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劍指大馬士革7

營地內,晚上時,火炮每過半個時辰就響上一下,也確實離帳篷遠了點之後,不那麽刺耳了,聲響也不算特別巨大,至少還是能睡得著,還真沒鬧出太大的動靜來。火炮放置在了一根豎立的火台旁,用盾擋著,每過一個時辰,就會有人扛著盾攜帶炮彈到此來點火放炮,做的還是很小心的,就怕有人夜伏,來個突然襲擊。

由於火台的設置和塔車的瞭望,預警已經相對容易一些了,大食人今晚也確實出來了,但他們還真沒敢靠太近,畢竟內營的帳篷距離馬車較遠,在遠處的樹上,他們就已經能看見了,想要發起有效攻擊,那就得走到更近的位置,可這樣一來,自己就將會暴露出來。但一個新的情況讓他們改變了行動的策略,那就是放置在外麵,一直在朝城內開炮的那門炮,他們想要搶回去。

這門炮放置在了營外百米處,要說搶走,還是很容易的,畢竟這是營外,隻要付出一些人員的傷亡代價就行。這次出來襲擊的依舊是那些手持三石弓的射雕手們,他們是帝國挑選出來的精英,是不能輕易冒險的。那幹這事自然就是跟隨他們出來的那些刀盾兵了,想要成功,那就得突然暴起,衝過去,而後再拖著炮跑回來,要是有人追,射雕手們就能把這些人擊殺掉。

午夜後,當一個炮手拿著一麵盾牌走出營地時,一支長箭便射了過來,鐺的一聲正中盾牌,還真把此人給嚇了一跳,趕緊立盾後躲在了其後,畢竟都知道,大食人的射雕手所射羽箭的威力是什麽樣的,盔甲在這種羽箭麵前,作用並不大,而且他還是身在營外,距離更近,要不是他抗的是巨盾,估計剛才那一下他就已經倒下了。

就此他中箭的同時,塔車上的號角響了起來,因為塔車的軍士發現好多人從遠處的樹林裏衝了出來,並衝向了營地。於此同時,躲在馬車下弩手也發現了人,趕緊準備起了弩箭來。

對於發起衝鋒的那些大食刀盾兵來說,他們的跑動距離就是百米左右,所消耗的時間並不會很長,所以一幫人呼啦啦的便衝了出來,也確實是距離太短,他們還真做到了,這邊也就隻是射殺了他們十餘人而已,他們便把炮給拖走了,也就在這時,野戰銅炮終於炸響了,在百多米範圍之內,殺傷威力尤為巨大,數門炮跟著響過之後,那些大食刀盾兵們便死傷大增了起來。

可由於在放置線膛炮的時候,害怕有人趁火炮發射的時候襲擊,便在其旁安置了兩麵巨盾,可現在,大食人卻依靠這兩麵巨盾扛住了火炮的攻擊,拉著炮跑了,湯尚和董奎也都沒敢叫人去追,畢竟外麵確實太過危險。

李佑的營帳裏,張達見李佑從後帳出來,便一禮拜道:“臣下參見國主。”

“我剛才聽侍衛說,炮被搶了?”

董奎點了點頭,隨後無奈的說道:“國主,大食人突然暴起,本身這炮就放置的遠,所以,沒追回來,隻擊殺了五十餘人。”

倒是李佑說道:“沒事的,對他們而言,他們搶走的就是一根鋼管而已,炮你也就別放了,反正明天我們就開始攻城了,想要找到刺激他們的方法還是有機會的。”新八一中文網首發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8/1/z/o/m/

李佑做這些,是想和大食軍再打一場,畢竟城內的守軍太多,真要入城和對方纏鬥,自己這邊是要吃大虧的,說不定還會引來敗局。所以盡量逼大食軍在城外打一仗,是有必要的。

天都還未亮的時候,火炮便被送到了皇宮,希沙姆是一夜沒睡,也沒法睡,這炮彈一直在炸響,煩不勝煩,聽說搶了一門炮,他倒是來了極大的興趣,還連夜招來了宰相伊弗奧和帝國首席工匠瑪戈伊弗裏。

可當眾人見到火炮後,卻大失所望,不大的炮車上架著的就是根鐵管,這便是眾人所見,倒是瑪戈伊弗裏瞧出了點門道,他看得出,這炮管所用的鋼比普通的鋼要好很多,而且還能在這麽堅硬的鋼管內部刻上線膛紋路,那就說明,對方還有更加堅硬的鋼料用於加工,這是他難以相信的。

“陛下,這支海盜軍團所用的武器是我們無法比擬的,雖然我看不出這炮是怎麽用的,但從這炮的用料上就能看出,這要比我們用來打造刀劍的烏茲鋼還要好上很多,而他們竟然還能在上門刻出這麽深的紋路來,那就說明,他們所用的任何武器,都不是我們能夠相比的。”

首席工匠瑪戈伊弗裏倒是說出了他的看法,但對於這一點,不管是宰相伊弗奧還是身為哈裏發的希沙姆也都知道,他們想要的無非是火炮的秘密,而不是對武器的評價。其實,瑪戈伊弗裏的潛台詞是想說,即便什麽都知道了,他們也無法仿製出來,他們沒有能力製造出這樣的優質鋼材,真要是依靠現有的材料,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的,他沒有明說,也是不想太過刺激希沙姆,畢竟他已經知道了帝國軍隊一戰下來損失有多麽的慘重。

瑪戈伊弗裏不想刺激希沙姆,可不代表李佑不想,天剛亮時,他便叫人拉著橫幅,推著塔車跑來攻打城池了。大馬士革是一座堅城,城牆周長過十裏,高大且厚實,在城牆上就能屯下不少人,想要打下來還是不太容易的,隻能慢慢來。

至於橫幅,今天也改了改,寫的是,仁慈的海盜是真主的化身,放棄反抗是對真主的敬仰。美麗的王妃屬於仁慈的海盜。對於這樣具有強烈侮辱性的標語,看得大食人是破口大罵,但也就僅此而已,統帥伊斯哈格對此尤為淡定。

對於他來說,隻要守住大馬士革城就有希望,一但敵人的糧食或是武器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肯定就會退走,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能出擊,把這群無恥的敵人全部殺死。

城牆上,希沙姆望著城下所發生的一切,同樣是耐著性子的,對於他的憤怒,才是真的強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忍住才行,帝國的生死就掌握在自己身上,絕對不能再有所失誤了,他還是很後悔前幾天倉促出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