次任務的時候,就覺得委托者這兩個徒弟簡直比白眼狼還白眼狼。

如果不是有“師徒”名分,如果不是怕給委托者再沾惹什麽因果,早就一巴掌…拍死…

現在她和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這次如果真是章針對她搞這些小動作,甚至還把整艘船的人都連累上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將其滅掉。

枳頓了頓:“呃,這個嘛,也說不上是專門針對你,而是……”

穀穀這個家夥嘛,就是太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啊。

在他們最新推衍出來的信息中,或許這個角色的確和那兩人曾經有過那一段因果,所以才會莫名其妙扯進這條主線旋窩中。但講真,還真不是因為她。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放在整條主線旋窩的話,她現在連邊上的水花都算不上。

當然,既然她在這裏了,如果他們推衍沒錯的話,人家肯定是會“順便”打打臉,以報當年她有眼無珠將其逐出師門之仇的。

就在芩穀略作收拾,便準備打開禁製去外麵看看情況時,枳將一段信息傳給了她。

說起來作為一個高級係統,竟然事到臨頭才將劇情推衍出來,讓宿主完全沒有一個擁有高級係統該有的“先見之明”的優越感。

實在是因為這條劇情線中的確有一個斷層,在過去的幾年,因為沒有收集到這兩人的信息,作為一個完全以數據說話的係統,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啊,想推衍也無從推衍啊。

芩穀伸手準備拂開禁製的手微微頓了下,識海中的信息如流動的光影一樣閃過。

原來,當年她放下寶貴的修煉時間,硬是將兩人逐出師門,並親自送回她們來的地方,算是徹底了結委托者和這兩人之間的因果。

後來鍾家敗落如同土崩瓦解一般,族中人樹倒猢猻散,背井離鄉,改名換姓。

也不知道這小時空的天道究竟怎的,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讓垂死中的鍾浩天竟然發現了一處古修真界留下的一個遺跡,從中得到一份傳承。

嗯,說是傳承,也就是那物品上還殘留了一個幾近消散的靈魂,兩者結合。

於是就……

芩穀長長呼出一口氣:“也就是說現在鍾浩天身體裏有一個上古魔修,這次輪船被海獸針對也是因為他身上戴的那件東西?”

枳:“沒錯,不過他身體就算是有古魔修撐著,也不能走正常修煉的路子。而是隻能吸收別人的元力,或者妖獸內丹。這樣的話他身上就會有很重的血煞之氣,那海妖之心恰好可以壓製這一點,讓其看上去和普通修士差不多。不過這海妖之心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很容易引起海獸的爭奪。”

芩穀:“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自己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船上……”

枳就笑了笑:“他當然知道自己戴著海妖之心在海域上會遇到什麽。之前他便單獨去另一片海域上狩獵過,就算是他利用海妖之心獵殺,但自己的實力終究差了一些。也沒有如此強大的陣法守護。所以這次人家本來就打算拿這艘船的人給他作餌呢。”

芩穀眼睛微微眯了眯,真的太歹毒了。

不過,這海妖之心是那鍾浩天金手指,但同時也是他的弱點,若是提前暴露出海妖之心,那麽船上的人就不可能任由他算計了。

芩穀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還有一個呢?那個身負極重業力的君若”不會她也尋得某不得了的金手指了吧。

枳:“哦,那個啊。在你離開後,她表麵上說要盡心盡力侍奉爺爺終老,實則天天傻傻地坐在那裏望著天邊自怨自艾,是不是冒出對天上仙人的向往,當爺爺說再次把她送去宗門時,她有連忙說她早已熄了修仙悟道的心思,隻一心守著爺爺,諸如此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