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初識
“我覺得，雖然伊妮德也不錯，不過雪麗小姐會比較性感吧？”
“大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反正我就是小孩子啦！！”
尼娜氣哼哼地瞪了幾個小鬼頭一眼，卻又著實感到無可奈何。最近不管走到哪裏，都免不了關於雪麗的議論。
她剛來到耀日號的時間雖不長，但人氣在幾個女性當中，卻是最高的無疑。
尼娜嘟著嘴，不滿地扭過身去，就想要離開這裏，去忙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時——
“請問……尼娜？”
“是！”
她連忙轉過身來，卻是意外地見到絲特拉，帶著憂鬱的眼神緩緩地走過來。
“我也可以幫忙做點什麽嗎？”
“唔？好、好……”
尼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但到底沒有主動去追問。況且，她手裏正好有一些工作，需要人手幫忙。
……
廚房內，尼娜與絲特拉兩人一起忙碌著，清理完餐具的同時，更要稍微準備一些，晚餐需要用的食材。
“稍稍活動活動身體真是不錯，總覺得討厭的事情很快就都跟著忘掉了。”
“討厭的事情？”尼娜怔了怔，目光帶著詢問之意看向她。
然而，絲特拉搖了搖頭，低下頭去，神情憂鬱地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啦……”
尼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終究也是放棄追問的念頭，繼續忙著手裏的工作，隻是她心中的疑惑，卻不禁更深了。
與此同時，更有對絲特拉的擔心。
……
工作結束之後，尼娜泡了兩杯咖啡。
兩人便各自端著咖啡，在餐廳中坐下，一邊品飲著，同時也沉默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杯中的咖啡將要飲盡，絲特拉終於主動開口，輕聲問道：“尼娜，你父母呢？”
“我沒有。”
她搖了搖頭，重新低下頭去喝了一小口咖啡，臉上說不出是什麽表情。
“對不起……”
“沒關係，反正有南天哥和大家陪著我，倒也不覺得孤單。”尼娜輕聲笑了起來，眼中的黯淡很快便散去。
黎明兵團的大家，於她而言便與親人無異。隻要能夠待在這裏，即便沒有父母家人，她也能夠堅強地活下去的。
“你和黎明兵團的人認識很久了？”
“嗯……”
“第一次見麵是十歲的時候。”
尼娜側著腦袋思索一陣，仿佛勾起曾經的回憶，忽然笑道：“我一開始是在隻有女生的店裏工作，和那些會賺錢的大姐姐們不同，年紀小的我隻能打雜……而且我就連那個也做得不太好。”
“隻有女生的店裏？”
聞言，絲特拉神情有些呆怔。
那是什麽店？
隱隱中，她心中也多少有所猜測，但還是不太敢相信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她。
“我每天都會出錯，然後就會挨罵，被欺負、挨打……一旦做錯了什麽，就好幾天沒飯吃。有一次，我實在太餓了，睡不著。就偷偷地跑出了店裏……”
尼娜依稀還記得，離開店裏後的她，所遭遇的一切陌生景象。
奇怪的人，奇怪的對話。
看著那些衣著高貴，卻又偷偷摸摸地在附近轉悠的大人，還有那一個個衣著暴露，四處勾搭拋媚眼的姐姐們……
“你今天是第一次嗎？”
“是的……”
“那完事之後去喝一杯慶祝吧！”
“嗯。”
尼娜四處亂闖著，在燈紅酒綠的複雜環境中，很快迷失了回去的路，然後卻又始終找不到什麽吃的。
渾渾噩噩中，她走進了一條破舊的古街道——也隻有這裏，才不會給她一種頭昏腦脹的暈眩感，更沒有其它地方的吵鬧。
然後，她呆呆地，坐在了某處人家的門口，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不知何時，當她意識稍微清醒一些時，突然注意到，自己的麵前多了一個小男孩，正好坐在她對麵人家的門口。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一塊餅！
饑腸轆轆的尼娜，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著，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兩隻眼睛就這麽直直地望著，心中多麽希望，對麵的那個小男孩能夠將手中的餅分一半給她。
可是……
“你再看我也不會分給你的。”
小男孩恨恨地咬了一大口餅，卻是頭也不抬地直接警告她一聲。
實際上，看他的穿著打扮，明顯也不怎麽富裕，能有一塊餅充饑，似乎也是努力工作了許久的產物。
尼娜臉頰有些發燙，但是心中卻有些不甘，看著對麵那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她咬緊嘴唇，冷哼一聲：“我才不要！”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違心的話。
“這是我工作買來的。”
男孩終於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後，卻依舊沒有半點同情心的樣子。
“我也會工作！”
她輕哼一聲，依舊不願低頭。
或者說，她心中本能地，不願向同齡的男孩子低頭，不想被人看不起。
仿佛也是被她的硬氣所驚訝到，男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是平靜地說道：“才不會有人雇傭小孩，女生也不能加入巴魯公司。”
“我可以工作，我們年紀明明差不多！”她倔強地說著，依舊不肯低頭承認。
然而……
“咕嚕，咕嚕——”
她肚子的抗議聲，越來越大，就連對麵的男孩似乎也都注意到了。
他三兩口將手中的餅整個吃下，在衣角上抹了抹手上的油漬後，這才重新將目光望向這邊的女孩，卻是詫異地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昏倒過去，整個人靠在牆上，明顯已經撐不下去了。
想起女孩剛才倔強的話語，他歎了口氣，似乎也有些無奈。有心想要就此離開，但心中到底是不忍。
……
“咚咚——”
敲門聲響起的同時，男孩握緊手中的零錢，有些勉強地將之放在櫃台上，破舊的櫃台，高度卻已經差不多與其齊高。
“我隻有這麽多，賣點吃的給我，什麽都行。”在老板娘奇怪的目光中，他抹了抹嘴角的食物殘渣，如此說道。
“怎麽了？”
在老板娘的印象中，他明明才剛來買過東西的，沒道理這麽快就又餓了。
最重要的是，在以前的日子裏，男孩每次來買完食物，即便吃不飽，也基本不會再重新過來的——畢竟，沒有錢。
這一點，老板娘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那家夥，好像肚子太餓，已經站不起來了。”男孩伸手一指，隔著店門的玻璃窗，指向了對麵牆角的那個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