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神情更加凝重,但是語氣卻十分沉穩:“大人不急,你先慢慢說來。”

越是緊急的時候越是不能急亂了自己的方寸,先弄清楚眼前狀況再說。

芩穀的冷靜讓洪縣令感到一絲安定,焦急而惶惑的心情也稍稍平靜了一些,然後把這幾天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就在三天前,一群黑衣人突然衝進縣衙後院,將婉瑩給擄走了。

當天晚上齊雲帶人前去追查,也沒有回來。

到第二天的時候,洪縣令就收到一支令箭傳來的信。

信上說:人都在他們手上,讓他立馬通知黑鷹,五天內到城外的四方山,要是時間過來還不去,那就等著給婉瑩和齊雲等人收屍。

洪縣令當天立馬就帶著幾個衙役趕往四方山,發現那裏被黑衣人包圍了起來,而且那些人的手段十分狠辣,還把他隨從給扣下了。

之所以放他回來,就是讓他給芩穀通風報信。

洪縣令知道這些人的目標是芩穀,就是讓芩穀就範的。

……朝廷局勢混亂不堪,官府不力。

莫說是那些在朝廷中有大靠山的門派可以公然跟官府對抗,就算是那些拉幫結派的江湖宵小也敢去劫獄。

作為官府,也覺得很無力啊。

不過,隨著芩穀這兩年的鐵血殺伐,那些人已經不敢公然跟官府叫囂了。

因為一旦幹了殺人放火的事情,那個黑鷹就像追命鬼一樣前來索命,所以大家都變得老實起來了。

現在,還敢跟官府如此明目張膽對著幹的,除了作死的,就是真的跟朝廷有關係的。

這些年的交往,洪縣令打心底欽佩芩穀的行事和為人。

現在讓芩穀前去,就是投鼠忌器。

因為即便芩穀真的就範,以那些窮凶極惡之人也不可能放了齊雲他們。

所以他一邊拖著那些人,另一邊則向上峰求助,讓他們派更多高手過來支援,想將那些黑衣人一網打盡。

沒想到支援沒有等來,芩穀卻回來了。

芩穀聽完洪縣令的介紹,根據對方提供的信息分析。

那些黑衣人很可能是滴血門的人。

洪縣令說滴血門把整個四方山都圍了起來,看來這次為了拿下自己真是下了大本錢啊。

其實,這次就算是滴血門不來找她,她也會主動找上門去。

因為她現在終於把武功修煉到極致。

再加上她的醫術,她自認為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生殺隻在她的一念之間。

可以去完成委托者最後一個心願了。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兩人來要挾自己。

好吧,他們贏了。

在芩穀心目中,這兩人的確是她在這個小世界中最重要的兩人。

婉瑩不用說了,是她改變了十七的人生軌跡。

而齊雲,是她在芩穀完全沒有頭緒和方向的時候,為芩穀打開了一扇門。

而且齊雲行事品性,芩穀也是非常喜歡的。

現在,因為她在京畿錯綜複雜膠著的關係中橫插一腳,讓原本的局勢出現了巨大變化。

她的出現和一係列鐵血殺伐就像一劑催化劑,現在已經到了政黨競爭的最後關頭。

芩穀了解了事情經過原委,略作休息,還吃了些東西……

人是鐵飯是鋼,而且此去勢必有一番激烈廝殺。

自己一路奔波疲累,要是還不吃點東西,自己就垮掉了。

準備妥當後,芩穀便獨自前往四方山了。

果真如洪縣令所說,周圍十裏範圍都被滴血門給全部罩住了。

也就是說,隻要她敢去,便絕對出不來。

但是芩穀終究不是那些正兒八經的俠士,雖然目標是衝著婉瑩和齊雲去的,但是她不會直接衝到山頂跟對方對峙。

而是一路殺過去。

讓小z開啟檢索功能,把這些人的個人信息全部展示出來。

若是顯示有殺孽的就直接幹掉,若是沒有,隻是那些拿來湊數的炮灰,則直接用迷藥讓他們一邊兒涼快去。

到第二天早上,芩穀站到山頂,就看到黑壓壓一片的黑衣人。

依舊帶著麵巾,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和表情,但是他們身上釋放的殺意卻非常強烈。

盯著芩穀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之前芩穀在山下做的事情,他們已經收到風聲了。

埋伏的那些殺手竟然被對方幹掉了大半!

真是豈有此理!

當芩穀站上山頂的時候,這些黑衣人便迅速從雙側包抄過來,將芩穀圍在了中間。

芩穀視線從這些黑衣人身上掃過,嘴角微微上揚,最後看向前方站在正中的黑袍人。

“你是滴血門的什麽人?我現在沒空給那些打醬油的小嘍囉說話。”

中間的人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黑衣人朝芩穀吼道:“豈有此理,十七,別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真的就能叛出滴血門,告訴你,一天是滴血門的人一輩子都是,你就算是能把脖子上的疤痕洗掉,你也洗不掉你身上的血!”

芩穀懶懶地道:“血?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把身上沾染的鮮血洗掉,不管是那些無辜者的,還是那些罪孽深重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逃避我曾經是殺手的身份。隻是,我不再聽命於你們了。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我喜歡做我想做的,你們能奈我何?!”

“十七,你休得狂妄。你看他們是誰?”

隨著另一個黑衣人的話音剛落,十幾人被一群黑衣人押到場中。

這些人均被細細的牛皮筋綁著,嘴裏塞了東西,旁邊都有黑衣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芩穀一眼認出婉瑩和齊雲兩人。

他們此刻身上傷痕累累,氣息奄奄,不過在看到芩穀時眼中迸發出光彩。

身體劇烈掙紮著,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跟芩穀說什麽。

隻可惜那些是牛皮做成的繩子,越掙紮就綁的越緊,最後深深勒進了肉裏,滲出了血。

芩穀朝她們說道:“不急,等我們回去後慢慢說。”

婉瑩眼睛流下滾燙淚珠,心裏非常難過,非常自責,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對方。

那些黑衣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那麽多,“他”能應付的了嗎?

至於其餘十幾人,應該都是奇威縣的捕頭和衙差了。

芩穀視線再次回到站在正中的那個黑袍人身上,道:“你們不會覺得用這些人來要挾我就能讓我乖乖就範吧?”

正中的黑袍人終於發話了:“有沒有用,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聲音清冽而尖細,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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