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有事發生1

時值八月,第一批從隴右撤回的有功將官已經到了長安,這一批人是隨皇甫惟明一起回的長安,他們再有三十裏的路程便到,其中好些人還是第一次到長安來,要不是因為在隴右與吐蕃一戰之中有大功,他們可沒有機會一覽長安之盛景,更沒有機會麵聖。

所以,即便是今天還下著細雨,他們這一行三百餘騎依舊是冒雨前行,一路飛馳往長安城而來,雨點可擋不住他們這一行人心中的喜悅,都想快些趕到長安,包括領兵的皇甫惟明也是如此想的。

三十裏地確實是轉瞬即至,當眾人停下馬匹,望著不遠處的那座雄偉壯闊的長安城時,段凝滿懷激動,最終抑製不住心裏的喜悅之情,揚聲高呼道:“長安,我來了!我段凝終於來了!”

段凝自打聽從李佑安排隨王彥章一同到了隴右參軍後,便一直在隴右軍中效力,雖然他很努力了,但最終也僅是混了個校尉軍職而已,要不是他得到了皇甫惟明的賞識,又在對吐蕃一戰中有大功,他可沒機會到長安來。

對段凝而言,長安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不管如何都得要來一趟,也隻有到了這,他才有機會再見到自家少主和以前的兄弟們,如今李佑是何官職,他非常清楚,隻要他見到李佑,他便可留在京中了,所以喜悅之情自然是溢於言表了。

三百餘騎就這般靜靜的駐停在長安城外不到一裏的地方,除了段凝的歡呼之聲外,餘者將士並未敢大喊大叫,他們中大多數人均未到過長安城,皆對長安有著向往之情,如今到了,自然心裏同段凝一樣激動不已,但他們可不敢僭越身份,如段凝這般大喊。新八一中文網首發https://https://

皇甫惟明笑嗬嗬的看著越眾而出對著長安城欣喜若狂的段凝,心裏還想著,這才是一個兒郎應有的姿態,所以他並不覺得段凝有多麽的出格。

待到段凝慢慢平靜下了心情之後,他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冒失,他在這群將士中的地位可不高,僅是下層軍官而已。隨後,他便有些尷尬的轉過了身來,對著不遠處的皇甫惟明一禮說道:“大帥,末將從未來過長安城,心情過於激動了些,方才有些無狀了,還望大帥不計。”

皇甫惟明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想當初本帥初次來到這長安的時候,嗬嗬,還不如你呢,活脫脫像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路東瞧瞧西看看,見啥都挺新鮮,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如今還覺得有些好笑呢。”

說完這話之後,皇甫惟明便對身後的眾將士們高聲喊道:“你們可不能學著如本帥一樣,那會墮了咱們隴右軍的威風,本帥答應你們,到了長安之後便給你們放上兩天假,也讓你們好好的逛一逛這繁華的長安城。”

聽到皇甫惟明的話後,這一隊軍士先是大笑,然後齊聲應諾,最後才高聲歡呼了起來。歡呼之聲驚動四野,倒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城門處人來人往,眾人皆把目光詫異的望向了這群與眾不同的騎兵,身處天子腳下,百姓們大多有點見識,知道這群軍士並非京城的將兵,否則也不會這般高呼了。

段凝他們的舉動早已引起了開遠門守軍們的注意,他們本來在城牆上巡視,見到遠處官道上來了一隊幾百人的騎兵,一下便認出了是隴右軍,他們不敢怠慢,連忙通傳了上官,之後,守門校尉便帶著人來到城門前迎接。大唐尚武,如今各軍在隴右大勝吐蕃而回,身為大唐軍中的一員,他們自然與有榮焉。

靠近城門之時,段凝等人便放慢了馬速,全軍跟著皇甫惟明慢慢悠悠的向著城門走去。

“末將恭迎皇甫大帥得勝而回。”開遠門守軍校尉恭謹的一禮說著,他身後的士兵們也發自內心的高呼道:“參見皇甫大帥。”

軍士們剛剛高呼完,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躬身施禮高呼道:“唐軍威武....”

皇甫惟明對百姓們拱手回禮,然後便進了城。段凝初次進入長安城,他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看著什麽都覺得新奇,這可是帝國的都城,一應風物給了他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特別是這裏的人,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生活在天子腳下的人們臉上大多帶著笑容,顯得更加自信,販夫走卒都腰板挺得筆直,映入眼簾的也盡是寬闊的大道,高大的建築,恢宏的寺廟以及人流如潮的百姓。

他們這隊人需要先去兵部報道,然後才能回到館驛休息,算時間,段凝還是能在今天見到李佑的。

大明宮外,李佑剛檢查完這裏的防務出來,便見到了等在門外的陳邠,如今可還下著細雨,陳邠便打著傘到此等候,看樣子,一定是有事發生,隨即,李佑快步上前,來到陳邠身旁問道:“陳主事今日的雅興頗高呀!不知到此是為了等誰呀?”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8/1/z/o/m/

陳邠一禮拱手拜見道:“虢國公安好,下官剛才正路過此處,恰巧碰見虢國公,如此也算是有緣,下官便請虢國公一飲,不知虢國公可否賞臉?”

“陳主事客氣了,那我們到映月樓一聚如何?”見陳邠點頭,李佑便對身旁的軍士們言道:“既然這裏已經查驗完畢,你們就各自回去吧。”

當右羽林衛的軍士們告辭離開後,李佑才帶著親衛們一起往映月樓而去。

陳邠上了李佑的馬車後,李佑趕忙小聲問道:“瞧你今日這急忙慌的架勢,難不成是有大事發生?”

陳邠微微頷首道:“是有大事發生,少主,是這麽回事,昨日一大早巡防營在城外發現了一具死屍,其後便把屍首交給了萬年縣,仵作驗屍時發現,此人當是遇到了劫奪財物的歹人被殺而亡的,他衣著不差,可身上什麽物件都沒有,就連身份文書也不在其身上,可仵作卻在此人的口中取出了一團紙,仔細勘驗之後判定,這乃是一封交給鐵勒回紇部的密信,但這封信具體寫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因這封密信在屍首口中含的時間太久,大部分已經無非查驗。”

李佑聽到此都還是滿頭的霧水,他不禁問道:“陳邠,你說這些到底什麽意思?你能不能撿要緊的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