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心若悲切子明哀
地麵上，一套天意城獨屬的女式三色製服掉落在那裏，卻沒有看到其主人的存在，就好似是被人遺落在這裏的。
可是……
在如今的這天意城內，能夠擁有這種服裝的人，還有幾個呢？
沒有人了，在杜子明的印象中，除了冰夢辰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會有這套製服的可能。
這也就是說，這是冰夢辰的！
特別是那個獨屬於她的發夾，在杜子明看到之後，便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切。
“夢辰，她……使用通天絕脈的能力了嗎？”杜子明身體一顫，想到這個可能性時，直接便是跪倒在這套製服麵前，聲音中有著強烈的不甘，更有無法置信的。
“她怎麽……怎麽這麽傻！”
杜子明握緊手中的拳頭，心中既有對自己軟弱的憤怒，更有對冰夢辰的不敢相信。
他摸著地麵上唯一剩下的衣服，聲音有些發顫：“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這些衣服……變得這麽七零八落的……”
“為什麽？為什麽要為了我耗盡生命，這樣……”他眼中有著淚水滴落，心中有著悔恨與不甘心。
在先前那場與彼岸結晶體的戰鬥中，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托大，如果不是他的決心不夠，隻要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便直接施展出通天絕脈的第三階段形態，便不會有後麵的這麽多事情了。
冰夢辰，也就不會犧牲自己了……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靠近向這裏。
葉南天在對手消失之後，便沿著後麵的那條通道，繼續前進。沒想到，才前進沒有多遠的距離，便來到了這片空間通道中。
這一點，自然是讓他迷惑不解的。
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在通道中四處搜尋了許久，卻依舊像是在原地打轉，根本走不出去。
沒想到，在那兩個強大敵人消失後沒多久，就連這片延綿無盡的通道空間，都仿佛失去了主人的控製，恢複了本來的麵貌。
不過，最讓葉南天感到奇怪的是，在他走出通道後，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在他的印象中，那個一直都是以冷漠囂張形象而存在的杜子明，此刻竟然在痛哭？
他就那麽跪在那裏，抱著一堆散亂的衣物，在無聲地哭喊著。
“你真是個傻瓜，愚蠢的女人……竟然會為了我付出生命，丟掉性命……”
杜子明低頭哭喊著，腦海中浮現出的，是他在奉命進入界南之地後，所遇到的那一幕——那是他與冰夢辰的第一次相見。
“我……自由了？”少女當時的迷惘神情，一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個可憐的女子。
“我是被配屬到天意城的冰夢辰。”她剛加入天意城後不久，便是被分配到了他的身邊，與其一起執行任務。
“自信的人很有魅力哦。”
“說戀人是騙你的，其實隻是我的單相思，對不起了……”即便是在他失憶的時候，她也都不願意騙他。
杜子明淚眼朦朧，從來沒有過一刻，心理像這般的難受過。即便是在得知他父尊仙逝坐化的時候，在他的心中更多的也隻是對於鍾明樓的憤怒。
如今……
“我該怎麽辦？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他失魂落魄地跪在那裏，一直哭泣著沒有停下。
旁邊的葉南天默默地看了他許久，終於是緩緩走上前來，站到他麵前時，猛地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喝道：“喂！你在忍什麽？你現在隻要放聲哭出來，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就行了！”
“嗯？”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在竭力想要忍住，想要不哭出聲的杜子明，不禁怔住了。
“哭，就行了！”葉南天看著他，點了點頭，再次強調了一句。
杜子明怔怔地，將視線從他的身上轉移開，重新落在冰夢辰剩餘的衣物上時，眼中先是變得茫然，隨即好似想起什麽般，身體猛地一顫。
“夢，夢辰……”
他睜大著眼睛，就這麽緊緊地盯著手中的衣物，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夢辰……”
這是一個一直暗戀著他的可憐女子。
“啊啊啊！！！”
仿佛是被葉南天的話所提醒，又仿佛是想起了過往的冰夢辰，心中的悲切情緒一下子全湧出來，他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就好像一個孩子那樣……肆意地痛哭著，再也不需要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葉南天看著他，不禁沉默下來，靜靜地退到一邊去。
這副模樣的杜子明確實很狼狽，可是他心中卻生不出任何一絲幸災樂禍的情緒。
心愛的女子不在了……
這種痛苦，葉南天沒有感受過，卻能夠想象得到。
如今的雲曦，還隻是被鍾明樓所囚禁，並沒有任何生命危險。這樣就已經令他寢食難安一刻也不願意耽擱下去了。
如果雲曦真的不在了，那麽對於葉南天來說，無異於是天崩地裂，世界災難。那種痛苦與絕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承受得了。
特別是在看到這樣的杜子明之後……
看著他，葉南天心中不禁生出感同身受的複雜情緒，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來自於界外的鍾明樓的恨意，不禁更深了！
“啊啊啊——”
杜子明歇斯底裏地吼叫著，仿佛是在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又像是在竭力地想要挽回冰夢辰的生命。
可是與冰夢辰不同的……
鍾明樓的通天絕脈能力更傾向於的是戰鬥方麵，並沒有醫療救人的能力。即便是他願意如冰夢辰一般，以生命為代價，也沒有半點辦法去就會她。
這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心愛的人死於自己的麵前，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這種痛苦，葉南天曾經在嶽陽與楚雲嫣的身上感受過，這一次，輪到杜子明了……
並且，冰夢辰對於他的意義，與嶽陽和楚雲嫣對於葉南天的意義不同。那種相對應的痛苦無助與瘋狂的情緒，也將變得更為的強烈與無法想象。
“啊啊啊啊！！！！！”
“夢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