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z瞥了眼竹子,淡淡地道:“……如你說的,真要遇上那種看見誰被追殺都要去救一救的宿主,恐怕你內心已經在想著怎麽把人家的魂魄吞噬了吧。”

枳大言不慚:“沒錯,不過我隻會在心裏去想,卻不會這麽直白地表現出來。”

直到宿主意識最後一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章旁邊靜靜欣賞宿主作死還自以為天之驕子的樣子,真是不要太過癮了哦。

小z現在也檢索不出來枳更多的信息,也不知道這家夥曾經究竟經曆過怎樣的事情,才會形成這樣的想法。

不過這都跟他無關。

對方即便跟掌櫃的簽訂了契約還如此肆無忌憚,是有本錢的。

因為,他的主體並不在這裏。

狡兔三窟,用在係統上同樣合適。

所以他現在對芩穀的態度就是,想挑撥就挑撥,想挖坑就挖坑,宿主中招就說明宿主自己沒定力沒主見活該。對方不上當,也無法真的拿他怎樣。

相反,若是芩穀真的把小屋前的竹林給鏟掉,那就相當於把這家夥留在這裏的一個尾巴剪掉,而他算是正式侵入這個天道體係。

而以他的實力,想要去俘獲一些普通靈魂,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小z終於明白這家夥對待小穀的態度,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原來隻是把小穀當作一個墊腳石。

枳一直在小穀原則底線上徘徊跳舞,想讓對方在“憤怒”“失望”下將他一舉“除掉”,從而獲得更大的自由。

上次“聊天”後,作為兩個係統之間的交易,互不戳穿。

兩個係統層麵的“交流”自然也用不著什麽遮遮掩掩,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對於枳針對小穀的陰謀,小z一點也不擔心小穀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除了上次她隨手拔掉一顆竹筍之外。

……隨著追逐的幾人迫近,芩穀直接駕著飛劍就往另一個方向飛遁。

然則她還是低估了對方想要禍水東引的決心,竟是一邊叫著救命一邊朝著她的方向飛來。

芩穀現在的實力到能直接甩開對方的程度,跑了一大圈,發現那女子勢必要追上她的樣子。

芩穀不想救,除了腦海中那不妙的直覺之外,還因為對於這樣一個明知道會給對方帶去危險還硬要上趕著去的人,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看來現在想要直接灑脫離開已經不得行了,芩穀靈機一動,一件隱身鬥篷出現手中,展開往身上一罩。

頓時,基克拉前方的目標陡然消失,這讓她更加的慌了。

不到一分鍾趕到芩穀消失的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說明對方故意躲著不想救她啊。

芩穀:傻閨女,俺已經跑那麽遠你還跟來,早就說明俺鐵了心不想救你呀。

基克拉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絕望中突然抓到一根稻草,然而突然間,發現這根稻草消失不見了。

那種絕望和恐慌瞬間讓她情難自已,朝著四周寂靜的空氣哭喊起來。

與外表柔弱無助相比,識海中卻是另一番樣子:基克拉感覺剛才鎖定的目標突然消失,心中無比鬱悶,把薰羽罵了個狗血噴頭。

“都怪你——”

薰羽現在是懶得管你再說什麽了,你說怪我就怪我吧。

基克拉知道對方使用了某種隱身法寶,可是即便知道她也沒辦法感知到對方存在,可見對方法寶等級比她身上的寶物更高。

她這稍一停頓,後麵的人就呈扇形圍了上來。

基克拉眼看自己小命就要丟了,急的都要哭了,“你們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對我?我從來沒招惹過你們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大家在秘境中各自尋找寶物,你們為什麽一定要跟我過不去?”

“嗬,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那麽高尚,那些不知道你們地靈族真正本命神通的人,覺得你們不問世事。但是我卻知道你們有很多人都潛移默化滲透進了修真界和魔界之中……”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救命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求求你救救我吧,倒是我父君一定會重謝你的。求求你了……”

後麵幾人其實還沒有感應到芩穀的存在,不過他們看到對方突然停下,還不停朝周圍喊著,心裏也有些不踏實。

幾人麵麵相覷,他們沒有立刻靠上來動手,怕是這個地靈族公主設下的陷阱,反而圍著打起了嘴仗。

此刻聽到基克拉的呼救,他們也不由得四下張望。

周圍除了幽靜的植物世界,什麽都沒有。

他們也有些不確定,不過都是很有戰鬥經驗的人。

這基克拉叫的那麽可憐對方都沒現身,要麽是已經離開不想趟這渾水,要麽就是隱藏起來,等著他們酣戰或者兩敗俱傷時出手,漁翁得利。

他們覺得對方更偏向後者,無它,如果換做自己有一件完全隱藏身形氣息的寶物,在這複雜的環境中恐怕也會藏身一旁伺機而動。

雖然覺得這到手的肥肉這麽丟了很可惜,然則有命才有一切。

而且還剩下四五個月時間,不愁找不到機會。

幾人四下看看,紛紛朝後退去,然後直接駕著飛劍離開。

暗處的芩穀一陣可惜。

對方沒打起來,撿不了漏,現在露麵也沒任何意義,於是便一直藏著,等那女子離開再說。

運氣調息。就算是一分一秒都不放過。

可是過了好一會那女子都不離開,反而一直四下張望、尋找、呼喊著。

“墨九淵,我知道是你,你就在這附近。你出來吧——”

喲,還知道我的名字…她怎麽如此確定是自己?

看她一副不等到她現身誓不罷休的樣子,以及在黑山城裏對方說的話,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對方故意的?

芩穀想著想著,腦中頓時冒出一個無比荒誕的想法——莫非這個女子和先前那裘靈瑤一樣,也是……也是來攻略委托者的?

緊接著,無數念頭如同春草一樣從識海的各個層麵冒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看到芩穀這如同烏龜一樣的騷操作,枳也是鬱悶了。

他雖然被禁言,但隻是不能對芩穀傳音而已,心裏還是可以腹誹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