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內衛闔部

狗子把侯齊等人安排妥當後,終於抽空回了一趟家,在見過了姆娜和孩子後,他找到了李佑,和他說起了侯齊的事。

對於侯齊等人要轉做正行生意這事,李佑還真沒有太好的建議,這幫人要說開個賭當還成,真要是讓他們幹些費力的買賣,估計是幹不長遠的,再說,這些人能不能安得下心來都是很難說的一件事。

“狗子,你讓他們購置些田畝,再找些願意侍農的莊戶,這樣可以保證有糧,至於買賣,他們可以做車馬行的生意,一來可以販貨,二來可幫別人押貨,想要賺取些錢財,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販貨隻要他們有錢,是可以找一些懂行的人幫著打理的。”

狗子點了點頭道:“少主,我知道了,會把您的話帶給侯齊的。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何少主您不留著他們,他們這幫人我知道,都挺厲害的,身手也是極好的,真要是帶在身旁,這可比您的親衛軍還要強呀!”

李佑望著窗外,微微搖頭道:“我們一但事成,便會退走,少有機會再踏上大唐的土地,我帶著他們又有何用?他們雖強,但他們求的是富貴與榮耀,這一點,我可給不了他們,所以才會把他們留下,反正啊,該做的我都做了,往後就看他們自己得了。”

狗子又問道:“少主,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若是沒有,我這就回去了。”

“你才剛回來,著什麽急呀,再說,如今可是酉時了,馬上這天就快黑了。我可告訴你,姆娜可是有些抱怨我了,你還是在家待著吧,明天再回去,晚上我請你喝酒。”

狗子笑了笑道:“嗬嗬,那行,少主,那我就回去陪姆娜了。”

次日,狗子帶著湯尚一同前往了城外的田莊,這裏的人已經到齊,就差確定時間行動了。狗子兩人一到,便讓侯齊召集了人手,不光把李佑的話帶到了,還把安祿山出發的時間給了眾人。

眾人在相商之後,便決定明天先一步出發趕往涿郡的高陽縣。侯齊他們還好說,可以說走就走,倒是湯尚所帶的人需要多加準備,畢竟他們的人多一些,還要扮成商人慢慢從長安出來,這可是需要些時間的,而他們還不能隨意的紮堆。

既然已經商量好了,湯尚和狗子便離開了田莊,他們需要趕緊回去做好出城的準備,畢竟湯尚要帶走的可是四百人,必須要安排好時間,最快的一批也要後天才能上路,但最晚的也不過三天後就得離開長安。

就當狗子兩人離開田莊,騎著快馬走過一片小樹林後,樹林裏便有三人探出了腦袋來,其中一人還說道:“看來吳參軍確實沒有說錯,虢國公果然有謀逆之嫌。”

另一人則說道:“這種事可不能胡言,至於最終都統會如何處置,這可非是我們的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稟報吳參軍吧。”

“那這裏....咱們就不管了?”

“誰說不管,我和四郎留下繼續監視,你趕緊回去稟報,如今這裏的人越聚越多,要是晚了,說不得真得出事。”

說完這番話,三人便隱入了林中,隨後一人便從林子的另一側離開了此地,往城內而去。

皇城內的萬騎左營司衙,關衛正欲離開司衙前往興慶宮奏事,屬下參軍吳瑞便來了他這,半跪一禮道:“都統,您交代的事,屬下的人也已查明,剛才回報說,已查到虢國公確有謀逆之舉。”

雖然關衛身為萬騎營左營都尉,又是內衛闔部的兩大都統之一,身負重責,還不斷的在詳查李佑,可何瑞的話卻是他不願聽到的,畢竟李佑這樣的人要是真心為朝廷為君王所用,這對國朝來說是一大利,要真是有謀逆之舉,反過來對國朝可是一害。如今李佑的職位可是右羽林衛大將軍,這可開不得半點玩笑,真要是李佑有謀逆之心,這事可就大了。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關衛沉默了一會才對吳瑞說道:“你先起來吧,說說,到底你的人發現了些什麽?”

吳瑞起身後,抱拳一禮道:“回都統,手下人探得虢國公府上管家在汴州找了侯家商號,這回,侯家商號可是精銳盡出,在虢國公的田莊內可駐有數百人之巨。都統也知道,汴州侯家商號曆來有異,我們一直在查他們,也僅是知曉他們招攬了無數的江湖好手,而他們雖為商號,卻沒怎麽外出行商,要養活這麽多人是不可能的,現在來看,他們定是虢國公豢養之人。

加之虢國公在道政坊把徐大將軍的宅子買了下來,這可離聖人所居的興慶宮不遠了。這處宅子我們的人混進去查探過,雖然什麽也沒瞧出來,可他們在此處確是防備森嚴,外人難以查探,隻憑這一點就可看出,這裏絕對有異。原來還不知道虢國公高價收了這處宅子意欲何為,現在可就明顯了。”

關衛沒有說什麽,而是又問道:“你的人確定是李府管家李震在田莊內行此事的?”

“都統,確定是李震,昨日他還回了一趟李府,應該是向虢國公報知詳情的,此番又去,定是虢國公對這些人有所安排才是。”

關衛點頭道:“我馬上要去興慶宮,會把此事告知陛下的,你叫手下人把這些人盯緊,且勿要驚動他們,萬不可打草驚蛇。”

吳瑞又是一禮道:“屬下定會遵照都統的意思來辦好此事的。”

關衛點了點頭後便離開了司衙往興慶宮而去,他可是越想越害怕,弄不清楚李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但他知道一件事,再過七天,左右羽林衛輪換,到時候整個禁宮都是右羽林衛在護衛了,真要是李佑有不臣之心,這可就不妙了。

興慶宮,南熏殿內,李隆基注目著關衛,看得他心裏頭都有些發毛,他不知道此時此刻李隆基心裏是怎麽想的,也隻能低頭跪伏在殿內等待著李隆基的指示。李隆基身旁的內侍孫誨已經是嚇得不敢說半個字了,確實是關衛所言太過駭人。

“關衛,你與戴倧領內衛闔部,向來不會出錯,此事你可敢斷言?朕可不想因此與李佑生了君臣之間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