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查探華覲寺3

陳邠和鷂子回了司衙,鷂子倒是遵照陳邠的意思去了禮部和內府打聽,而陳邠卻老想著華覲寺後麵的幾處地方,思來想去,這心裏還是放不下,可這事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等鷂子的消息,真要是確定那個大和尚在說謊,那這事就有門了。

陳邠在司衙一直坐到傍晚,鷂子才回來,陳邠給鷂子遞了一杯茶,隨後說道:“讓我來猜一猜,你不光打聽了禮部和內府,你還問過了宗正寺,並未查到絲毫的線索,沒有誰讓華覲寺來辦這場所謂的誦經追福。”

鷂子有些驚訝的望著陳邠,他不解的問道:“陳主事,你是從何而知的?宗正寺我還真讓人跑過,可結果,不光是宗正寺說沒有此事,就連禮部和內府也是這般說的,我倒是好奇,難不成陳主事還有未卜先知之法?”

陳邠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我若是有這等本事那可就好囉,能管這事的也就這三個地方,你們久去未歸,多半是到宗正寺去了。方才我見你眉頭舒展,就想呀,這事應該不出所料了,看樣子,是得好好查一查華覲寺了,你通知下去,此事乃絕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否則按泄密治罪。”

鷂子拱手道:“屬下會把話交代下去的,陳主事盡管放心,斷不會有人泄露此事的。噢,王明順已經在下午時在華覲寺布下了眼線,我回司衙的路上撞見了他,他如今和阿虎正在加派人手。”

“鷂子,你可還記得今日我們出華覲寺時所見的那座七層高塔?就在華覲寺的西北對角上。”

“我知道那,那是福覺寺的佛塔,可這和華覲寺又有何關係呀?”鷂子確實弄不明白陳邠想的是什麽,現在明明說的是華覲寺的事,可陳邠偏偏提到一個福覺寺。

陳邠也沒解釋,隻說他或許有辦法,就這樣,陳邠匆匆離開了內衛司衙,往崇仁坊去了。

李佑此時也剛回來,屁股都還沒坐熱,侍女便來報說,陳邠過來了。李佑可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麽快,按理說,陳邠是不可能這麽快就查找出線索來的,他來肯定是有事。

內宅大堂,李佑見到了已經等在此的陳邠,陳邠正欲行禮,李佑卻直言道:“免禮吧,說說,到我這來有何事?”

“少主,華覲寺應當有異,今日我與鷂子走了一趟,卻被和尚攔在了觀音殿,僅有女客布施才可到後堂。還借機說後殿正在為已故慶王頌念經文以求超度追福,後來我讓人查了查,不管是禮部還是內府,甚至宗正寺也查問過,均說沒有此事。我到此是想向少主借一樣寶物,望遠鏡,好在遠處觀察華覲寺後麵幾殿的動向。”

“望遠鏡你可拿去,但你要在什麽地方才可觀察到?坊內的禦火台可沒這麽高。”

“少主,華覲寺西北麵便是福覺寺,寺內有座七層高塔,從那應該是可以看到的。”

“好,此事你慢慢查,定要查出他們是誰,有大約多少人,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我想,這個時間足夠吧。”

“少主放心,小的定會在這個時間內把事弄明白。”

李佑點了點頭,隨後便讓侍女到書房拿了一個望遠鏡給陳邠,最後交代了幾句便回了後宅,陳邠也跟著就離開了李府。

陳邠剛出門就撞見了從隔壁公主府出來的南宮逸,他沒管,正欲離開,卻被南宮逸給攔了下來,還被拉到了前院裏。南宮逸就是想問問陳邠他們的查探結果,陳邠也簡單的說了說,聽完消息後,南宮逸這才放他離去。

後宅的亭子裏,李佑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南宮逸便過來了,他湊到李佑身旁說道:“阿郎,方才我遇見陳邠了,還問了問他,我想明日去一趟華覲寺看看。”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李佑放下茶杯,伸手示意南宮逸安坐,等他坐下後,李佑才說道:“先生,華覲寺的和尚有異,這你我都知道,你去了即便看出來了,又能如何,畢竟我要知道的是他們的身後之人和他們聚在此處的目的,可非是確認他們的真假。”

“阿郎說的沒錯,我去的目的並非是想看看這些和尚的真假,而是想去見見華覲寺的主持,你要知道,若是這些和尚是假的,那安插這些人到寺中,主持是絕對知曉的。而今日我與若雲談及華覲寺的時候,她卻說,華覲寺的主持明空法師乃得道高僧。方才我問過陳邠,他說,如今的華覲寺可有些神秘,我確實有些好奇,便想去拜訪一下這位高僧。”

李佑尋思半天,最後轉頭看向了南宮逸說道:“南宮先生,你不會想說,這明空法師也是假的吧?倘若是他人假扮,這一眼便可看出來,華覲寺可是皇家寺院,換主持,這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才會想著去看看,若是明空法師無異,嗬嗬,我可不信。”

“先生,說句實話,明空法師我不感興趣,這些和尚我同樣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他們到底是誰的人,會不會對我造成麻煩,僅此而已,若是他們不礙我們事,我倒是懶得去管他們是誰。”

南宮逸撫須輕歎道:“你這話沒錯,可不查又怎麽知道會不會對我們所行之事造成阻礙呀,你讓陳邠去查,不就是因為這個嗎。我也說句實話,他們是誰的確與我們無關,可你所行之事萬不可有差錯,否則我又為何想著幫你一探究竟。”

李佑微微點頭,這件事無論如何還需要打探清楚,絕對不能有所遺漏,在安祿山出事之前,長安是絕對不能發生什麽大事的,否則,很有可能被查出點蛛絲馬跡來,畢竟如今的田莊在進駐死士,道政坊也在全力開挖地道,而城內隱藏的人也在不斷的調動著,但凡被內衛查到點線索,麻煩可就大了,這並不是李佑想要的。

李佑起身一禮道:“那就勞煩先生走一趟了。”

“你這是做什麽,我們何須如此呀!”扶起李佑,南宮逸拍了拍他的手,接著說道:“阿郎,你我相識一場不易,我們這回可要算無遺策,否則隻可陰間再做這忘年之交了。”